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時太太冷眉橫對的指著樓家派來的傭人！
    他們樓家把時瑤當什麽了？
    說送就送回來！
    說接就接回去？
    就派個傭人來？
    就算是樓家老太太親自來接，她也不許時瑤回樓家。
    時瑤在時家已經修養的差不多了。
    回樓家做什麽？
    樓宮廷的命根子斷了就斷了！
    他自己招惹了多少女人？
    他活該！
    樓家哪裏是真的想讓時瑤回去！
    樓家這是拿時瑤當作擋箭牌！
    時太太心裏如同吃了老苦瓜一般苦澀，她來到自己老先生的照片前，她現在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我終究是做錯了……”
    “當初，我要是聽你一句……”
    “時瑤，也就不會這樣了……”
    時瑤偷偷的站在樓上看著自己的媽媽為她的事情黯然傷神。
    她也聽說了樓宮廷的流言……
    樓家所有人看著無功而返的傭人，他們也早就料到了。
    時家怎麽會不趁著這次機會好好拿喬？
    樓宮廷冷哼一聲
    改天，他要親自去會會時太太那個老東西！
    說不定，他還能氣死一個！
    港城的一家不起眼的甜水鋪子。
    老阿婆忙忙碌碌的替時夜端來一碗甜水。
    安老師把甜水放在時夜的麵前
    “時夜老師，你喝點吧”
    “這裏氣候濕熱，你初次到來，肯定不適應”
    “這碗甜水，清涼敗火”
    “對你最合適了……”
    時夜打量著甜水鋪子樸素的環境，她端起那碗甜水輕抿了一小口。
    時夜的臉很快皺了起來
    好苦……
    這哪是什麽甜水啊……
    “不要吐出來，咽下去……”
    “第一口會很苦”
    “不過喝完了，會渾身輕鬆”
    安老師笑著製止時夜，他看到時夜這幾天火氣特別大。
    你瞧她，額頭上都有了一顆小痘痘。
    哪裏？哪裏？
    時夜驚懼的放下甜水，她拿出小鏡子仔細觀察著自己的臉蛋。
    她的年紀已經不能與學校裏那些年輕的小姑娘比較了。
    她要是再長痘痘……
    就更不能讓她接受了……
    老阿婆滿臉慈愛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這還是安老師第一次帶著一位小姑娘來光臨她的甜水攤呢？
    “安啊啦……”
    “小姐……”
    “這是用老苦瓜做的甜水啦……”
    “清涼敗火，最好的啦……”
    “你不是本地的小姐吧……”
    “安老師還是第一次帶小姐來喝甜水啦……”
    “本地的囡囡小姐不會說苦的啦……”
    “多喝幾口，就習慣了啦……”
    時夜聽著老阿婆用不算很利落的普通話與她交談，她看向碗中黃綠色的苦瓜。
    “為什麽要用老苦瓜呢？”
    “用嫩一點的，口感會不會柔和一些呢？”
    時夜詢問老阿婆，老阿婆也給安老師端來一碗
    “你們年輕人，什麽都不懂啊……”
    “老瓜去火氣最好啦…”
    “嫩苦瓜沒有這樣的效果了……”
    “等你再虛長幾歲，你就懂啦……”
    老阿婆說完，就去準備手中的活計去了，要不是安老師帶來的客人，她可不舍得把老苦瓜用來做甜水。
    安老師看著時夜小口的喝著甜水，他也是第一次聽老阿婆這樣講。
    “阿婆年紀大，她知道的多”
    “她守著這甜水鋪子幾十年了”
    “你就喝掉吧”
    “說不定，明天就沒有痘痘了”
    時夜聽完安老師的話，她大口喝幹了這一杯甜水。
    年齡大已經夠抱歉的了，要是再被痘痘毀了容，她還怎麽見莫輕言！
    時夜一邊喝著甜水，她看到阿婆已經打打包了一份甜水。
    不多時，一個傭人模樣的中年人來取甜水
    隻聽，阿婆笑嗬嗬的對那位傭人說道
    “這樣多年，小攤子全靠小夫人照顧……”
    “我在這裏祝小夫人早得貴子……”
    傭人聽完阿婆的話，她貼近阿婆的耳邊小聲說到
    “那是自然……“
    “小夫人就喜歡喝你這裏酸甜開胃的酸甜湯……”
    “等有了好消息，我一定會給你包個紅包……”
    “安啊啦……”
    “小夫人還在車上等著呢……”
    “走了……”
    傭人說完，就拿起裝好的酸甜湯走向不遠處的一輛車。
    時夜對此倒是不奇怪，她在莫家的時候，也經常出來吃東西。
    安老師習以為常，他看著不遠處的車輛
    “時夜老師…”
    “你看那個女孩多年輕……”
    “她與你差不多大……”
    “誰能想到，她會心甘情願的待在一個垂垂老矣的男人身邊”
    時夜回首看向隱匿的車輛，再回首問向安老師
    “你怎麽知道，她嫁給了一位垂垂老矣的男人？”
    安老師又替時夜倒了一碗甜水
    “你沒有聽到“小夫人”三個字嗎？”
    時夜回味著剛才阿婆與那個傭人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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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車輛裏的女人年紀太小，傭人才會這樣稱呼的”
    時夜認為是一個稱呼而已。
    不過，她的年歲也不大唉……
    在莫家，所有的傭人都不稱呼她小夫人呢？
    她果然老了……
    安老師對時夜搖搖頭
    “時夜，你一定要注意那些傭人們的稱呼”
    “你不要覺得一個稱呼是無所謂的”
    “要知道，在港城，有些人的妻妾製度還依舊殘留著”
    “她們之間被劃分的清清楚楚，任何人不能逾越……”
    時夜完全無法相信，安老師在說什麽？
    “你……是說……”
    “剛才在車裏的那個女人是……包養的？”
    安老師搖搖頭
    “不是包養……”
    “是妾……”
    時夜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兩眼瞪的大大的
    “怎麽可能……”
    “現在是什麽年代了……”
    “怎麽可能還有妾的存在？”
    安老師繼續說道
    “其實，不止在港城……”
    “在其他華人家族聚集的地方也有這種情況……”
    “隻要這個男人足夠強大，他完全可以……”
    “隻是在港城，這種情況很普遍……”
    “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時夜頻頻搖頭，她的神智飄回莫家。
    柳家老先生不是提議過的嗎？
    彰執大哥……
    想到這裏，淚水悄然滴落
    “時夜老師，你怎麽了？”
    “我說錯了什麽嗎？”
    安老師看著在甜水鋪子默默流淚的時夜。
    “沒有……”
    “老苦瓜……太苦了……”
    “他讓我給他祛火氣……”
    “我是一個老女人了……”
    “嗚嗚……”
    時夜說完，又端起甜水，全部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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