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間裏麵，還有一整麵透明玻璃櫃，林窈一抬眼就被那裏麵滿滿當當的各種各樣的包包閃瞎了眼。
    包治百病。
    這句話，或許有點誇張，但是看到那麽多漂亮精致的包包，相信每個女人都會心動。
    而且封燼功課做的很足，他買的全都是經典款和限量款。
    經典和限量兩個字，代表的不止是錢，更是被無數人認可的大浪淘盡後的美與氣質。
    林窈也不例外。
    她眼睛閃閃發亮，“很美！”她毫不吝嗇地稱讚。
    她眼中的欣賞很純粹，封燼耳根還是紅的，眼睛卻微微眯了起來。
    手指蜷了蜷，他寧願她喜歡這些，享受這些，因為他有足夠多的錢，可以給她足夠的體驗。
    可是當這些都不足以讓她駐足，那種患得患失，惶恐終有一日被拋下的感覺就隨著時間變得更深。
    一把將人抱進懷裏，封燼眼皮微斂，緊繃的身體仍舊泄露了心裏起伏的情緒。
    “怎麽了？”林窈順勢抱住他的腰，手隨心動，輕輕在他勁瘦的腰腹上戳一戳，摸一摸。
    “窈窈，永遠不要離開我......”
    低低的聲音，像是攥著心愛的玩具，仍然擔心會被別人搶走的孩子。
    林窈一愣，卻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封燼收緊手臂，抱的更緊了一點。
    無聲的氣氛蔓延在豪華奢侈的衣帽間內。
    而海市最有錢，手中掌握無數家小公司生死的男人，卻連一句保證都要不到。
    “好了，我要去洗澡了，”林窈推了推他的身體。
    “再抱一會兒......”
    溫熱的氣息噴在頸側，林窈忍不住動了動身體。
    “別動——”
    過了一會兒，封燼直接將人打橫抱起，朝著豪華衛生間走去。
    突然的失重讓林窈下意識勾住了男人的脖子，“你要幹嘛——”
    話沒說完，她已經先閉了嘴。
    看到她鬱悶的表情，剛才的煩悶被掀開一角，封燼忍不住低低笑了出來。
    “需要我接下一句台詞嗎？”
    “閉嘴！”
    “好，我閉嘴。”
    “比起動嘴，我確實更喜歡實際行動。”
    說著腳步就堅定不移地往前走。
    布滿霧氣的淋浴間內，無數嬌吟輕喘都被水聲吞沒，直到最後一聲低沉喑啞的男聲響起，戰局才中場休息。
    從浴室來到大床，這一晚，林窈被某個人翻來覆去吃了個遍。
    而她，早已在無數次煙花爆開時，脫力般陷入了沉睡。
    夜色深沉，陽台上，點著一根煙卻沒有抽的高大男人，望著漆黑的夜空久久站立。
    白嫩的後腰處那幾處豔麗的吻痕，像是烈火般刺著他的眼，灼著他的心。
    仿佛間像是連呼吸都扯得心髒在痛。
    除了更加用力地在她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將她喂飽，讓她再也沒有精力去看別的男人，他竟連一句質問都不敢說出口。
    昨日窈窈離職時，他抱著她在辦公室做了好幾次。
    瘋狂的纏綿哪怕現在想起來依然身體發熱，心口發燙。
    優越的記憶讓他清楚記得自己的一舉一動，除了她腰上自己的手因為扶著她的腰上下時，無意識掐出來的印子，他確信自己沒有在她後腰靠近臀瓣的位置上留下任何一絲印跡。
    那麽——
    那幾處紅色吻痕，到底是誰留下的？
    腦海中驀然閃過一個儒雅清俊的身影，封燼麵無表情地用指腹用力將猩紅的煙頭擰滅。
    “嗬！”
    ......
    再次回到大床上，封燼已經重新洗了澡。
    床頭櫃上的手機發出一聲叮咚。
    骨節分明的大手剛準備拿起關機，上麵的一句話就將他的動作釘在原地。
    【韓凜：窈窈，想你了，明天給你帶早飯不好？還是那家老字號的早餐店，可以嗎？】
    韓凜今天一天都在交接手上的案子，因為需要跟當事人說清楚，他幾乎一天都沒停歇。
    本來晚上想抽時間陪窈窈吃晚飯，被她拒絕後他就隨意吃了一點繼續加班。
    想著這個點她可能還沒睡，心口被標記的幸福感讓他發出了自己從來沒有發過的黏糊信息。
    等待的過程，他右手還在頁麵上搜索著最近幾家拍賣行的信息。
    其實手上已經拍了一隻玉鐲，一條鑽石項鏈。
    但是他依然覺得不夠。
    一個身形挺拔，氣質卻有些吊兒郎當的中年男人端著杯子走了進來，看清他手中的盒子，笑著調侃。
    “沒想到我們的韓大律師還是個情種，我說你小子，有錢也不是這麽花的吧，你當錢是衛生間的水啊，水龍頭一開，那錢就嘩嘩往下流。”
    他一邊吐槽，一邊忍不住湊近盒子細看，“嘖嘖嘖，真閃！”
    “好看嗎？”韓凜忽然開口。
    合夥人：“......你有眼睛不會看嗎？七八位數的東西，你說好不好看。”
    “可是我覺得還是不夠。”韓凜認真道。
    “什麽不夠？”
    “不夠美，不夠尊貴，配不上她。”手指輕輕撫摸著觸手溫潤的玉鐲，韓凜低聲道。
    “嘶——”合夥人倒吸一口涼氣，“這還不夠美，不夠尊貴，你是找了個女朋友，還是找了個太後啊？”
    他原本隻是覺得韓凜忽然談戀愛有點驚訝，現在，他是真的開始好奇了。
    到底是什麽樣的優秀女人，能讓他們律師界的律草這麽在意。
    韓凜卻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他依然記得那次在拍賣會上，那個男人輕描淡寫就拍走了那支他原本想要送給窈窈的鳳簪。
    合夥人見他垂眸沉思，不免收起了調侃的心思，“禮物的價值固然能代表一部分，但是並不是越貴重就越好，相比那些，你的真心難道不比那些死物重要嗎？”
    韓凜抬頭，“你不懂。”
    合夥人：“.......”
    “行行行，我一個孩子上幼兒園的不懂，就你懂！”
    他一屁股坐在對麵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我等著你小子被拿捏的死死的，再來找我討教情侶之間的致勝法寶。”
    聽了他的話，韓凜忽然輕笑一聲，“拿捏嗎？確實......”
    可是，千金難買我願意。
    如果可以，被拿捏一輩子未嚐不是一種幸福。
    至少，他一直是窈窈的。
    手機頁麵變亮，看清界麵上的消息時，他瞳孔瞬間收縮。
    【窈窈小仙女：她睡了】
    她睡了？
    韓凜下意識捏緊手，手心裏鑽石項鏈的棱角硌著手心，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痛意。
    半晌，他緩緩勾起嘴角。
    比他想象的要快。
    封燼，你以為這樣就會讓我退縮了嗎？
    你錯了。
    至於是怎麽被發現的，除了上一條略顯曖昧的信息，他難免想到了那些他刻意留下的痕跡。
    他臉色極冷。
    都是男人，窈窈的美好他們比誰都清楚。
    昨晚她後腰處的手印層層疊疊，被衣服掩蓋的胸口位置更是密密麻麻的痕跡。
    韓凜眼眸極黑，還真是......一天都不放過。
    ......
    早上，林窈起床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洗漱完的她正準備往樓下走，就聽到了書房裏男人純正優雅的倫敦腔。
    她輕輕推開原木色的房門，剛好對上電腦後一雙深邃冷淡的眼睛。
    那雙眼睛的主人，在看到她之後，立即變得柔和了起來，隨即就是暫停會議的指令。
    起身走出來的封燼，下意識看向林窈睡裙下裸露的一雙小腳。
    他發現，她似乎很不喜歡穿鞋，在家的時間，幾乎大部分時間都是光著腳亂跑。
    將人抱起來放在一旁的灰色沙發上，封燼低聲道：“等我，我去給你拿拖鞋。”
    說完不等林窈說話，直接就走了出去。
    電腦那一頭，依然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林窈幾乎可以想象得到，那一頭的職場精英們會有多麽愕然。
    腳指頭蜷了蜷，林窈垂眸看向這個連裝修都不再是冷冰冰冷色調的寬大書房。
    這個人，似乎越來越有人情味了。
    封燼回來的很快，蹲下來給她把拖鞋穿好後，他俯身親了親她的眼睛。
    薄唇刷過卷翹睫毛時帶來一點溫熱的纏綿。
    “樓下廚房有早飯，自己去吃一點。”
    頓了頓，他補充道：“等我，我會盡快。”
    說完等她點了頭，他才繼續回到辦公桌前恢複了一貫的冷靜理智。
    林窈有點懵。
    總感覺今天的封燼和昨天不太一樣。
    溫柔體貼地都不太像他了。
    她知道他有多忙。
    在她交接工作的時候，那一樁樁一件件排的滿滿當當的日程表，無一不顯示了封燼這個封氏集團的掌權人，不是坐在那等著分錢的二世祖。
    這都是他用實打實的能力和勤勉換回來的。
    雖說沒有非常緊急重要的項目，可是一個公司，瑣碎係統而又讓人無暇分心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少。
    沒有深想太多，林窈摸了摸肚子，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填飽肚子。
    她的精力，昨晚全都被榨幹了。
    要不是咕咕叫的肚子叫囂著不滿，估計她還能繼續睡。
    早飯很豐盛，看精細程度，不太像是封燼親手做的，至少她印象中的封燼，精力全部都放在公司上麵。
    對吃的很挑剔，不過，他並沒有太多時間，將心思花在吃飯上麵。
    說起來，十個霸總九個胃病。
    封燼的身體，似乎好的有點不正常！
    永遠精力充沛，永遠理智至上。
    西裝革履，氣度不凡。
    但凡見過他的人，很少有人會不被他吸引注意力。
    站在陽台處看著窗外的景色時，林窈才想起自己還沒來得及談的那筆合作。
    打開手機，眼睛眨了眨，然後又用力眨了眨。
    她確信自己昨晚沒有注意到韓凜的那條信息，更確信自己沒有回過任何信息。
    而下麵那條明晃晃的她睡了......
    用屁股想，也知道是誰發的。
    落在窗外淩霄花的眼眸一瞬間變得深邃且流光溢彩。
    花瓣似的唇角忽然輕輕往上一勾，封燼......
    一個小時後，林窈等到了從樓上下來的一身黑襯衫黑色西褲的封燼。
    挺拔的身姿，寬闊的肩膀，冷峻的氣質。
    隨著一節一節樓梯下來，兩條堪比超模的大長腿，自帶吸睛buff，一眼幾乎望不到頭。
    因為那條信息的原因，林窈現在看封燼的眼神，除了欣賞之外，帶著一點自己都沒發覺到的微妙和打量。
    這人太淡定了。
    淡定地就像沒有發現韓凜的存在，沒有故意回那條信息一樣。
    可是他看過來的眼神依然幽深專注，從他下來，林窈幾乎每一次抬眸都能撞進他的眼底。
    就像是一場沉默的博弈，誰也沒有先開口，誰也沒有提到那個中途插進來的人。
    像是從來就不存在。
    又好像......
    誰先說了，誰就輸了一樣。
    林窈忽然有點興致勃勃，而且，這種興致勃勃並不是她的靈魂給與她的感受，反而是這具身體本身反饋給她的刺激與戰栗。
    林窈：“......”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林秘書。
    而且，以往印象淺薄的鄰居哥哥，現在隨著她的融入，挖掘到的信息也越多。
    就好像，原主自己都刻意遺忘了一樣，遺忘了少女時期的暗戀，遺忘了被奶奶發現那本日記本後的責罵與羞辱，遺忘了本該青澀萌動的心跳與情愫。
    連帶著那本被撕成碎片的日記本，她也將過去的自己完全封存。
    長成了符合奶奶，符合親朋好友，符合老師以及社會主義期待的形象。
    乖巧，文靜，優秀，而又不多事。
    借著喝水的動作，林窈輕輕撫了撫胸口。
    封燼本就無時無刻不在看她，見到她的動作，他眉頭一皺，“胸口不舒服嗎？”
    透明的玻璃水杯被放在茶幾上，林窈黛眉輕輕一挑，故意眉尖微蹙，拉長了語調道：
    “嗯......是有點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
    “大概，好像，似乎，有點腫呢！”
    “......”
    “林、窈！”一字一頓的聲音，伴隨著猝然變紅的耳廓，怎麽聽，怎麽沒有震懾力。
    林窈無辜眨眼，“說實話也不行嗎？”
    她沒有撒謊，哪怕她恢複能力那麽好，胸口處依然漲漲的，有點疼。
    誰幹的好事，當然要跟誰說。
    封燼無聲歎了口氣，發覺自己到底是拿她沒辦法。
    單手將人抱到自己懷裏，他咬著她的耳垂，明明是想用力。
    最後下嘴的時候，牙齒依然隻淺淺搭了上去，“乖一點，好不好？”
    “不好！”斬釘截鐵的聲音下，是一雙亮的驚人的灼灼明眸。
    “封燼，我乖了很多年，現在，我不想再當個乖乖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