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刻釋放的侵略性比商場上叱吒風雲的封燼也不遑多讓。
    封燼一怔，然後眼睛緩緩一眯。
    林窈又貼近了幾分，兩人鼻尖幾乎貼著鼻尖，彼此呼出的氣息都能一絲不落地感知到。
    封燼呼出的氣息帶著淡淡的酒香，他這人對酒極為挑剔，主辦方很明顯特意打聽了他的喜好，所以為他準備的酒也是頂級的好酒。
    哪怕過了這麽久，依舊能聞到醇厚持久的酒香。
    林窈呼出的氣息則帶著纏綿的暖香，她眼眸水潤，紅唇微勾，離得再近也看不到一絲毛孔的凝脂肌膚，仿佛連皮膚都帶著香氣。
    讓人想要咬一口，嚐一嚐是不是如同想象中一樣香甜可口。
    人與人相處，往往一個眼神就能分出上下。
    所謂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可是這一刻，勢均力敵的氣場讓兩人光是眼神來回，就仿佛廝殺了好幾回。
    誰也不讓誰！
    “嗬！”封燼低笑了一聲，“是我小看你了，林窈。”
    “現在認識也不晚，您說對嗎？”
    “我隻比你大兩歲，敬語就不必了。”
    林窈從善如流，“好的呢，封燼。”
    封燼：“......”伶牙俐齒，腦子轉得快，心理素質強大。
    他以前怎麽沒發現他的貼身秘書還有這麽一麵。
    不過到底，還是封燼的眼神先移開。
    無他，因為林窈的動作導致她的胸前春光大泄，封燼根本不敢將目光從她的上半張臉移開。
    可是離得太近，就發現她的眼睛格外的漂亮，漂亮到讓他的呼吸逐漸紊亂，心髒更是像是得了某種疾病一樣，緊縮到幾乎發疼。
    注意到他的閃躲，林窈眼中笑意更深。
    若是此刻有人站在旁邊，就能看到兩人這簡單幾句話，唇與唇之間就隻隔了幾寸的距離，稍微一個偏頭，就能毫無距離地貼上。
    封燼沒動，林窈更不可能在這時做什麽。
    過猶不及。
    今晚的進度她已經很滿意了。
    惹急了把她的霸總大人嚇跑了就得不償失了。
    她站直身體，笑了笑，“不早了，司機還在樓下等你。”
    封燼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半晌，他站了起來。
    封燼離開後，林窈看著門口的方向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而從上車後就一言不發回到家的封燼，則剛好碰到了下樓倒水喝的封淼淼。
    她還沒洗澡，身上帶著濃重的酒氣，臉上的妝容在燈光下像個女鬼，臉過分白，嘴唇有過分紅。
    在封燼看來鬼畫符一樣的眼影，讓她眨眼時越發像個看起來腦子不靈光的白癡。
    封燼擰眉，封淼淼的青春叛逆期，似乎從初中以後就沒停止過。
    注意到她過分清涼的穿著，封燼忍不住嗬斥，“你穿的像個什麽？”
    封淼淼雖然當時因為害怕她哥的語氣，老老實實地滾了回來，可是不代表她心裏就願意回來。
    現在一聽她哥這嫌棄的語氣，她嘴巴一撅，“幹嘛一回來就挑我刺，我都已經聽你話回來了，你還要我怎樣？”
    說著她忍不住嘀咕，“我的小哥哥都沒聊上幾句，哼！”
    封燼懶得看她這鬼火少年一樣的奇裝異服，擺了擺手，“上去洗澡，睡覺！”
    封淼淼剛想走，忽然又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她哥。
    “對了，哥，窈窈姐呢，你將她安全送回家了吧！”
    想到臨走時，女人笑眯眯的眼神，封燼薄唇微抿，嗯了一聲。
    “她是我的秘書，你別有事沒事給她介紹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哪裏不三不四了，都是年輕大學生，個子又高，長得又帥，身材還好，談戀愛當然要找年輕小夥子，難不成還找三十多歲的老男人啊！”
    今年剛好三十的封燼：“......”
    封淼淼一看她哥的臉色，也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好像戳到了什麽了不得的點，她縮著脖子就往樓上跑。
    “那個哥，太晚了，我去洗澡睡覺啦，晚安~”
    動作快的像是裝了彈簧，“嗖”地一下就消失了拐角處。
    ......
    深沉的夜晚，女人笑聲清淺，紅唇微張，香甜的氣息從那張紅如潤檀口裏微微溢出。
    封燼剛想凝神細聽，就發現自己埋在一個柔軟起伏的位置。
    他能清晰聽到近在咫尺的心跳聲，能感受到凝脂般細膩柔嫩的肌膚。
    那是......
    他猛地抬頭，身上女人卻忽然輕輕嚶嚀一聲。
    “唔......不要......”
    “不要什麽？”他聽到自己低啞的嗓音，又仿佛含著輕微的逗弄調笑。
    而隨著他的話落，封燼就發現自己口中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咬住了一塊軟肉。
    襯衫料子很好，可是卻不如衣料下的肌膚勾人心弦。
    很軟，很彈。
    馥鬱幽香，沁人心脾。
    女人細若遊絲的淺淺低吟露了幾分，如泣如訴，婉轉纏綿。
    “不要隔著......”
    ......
    鬧鍾響起時，封燼還有點怔愣，等到看到透過窗簾縫隙漏出來的明媚日光，他才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也是因為這一坐，身體的異樣讓他臉色瞬間黑如濃墨。
    夢境中女人軟的像是沒骨頭的藕臂一直纏著他的脖子，柔軟的唇瓣親昵乖巧地蹭著他的脖頸，一直高高低低地叫著。
    而自己......
    想到最後近乎淩亂不堪的使勁，躂伐。
    封燼閉了閉眼，沉著臉走進了浴室。
    封淼淼昨晚睡得比平時早很多，今天起來的就早。
    一到樓下，見餐廳餐桌上擺放著早餐，自己哥哥卻不知所蹤。
    她扭頭看向正從廚房出來的中年女人，開口問道：“吳嫂，我哥呢？走了？”
    吳嫂愣了一下回答：“先生今天還沒下來。”
    封淼淼一怔，奇怪地看向樓梯方向。
    往常這個時候，自家哥哥已經跑步回來了，今天怎麽到現在還沒下來。
    不會昨晚被她氣狠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封淼淼加快進食速度，準備吃完就早點開溜。
    她大學畢業本來是準備考研的，不過考了幾次都沒考上，灰心了一陣子，又開始約著朋友到處旅遊。
    最近才安下心準備找個班上上。
    至於去封氏上班，想到不止在家裏，在公司也要麵對自家大哥的冰山臉，封淼淼就一萬個不願意。
    今天她有一個工作室的麵試，喝完最後一口牛奶，封淼淼屁股剛離開凳子，就對上封燼麵無表情的臉。
    她臉色立即一變，狗腿地揮了揮爪子，故意撒捏著嗓子撒嬌：“早上好呀，哥~哥~”
    封燼眼風都不給她一個，一邊下樓一邊說：“舌頭捋直了再說話。”
    封淼淼在心裏翻白眼，等你以後談戀愛了我看你對你女朋友是不是也這麽凶。
    人家對你撒嬌你就冷著臉讓她舌頭捋直了說話。
    不對，她哥這樣的人，能找得到女朋友才怪！
    心裏默默吐槽了幾句，麵上卻非常乖巧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