當晚，新聞不斷被轉發著，口口相傳著，擴散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
    大案，明星，偏偏結果還是出乎意料的反轉，東大唯一殺過人以後還能編戲、導戲、演戲的家夥，出現了。
    由此導致……無證之罪爆了。
    最高興的當屬湖衛了，收視率輕鬆奪冠，還破了紀錄，真真是人在家中坐餅從天上來。
    廣告部是最忙的，電話就響個不停，畢竟誰都知道這時候的《無證之罪》就是最具價值的商品展示平台。
    原本簽了合同的自然不能改，但是可以再添加嘛。
    所以湖衛賺大發了，秦大野三人組也即將有真金白銀到手，是的，簽合同了，廣告收益有分成的。
    盡管電視劇廣告分成在04年還很罕見，但是之前賣劇時秦大野沒貪圖有貓膩的收益，分成這方麵就比較堅持了，明星、熱度、質量都不缺，他有資格談。
    而被新聞吸引來的大量新晉觀眾，本來單純是好奇“殺人導演”，可看了之後就走不了了。
    第二集的結尾江聞就以出人意料的方式亮相了，三、四集，筆墨更重點落在了江聞身上。
    導致即便沒看過前兩集，也被這個神秘的帥大叔給深深吸引了。
    冷靜，高智商，有善念，前法醫，發明家，有錢人，每一步的操作還都讓警方無可奈何，種種跡象還表明這個“洛聞”就是連環殺人犯雪人，人物之牛嗶絕對爽文主角級別的。
    再加上江聞就擅長演出魅力，洛聞這個角色的設計還魅力十足，這就不是加法了，純純是劇烈的化學反應。
    並且秦大野還不滿足，改了些人設，將洛聞塑造成了六邊形戰士。
    對，連武力值都比原劇高，人家是一個能在警隊大比武中拿到名次的……法醫，就離譜。
    給人以如果不是洛聞身患絕症，那就沒人能和他一較高低的感覺，是個近乎無敵的存在。
    沒別的，秦大野就是為了讓洛聞最後敗於李豐田之手後，讓觀眾更加的意難平，就是個虐！
    而洛聞又和前兩集汪霏塑造的刑警顏良形成強烈反差，一個個性不羈，淨玩野的，一個冷靜睿智，步步為營。
    偏偏這倆人還是前同事，還有恩怨，一冰一火，雙雄對決。
    不，雌雄對決，反正是對決，看點十足。
    所以即便沒看到秦大野出現，這兩集還是讓新來的觀眾看的意猶未盡，可惜沒地兒催更，隻能等明天。
    不過觀眾也留意到演員表中秦大野的名字了，飾演李豐田。
    四集了，所有角色都登場了，就差這個李豐田，他幹嘛的？不重要的小配角？
    大量心癢難耐的觀眾，在看完後還沒抓沒落的，便忍不住跑到網上，各論壇刷屏，討論劇情、人物。
    秦大野晚上也上網瀏覽了一下，心裏有底了……升級版妥了，熱度遠超前世。
    沒別的，才四集，就有觀眾在網上將之稱為神作了！不管誇張成分有多大，既然有這麽認為的，說明就是有那麽一些觀眾的那啥點被扣到了。
    去掉一個最高分，去掉一個最低分，中間分也差不了。
    而且目前有爭議的點並沒造成大規模吐槽。
    爭議，主要是集中在汪霏和郭甄倪身上。
    一個是……這麽打破常規的女警還不開除隊伍？
    可惜，角色魅力太大，反方人多勢眾，各種合理化理由數不勝數。
    二一個，就是朱慧茹明明是正當防衛，至於整那麽複雜麽？尤其是“同案犯”還是律師，是不是太降智了。
    這一點秦大野更不意外，因為在未來也有人拿這個說事。
    可問題是，在“社會我龍哥”推進正當防衛的法律進程前，正當防衛和防衛過當確實很難界定。
    更多的案例還是死守法條，把加害者和受害者當成了絕對理性人，每一步都不能出錯。
    所以除非是真正學法律的，不然一般人還真不知道，朱慧茹的自衛很大概率是會判成防衛過當的。
    好在如今劇集熱播，也有學法學的看了，還真上論壇解釋了。
    至於效果如何，秦大野也不關心，他就沒指望一部劇還能推動法律進程，這事還得看社會我龍哥的，論貢獻，真心比不過人家。
    倒是也有討論洛聞的“教程”會不會教會犯罪分子銷毀證據，不過量很少，因為但凡腦子正常就該清楚，港城和好萊塢教的更離譜，還量大管飽。
    總之，這劇的熱度，導致秦大野早上晨練時又被門房大爺問了。
    “小秦，你演的李豐田是幹嘛的？”
    “搞運輸的~”
    ……
    當晚，第五集開播。
    ……
    楊家。
    楊母一邊打著毛衣，一邊喃喃著：“哦，難怪他殺人，還專殺壞人，原來是要找真正的雪人啊。
    真慘啊，老婆閨女都沒了。”
    楊覓則扭頭看老爸：“爸，這種有絕症的罪犯，你們也沒辦法吧？”
    “沒辦法，都死亡倒計時了，家人也沒了，法律對他沒有震懾意義了，能限製他的，隻有人性和道德。”
    “爸，那要是我和我媽失蹤了……”
    “呸！說什麽屁話！”
    楊母不樂意了，扭頭看向楊父：“怎麽是屁話呢，你就說，為我們娘倆你會不會跟洛聞一樣？說！”
    “夫人哪~您這話問的，違反紀律……”
    “哦，紀律比我們娘倆重要？你跟紀律過唄。”
    “不能夠！放心，我一準比洛聞還狠！不把雪人大卸八塊不算完！”
    說完楊父暗罵，這拍的什麽破電視劇！淨沒事兒找事兒……秦大野真不是東西！
    楊覓則眼睛一亮：“對了，到現在就秦大野沒出現，難道他是那個雪人！？他演壞人！？”
    “看電視少說話。”
    終於，第五集臨近結尾。
    電視中的金主任，正在忙著收拾東西準備跑路。
    鏡頭拉遠，一個邋遢埋汰的背影，出現在畫框中，隻給了個半身，還是虛化的。
    但一家三口都明白，新角色隻能是一個人，秦大野，李豐田。
    可這背影，即便看不到臉，也能瞅出歲數不小。
    二者開始對話交流。
    金主任話挺多，但“李豐田”話少，惜字如金。
    而且語氣聲線，就土的掉渣，和劇中所有人物都不同。
    其他人物就不說有多光鮮了，至少也是利索，可這位，就像是五顏六色的各式蛋糕中，突然冒出個焦黑的烤地瓜。
    偏偏他每一句，還都卡的很精準，給人以“這貨不簡單，金主任恐怕要倒黴了”的判斷。
    鏡頭終於給了正麵，由下向上移動。
    掏煙，抽掉過濾嘴，反著點煙，火光升騰，紅光映射著一張四五十歲的臉。
    嗦腮狠狠吸了一口煙氣，又大量噴出。
    李豐田低著頭，終於……抬眼了。
    直視著屏幕，那雙眼睛仿佛打破了第四麵牆，看的是觀眾……
    楊覓噌的一下摟住媽媽，楊母也下意識摟住閨女，娘倆眼珠子全瞪大了，寒毛倒豎！
    楊父則瞳孔猛縮，死死盯著屏幕中那雙眼睛：“這踏馬是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