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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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北,寒風漸起,涼意襲人,範星如坐在車上,感到有些冷。
她從行李中取出一條厚厚的毯子,鋪在座位上,然後蜷縮著身子,希望能暖和一些。
透過車窗,範星如望著外麵略顯荒涼的山路,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淡淡的憂傷。
這幾天走來,她看到的大多是連綿的山巒和荒蕪的原野,人煙稀少,景色單調忍不住連連歎息。
“星兒姐姐,你怎麽了?是這梅子吃膩了嗎?”阿離的聲音突然從車簾外傳來,接著,他掀起簾子,露出一張可愛的小臉,好奇地看著範星如。
範星如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那倒不是,這梅子還是很好吃的。隻是……”她的話語有些遲疑。
“隻是什麽呢?”阿離更加好奇了,他像隻靈活的小猴子一樣,從外麵爬進了車裏,坐在範星如的身邊。
隨著阿離的進入車廂,外麵駕車的兩個人似乎也感覺到了空間的變化,不約而同地挪動了一下屁股。
範星如看著阿離天真無邪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輕輕歎了口氣,說:“我隻是覺得這一路太無聊了,我們已經走了好幾天,怎麽還沒有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呢?”
阿離眨了眨眼睛,像個小大人一樣輕聲歎了口氣,安慰道:“姐姐,別著急,再堅持一下嘛。
我估計按照我們的行程,明天應該就能到下一個鎮子了。”
“真的嗎?”範星如一聽,立刻來了精神,眼中閃過一絲期待,“你確定明天就能到鎮子嗎?”
阿離認真地點點頭,拍著胸脯說:“當然啦,我怎麽可能騙姐姐呢!”
範星如眼中的驚喜不作假,可是她轉頭笑盈盈的問道,“那阿離怎麽知道明天就能到一下鎮子的?阿離之前來過?”
阿離心裏咯噔一下,一不小心說漏了嘴,看向範星如也隻是單純的笑著,好像真的隻是好奇問道而已。
“我之前流浪的時候好像來過這邊,也記不大清楚的。”阿離模棱兩可的解釋道,“姐姐,這個梅子真好吃。”
阿離拿著範星如麵前的梅子塞進嘴巴裏,笑嗬嗬的說道。
範星如笑著應道,“當然,這梅子隻有西關果子坊有,這醃製的秘方別處可是模仿不來的。”
說著也捏起來一顆,塞進嘴巴裏,咀嚼了兩下,一臉滿足的樣子。
“好困!”範星如與阿離又閑聊了幾句,突然打起了哈欠。
“那姐姐睡會,到吃飯的點,我再來喊你。”阿離將毯子鋪好就坐到車廂角抱著書開始看起來。
這書還是任阿爾給找來的,說他需要識字讀書,閑暇的時候他與蔣蘇席都會教阿離。
不一會兒,車廂裏就隻剩下範星如的輕鼾聲和阿離的翻書聲。
等範星如睡實之後,阿離放下書本,掀開簾子又去到外麵。
等簾子關上之後,範星如原本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看了一眼剛剛阿離放下的書,又重新閉上。
車馬緩緩停下,車輪與地麵的摩擦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
隨著夜幕降臨,四周的景物逐漸被黑暗籠罩,隻有微弱的月光灑在大地上,勾勒出模糊的輪廓。
幾人跳下馬車,開始尋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休息過夜。
經過一番尋覓,他們終於找到了一片相對平坦且避風的草地,於是便決定在此安營紮寨。
有任阿爾和蔣蘇席在,範星如幾乎不需要動手,她隻需坐在一旁等待即可。
果然,如以往一樣,任阿爾很快就抓到了一隻肥碩的兔子。
他熟練地將兔子架在火上烤,不一會兒,兔子的表麵就開始滋滋冒油,誘人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範星如蹲在一旁,雙眼死死地盯著那隻正在烤架上翻滾的兔子。
她的肚子早已餓得咕咕叫,此刻更是被這股香味勾引得饑腸轆轆。
任阿爾注意到了範星如的樣子,每次都會在這個時候埋怨幾句自己那好吃懶做的師傅,但今天卻意外地安靜。
兔子肉烤好了,任阿爾細心地撒上佐料,然後將烤得金黃酥脆的兔子遞給了範星如。
範星如迫不及待地接過兔子腿,大口咬下,鮮嫩多汁的兔肉在口中散開,讓她滿足地眯起了眼睛。
一頓飽餐之後,範星如心滿意足地拍著肚子,而任阿爾則默默地收拾起殘局。
他不僅將篝火熄滅,還把周圍的垃圾清理幹淨。
收拾完畢後,任阿爾主動提出要守夜,讓其他人可以安心休息。
範星如靜靜地凝視著忙碌不停的任阿爾,緩緩地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不對勁,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就在這時,蔣蘇席從馬車廂裏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件披風。
他輕輕地將披風搭在範星如的肩上,溫柔地為她係好帶子。
蔣蘇席順著範星如的視線望去,疑惑地問道:“哪裏不對勁了?我看一切都挺正常的呀。”
範星如再次搖了搖頭,眉頭微皺,若有所思地說:“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此時,月亮已經爬上了枝頭,高掛在夜空中,灑下銀白的光輝。
天空中繁星點點,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預示著明天將會是個晴朗的好天氣。
範星如坐在車廂的最裏麵,這裏隻有一張榻,顯然是屬於她的位置。
而阿離則隻能在地上鋪一張厚毯,將就著過夜。
至於最靠外的蔣蘇席,更是要忍受半夜偶爾吹來的涼風。
任阿爾靜靜地守在馬車外麵,他倚著車身,抬頭仰望著天空,不知他的思緒飄向了何方。
範星如此時已經進入空間,她從範月如的口中似乎得知了任阿爾反常行為的原因。
“死了?”範星如驚訝的說道,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範月如掏了掏耳朵,“這麽激動幹嘛?”
這是她早就料想到的。
消息範月如是昨晚知曉的,到甘慶之那裏已經是傍晚。
任阿爾什麽時候知道的就不清楚了,範星如覺得自己這個徒弟好像從一開始就有點小瞧他了。
畢竟他一直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