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風暴的代價,靈魂的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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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覆蓋了半個星球的、神聖而宏偉的“蔚藍壁壘”,在抵擋住“掠奪者”地麵部隊的第一輪毀滅性衝擊之後,光芒,緩緩地,穩定了下來。
    戰場,出現了短暫的、詭異的寂靜。
    “新家園”臨時指揮中心內,所有幸存者,都爆發出了一陣劫後餘生的、瘋狂的歡呼!
    他們,成功了!
    他們的指揮官,林戰,以一己之力,激活了整顆星球的遠古防禦係統,創造了一個……足以被載入任何文明史詩的……神跡!
    然而,蘇離,卻笑不出來。
    她的眼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刺骨的……恐懼。
    因為,她看到,那個創造了神跡的男人,那個他們所有人的主心骨,在激活“蔚藍壁壘”之後,並沒有如她所期望的那樣,展現出勝利者的姿態。
    恰恰相反。
    林戰的身體,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骼般,軟軟地,癱倒在了地上。他那具早已傷痕累累的、經過了無數次戰鬥與磨礪的身軀,此刻,正以一種極其恐怖的頻率,劇烈地、不受控製地,抽搐著!
    他那隻,閃爍著璀璨金光的左手,其上的古老符文,如同活了過來般,化為無數道金色的、充滿了“法則”氣息的鎖鏈,瘋狂地,向著他的全身,蔓延而去!
    “呃啊啊啊——!!!”
    一聲,不似人類的、充滿了無盡痛苦與掙紮的咆哮,從林戰的喉嚨最深處,迸發而出!
    他,強行催動了“知識核心”的潛力,以凡人之軀,去鏈接和駕馭一整顆星球的遠古意誌。
    他,雖然,成功地,短暫擊退了敵人。
    但,也因此,付出了……他,所無法承受的……代價!
    林戰的意識,墜入了一片,比任何時候都要深邃、都要浩瀚、也都要……危險的海洋。
    那,不再是之前那個可以被他自由探索的“意識網絡”。
    這裏,更像是一個……囚籠。
    一個,由他自己的意識,與那顆早已和他血脈交融的“知識核心”,所共同構築而成的……靈魂囚籠!
    他的“自我”,被死死地,禁錮在這片囚籠的最深處。
    而他的“身體”,他的“感知”,則被那顆,因為與整顆星球的能量核心產生共鳴,而變得異常活躍、異常強大的“知識核心”,所……徹底接管!
    他,能“聽”到,來自於宇宙最深處的、無數個早已滅亡的文明,所留下的、充滿了不甘與絕望的……古老低語。
    他,能“看”到,空間之中,那些,由法則和能量所構成的、凡人永遠無法理解的……弦。
    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被那股,來自於遠古的、強大的、不屬於他自己的力量,所……束縛、改造!
    他,仿佛,成為了一個,擁有著“林戰”這個人類軀殼的……提線木偶。
    “他的精神力……正在被某種我們無法理解的、更加古老和強大的力量……同化!”
    蘇離看著醫療監測儀上那早已徹底爆表的、混亂無比的精神力波動圖,聲音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駭與無力。
    就在此時,一旁的伊娃,這位同樣身經百戰、見多識廣的女軍官,似乎是,想起了什麽!
    “巴克!”她立刻,轉向那具正在進行緊急自我修複的“歌利亞”殘骸,“我記得,我們之前,在‘蛇巢’繳獲的、那些來自於黑塔議會的資料中,曾經提到過一種……專門用於‘審訊’和‘壓製’高階精神力者的……‘靜默力場’!”
    “我需要你,立刻,根據那些資料,逆向,解析出那種力場的能量頻率!然後,用我們僅有的設備,製造一個……功率最低的……能量幹擾器!”
    “這……這太危險了!”巴克立刻反駁道,“那種力場,是雙向的!它在壓製指揮官體內那股暴走力量的同時,也可能會……徹底摧毀他自身的意誌!”
    “我們沒有選擇了!”伊娃的眼神,無比的堅定,“要麽,讓他,被那股古老的力量,徹底同化,變成一個……我們不認識的‘怪物’!要麽,就賭一把!賭我們永遠的指揮官,他那屬於‘人類’的意誌,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加強大!”
    在伊娃的堅持下,巴克,最終,還是執行了指令。
    很快,一個簡陋但卻極其有效的能量幹擾器,被製造了出來。
    當那股,充滿了“靜默”與“壓製”意味的能量力場,緩緩地,籠罩住林戰的身體時。
    他那劇烈的、不受控製的抽搐,終於,緩緩地,平息了下來。
    也正是因為伊娃的果決,和巴克的技術,為林戰那即將被徹底同化的“自我意識”,爭取到了一絲……極其寶貴的……喘息之機!
    在這短暫的、奇跡般的“清醒”之中。
    林戰的意識,與那顆同樣被暫時壓製下來的“知識核心”,達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深度共鳴!
    在那一瞬間,他,終於,觸及到了,那個,隱藏在“火種計劃”背後,最深層次的……秘密——
    “火種”……
    它,並不僅僅是,生命的種子,也並非,單純的“意識載體”。
    它,更是一種……由古老文明,所創造的、用以儲存其所有核心知識、生存法則、乃至……整個文明集體潛意識的……終極…… “文明火種”!
    它,是一個……活的、擁有著自我意誌的……“文明”本身!
    而他,林戰,作為“執火者”,其真正的使命,並非是去“播撒”或“守護”。
    而是……在必要的時候,去喚醒,去傳承,去讓那些,早已逝去的、偉大的……文明之光,以一種全新的形式,在這片冰冷的宇宙中,再次…… 燃燒!
    他,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
    在宇宙的各個角落,還有……其他,與他一樣,背負著同樣宿命的……“火種”的播種者,或者……守護者的存在!
    林戰,雖然,暫時擺脫了被“同化”的外部危機。
    但他的狀態,卻變得,更加的……不穩定。
    他的身體,時而,會被那股屬於“人類”的、他自己的意誌所主導。
    但更多的時候,則會被那股,來自於遠古的、更加強大的、屬於“知識核心”的“守護”本能,所……接管!
    他,成為了連接多個古老存在的、最關鍵的……鑰匙!
    也因此,成為了,宇宙中,所有已知和未知勢力,最渴望得到的……最危險的…… 目標!
    就在此時!
    這個,被他們之前,所艱難探索的、充滿了機械與陷阱的古老遺跡,其最深處!
    那個,被遠古守護者,所警告的、封印著“火種”原型體的……最終區域!
    似乎是……被林戰此刻,這極其不穩定的、在“人類”與“古神”之間反複橫跳的……詭異狀態,所……徹底驚動!
    一股,比之前那尊“守護者”,還要恐怖百倍!
    一股,充滿了死寂、腐朽與終結意味的!
    一股,仿佛是來自於“火種”另一麵的、代表著“文明之殤”的……
    更加清晰的…… “低語”和…… 能量波動,開始,緩緩地……
    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