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你好，這裏是聖芙蕾雅，我是德麗莎學園長，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按照從符華那裏要來的電話號碼播去，電話那頭很快便響起一道小孩子的聲音。
    但是她的名字是德麗莎，正是琪亞娜的那位大姨媽。
    林羽深吸口氣，看著空蕩的房間，心中仍然有些猶豫，一時陷入沉默。
    他不確定琪亞娜現在能否接受回到曾經的夥伴身邊。
    他能感覺到琪亞娜心中的抗拒。
    哪怕在經曆了一次‘生死’，琪亞娜不知看到了什麽，可以接受姬子離去的事實。
    並且願意再次向前，但對於過去，她……
    “喂，你好？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將林羽的思緒打斷，他長呼口氣，眼眸再次睜開時，已然變得堅定。
    “琪亞娜在神州的天穹市，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很不好，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哐啷…刺啦…”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電話也是傳來一陣電流音。
    但很快，電話被重新拿起，德麗莎急促的呼吸聲在電話中都可聽的清楚。
    “你是誰？為什麽知道琪亞娜的下落，還有你沒有欺騙我們嗎？”
    “我是…琪亞娜的朋友，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很不好，我很擔心她，所以，我隻能選擇聯係你們了，看看你們是否有辦法幫助到她。”
    “琪亞娜的身體到底怎麽樣了？”
    “電話裏麵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你們先來天穹市吧，我會帶著琪亞娜去找你們的。就這樣，掛了。”
    “嘟…嘟…”
    電話被掛斷，林羽坐在床邊，精神恍惚，雙眼渙散，電話在身邊響個不停，而他卻沒有任何要接聽的樣子。
    整個人都是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樣。
    他一直在告訴琪亞娜要堅強，但是……他何嚐又不是那脆弱之人。
    琪亞娜抗拒那段過去，而他這樣擅作主張的讓琪亞娜去麵對，是背叛嗎？
    琪亞娜會覺得他欺騙了她嗎？
    又或者琪亞娜對他失望，離他而去呢？
    林羽不知道，但是他沒辦法…
    相較於琪亞娜的失望，他更害怕…更害怕琪亞娜眼睜睜的死在他的麵前啊！
    “我還真是…什麽都做不到啊！”
    林羽雙手抱頭，身體蜷縮成一團，不斷地用拳頭捶打著自己的腦袋，淚水滴滴落下，流在嘴裏，很苦很苦……
    “對不起…明明知道你現在不想去麵對她們，可我還是擅自做了決定，對不起…是我太沒用了，但凡我還有一點辦法我也不想讓你受一點委屈……
    可是我…可是我……”
    林羽抽噎著，手掌緊緊的掐著自己的腦袋，肉體的痛苦也根本無法掩蓋內心的悲傷。
    “我這算什麽愛人…算什麽守護她的人……”
    “……”
    “不行…絕不能坐以待斃，哪怕沒有希望…那也是在嚐試過後再說，而不是現在。”
    林羽將臉上不堪的淚水胡亂抹去，迅速起身準備出門去尋找那一線生機。
    再出門的那一刻，他回頭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仿佛看到了琪亞娜曾經在這裏的笑容和身影，或許在未來，這些都將遠去。
    心中不免又是一陣刺痛。
    林羽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下一刻，果斷的轉身離去。
    沒有再有一絲停留。
    如果天穹市真的有可以治愈琪亞娜的地方，那林羽隻會懷疑一處，那就是……
    “灰蛇…”
    那黑皮機器人坐在櫃台前，似乎早有預料林羽到來，在他入門的那一刻，一杯果汁也正好被灰蛇放在櫃台上。
    另一位酒保嫌棄的看了眼那杯果汁，強忍著別扭的感覺把目光放在別處。
    林羽記得她的名字，渡鴉，不像是真名反而像是一個代號。
    但是灰蛇這個名字也不怎麽正常就是了。
    “請坐。”
    灰蛇伸手指向櫃台前的椅座，林羽上前坐了下來。
    剛要開口，灰蛇卻先敲了敲桌子，輕聲說道：
    “你的來意我很清楚，是為了那位空之律者的小姑娘，對嗎？林羽先生…”
    “果然，我們一直都在你們的監視中。”林羽沒有意外，從符華那裏也是知道盯著琪亞娜的人不少，天命的奧托，聖芙蕾雅的娘家人，還有逆熵…
    如今再加一個灰蛇也不嫌多。
    “嗬嗬，林羽先生能夠理解就好。”
    “廢話就不多說了，我想問一下關於的琪亞娜的身體，你們有辦法嗎？”
    “有是有。”灰蛇把玩著手中的酒杯，說話不緊不慢，險些要急死人時他才緩緩開口繼續說道：
    “空之律者素體的身體狀況日漸衰落，解決的辦法無非是兩個極端。”
    “第一…”灰蛇空洞的機械義眼透過麵具看向林羽，聲音沒有任何情緒的變化，但卻透露著幾分冰冷。
    “徹底清除她體內的崩壞能，讓她成為一個普通人，這樣她就可以多活幾年。但是空之律者的核心一日在她體內，她便一日無法獲得安寧，終生活在痛苦之中。”
    林羽皺了皺眉，沒有接話，顯然對這個處理方式並不是很認可。
    灰蛇或許也清楚，因此並沒有過多停頓，便將第二種方法緩緩道來。
    “第二種方法，便是讓琪亞娜·卡斯蘭娜徹底掌控空之律者的權柄，完成羽化，成為真正的律者，隻有這樣，她才能從崩壞的侵蝕中獲得新生。”
    “羽化？是什麽意思？”
    “嗬嗬，林羽先生，方法我已免費贈予您，如果您想具體的操作方法，您…是否應該付出些什麽呢？”
    “你要什麽？”
    “很簡單，林羽先生，蛇的尊主對您的存在很感興趣，隻需見您一麵，一切的問題都將為您解答。”
    “什麽時候出發？”
    “隨時可以。”
    “我需要留條消息。”
    “合該如此。”
    林羽掏出手機，給琪亞娜發了條消息，告訴她自己有事需要離開一段時間，今天晚上不一定能回去。
    琪亞娜沒有立即回複，想來也是在做正事。
    收起手機抬頭，本是坐在一旁的渡鴉不知何時來到林羽麵前，雙手環抱在胸前平靜的看著林羽。
    “完事了？”
    “嗯。”
    “那就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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