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還有什麽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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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廟外的石子路上,兩人如雕塑般對立而站,仿佛與她們身後那殘垣斷壁的破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兩人誰也沒有先出手,就這麽靜靜地站著,宛如兩座沉默的山嶽。
從黃昏到夜幕,媚兒的眼眸如同彎彎的月牙,含笑一直凝視著範月如。
兩人周圍彌漫著一陣陣清香,似輕煙般在風中飄散。
許久之後,媚兒隻覺得眼前一陣刺眼,猶如被針紮似的,她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身體也像風中的殘葉一般朝後踉蹌了兩步。
站穩身子後,她才再次抬頭看向麵前的人。
她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的媚術向來是獨步天下,罕逢敵手,一般人根本無法突破自己這一關。
聽魍說起這位範家小姐的本事,她還以為是魍誇大其詞,沒想到竟然是真的,真是人外有人啊!
範月如的媚術確實比自己的要高明不少,內力與外物相互配合,猶如天衣無縫,讓人難以破解。
若是沒有敵對關係,她倒是真想與範月如討教一二。
哎~
可惜了。
且不說其他方麵,單就範月如所得罪的人而言,就算她沒有死在流星樓的手中,也絕對會被其他勢力追殺至死。
再看這張臉,長得確實頗為俊俏,隻可惜不知她究竟是如何得罪了他人,以至於讓流星樓如此大費周章地對她展開追殺。
要知道,僅僅是墨王給出的那些銀錢,遠遠不足以讓流星樓如此興師動眾。
正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既然有人願意出價,而且還不止一個人,那麽流星樓自然是無法拒絕的。
畢竟,這一個個出手的人,都不是流星樓能夠輕易得罪得起的。
“範二小姐,您可真是有本事啊!”媚兒嘴角微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不過,您這點能耐,在我麵前,可就不夠看了。”
說罷,隻見媚兒輕抬玉手,衣袖之中猛地甩出一根根長長的絲線。
這些絲線如同有生命一般,齊刷刷地朝著範月如的方向疾馳而去。
範月如見狀,臉色大變,連忙側身閃躲。
那絲線卻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緊緊地追隨著她,無論她怎樣躲避,都無法逃脫絲線的糾纏。
範月如心急如焚,雙手死死地抓住絲線,拚命地想要將其扯開。
可是那絲線卻異常堅韌,任憑她如何用力,都紋絲不動。
見到範月如那副吃力的模樣,媚兒心生憐憫,好心提醒道:
“範二小姐,您就別白費力氣了,我這牽雲絲可是天外隕鐵所製,
就算您的劍再鋒利,也猶如蚍蜉撼樹,休想將其砍斷。”
此時,範月如的雙手皆被這牽雲絲緊緊牽製住,
傲雪劍與之觸碰時,迸發出點點火花,發出錚錚的聲音,
仿佛在訴說著自己的不屈,
然而牽雲絲卻宛如鋼鐵長城,堅不可摧,毫無損壞的跡象。
見此情形,範月如也不再徒勞,她輕揮傲雪劍,使其如飛鳥歸巢般插回劍鞘之中。
範月如如蛟龍翻身般躍起,空出一隻手來,從腰間抽出軟劍。
那薄如蟬翼的劍身,宛如一麵鏡子,反射出光芒。
隨即,她抬手一揮,那困住自己手臂的絲線便如蛛網般接連斷開。
這一幕,令媚兒驚得目瞪口呆,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心中暗自思忖:星月軟劍怎麽會在她的手中?
自己的牽雲絲可是隕鐵所製,柔軟如絲卻堅韌如鐵,唯有同為隕鐵所製的星月軟劍方能與之製衡。
“這劍怎麽會在你手中?”媚兒看著滿地的絲線,心如刀絞,那可是她的寶貝啊!
範月如聽到媚兒的問話,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中緊握的劍,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果然,她心中暗自慶幸,就知道這劍定能派上用場,以柔克剛,剛柔並濟,果然是至理名言啊!
“要你管!”範月如趁媚兒還沉浸在震驚之中,如閃電般揮劍而出。
隻見一道寒光如流星劃過天際,直逼媚兒而來,嚇得媚兒連連後退。
範月如勾起唇角一臉的誌在必得,可是在她的追擊中,媚兒又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個哨子出來。
媚兒將它輕輕放在唇邊,頓時,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音如魔音灌耳般響起。
這聲音,猶如千萬隻黃蜂在耳邊嗡嗡亂舞,直聽得範月如心煩意亂。
緊接著,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仿佛是無數條毒蛇在草叢中蜿蜒爬行。
雖然範月如對這些毒物並無好感,但看到這一窩窩、一群群的毒物,還是讓她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豎起,令人毛骨悚然。
“這……真是夠惡心的。”藏在範月如發間的紅玫瑰,宛如一個受驚的孩子,悄悄探出了頭。
感覺到紅玫瑰的爬動,範月如輕聲安慰道:“不怕不怕哈,姐姐在呢,姐姐會保護你的。”
話雖如此,她的腳步卻不由自主地一直朝後退。
紅玫瑰卻不聽她的,順著範月如的衣衫迅速爬了下去。
範月如看著那越來越近、密密麻麻的一片,心中直發毛,硬著頭皮急忙追了上去,想要把紅玫瑰喊回來。
就在紅玫瑰靠近的時候,那密密麻麻的一群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全部停了下來。
媚兒見狀,繼續賣力地吹著哨子,那哨聲如同一曲詭異的交響樂,在空氣中回蕩。
那些密密麻麻的蟲子卻如同被催眠了一般,不再往前挪動一步。
範月如笑了,她萬萬沒想到,紅玫瑰竟然如此厲害。
或許是紅玫瑰天生的氣息讓這些蟲子心生恐懼,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不敢再前進半步。
此時的範月如瞬間挺直了腰板,伸刻伸懶腰。
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紅玫瑰的小腦袋,柔聲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挺厲害的嘛~”
紅玫瑰朝她靠了靠,似乎在回應她。
範月如站起身來,拍了拍剛剛沾上身的灰塵。
“怎麽了?還有什麽招數?”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仿佛在嘲笑對方的無能。
那副狗屁的模樣,若是讓別人看見,肯定不敢相信這竟是範月如。
媚兒見吹哨無用,心急如焚,毫不猶豫地咬破自己的手指,將指尖血如天女散花般撒向蟲群。
原本呆滯的蟲子,瞬間變得躁動,張牙舞爪地朝範月如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