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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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瘋是造化境巔峰並不是因為他隻有造化境巔峰,而是因為道源界的天道隻允許有造化境巔峰。
    ——算命先生
    仇恨是一把雙刃劍,它既可以傷害別人,也可以傷害自己。它會阻礙人們前進的步伐,讓人無法獲得真正的幸福。
    ——算命先生
    黑劍破碎之後,碎片散落一地,但令人驚訝的是,碎片竟然懸浮在空中,又重新組成了黑劍。
    “是誰!竟敢壞我的好事!”
    青年男子眉頭一挑,走到黑劍旁,屈指一彈,黑劍應聲破碎。
    再次被粉碎的黑劍複原的速度明顯慢了很多,受創很重。
    黑劍複原之後,身上的殺意不加收斂,殺意籠罩向該男子。
    男子眉頭一皺,歎了口氣,說道:“安分一點。”
    這句話語氣平淡,但其中蘊含的力量卻令黑劍劍身一顫,不可敵。
    葉孤依舊沒有恢複原狀,雙目猩紅的葉孤發現手中的黑劍不見之後,立馬將目標鎖定了該男子。
    葉孤嘴角咧開一個瘮人的笑容,嘶吼著衝向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有些詫異,抬手一巴掌將葉孤拍飛。
    葉孤遭受重擊,倒飛數百丈,直直的砸到後山上,深入山石中,摳都摳不下來。
    葉孤掙紮著,不顧身體的損傷,即使全身骨折,也要將自己掙脫出來。
    青年男子眼神訝異,轉頭看了一下黑劍,道:“你這東西,真是害人不淺啊。”
    黑劍顫了顫,有些委屈地道:“這能怪我嗎?他自己意誌不堅定的。”
    青年男子屈指一彈,再次將黑劍擊碎。
    “我問你了嗎?我讓你說話了嗎?”
    黑劍是真的慫了,這人怎麽這麽不講道理啊?連話都不讓說,關鍵是還打不過,真憋屈。????
    葉孤將自己從山上摳了下來,再次不怕死的衝向青年男子。
    “你敢阻止我複仇!我要殺了你!”
    此時的葉孤身上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殺氣,冰冷而無情,仿佛能夠將周圍的一切都瞬間擊斃。
    葉孤的眼神冷漠而凶狠,他握緊拳頭,準備向青年男子發起攻擊。每一次他的手指緊握成拳,那股強大的殺氣就像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一樣悄然出現,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麵對葉孤的進攻,青年男子微微一笑,但這個微笑卻是他接下來唯一溫和的表情。
    "你說你要殺我?就憑這點本事?" 青年男子嘴角微揚,露出一絲不屑。
    天眼中,劍一抖,暗道一聲不好。
    下一刻,青年男子突然向前踏出一步,右腳穩穩地踩在地上。與此同時,一股濃烈的血紅色殺意從他身上爆發出來,如同一道萬丈天雷般滾滾而來,氣勢磅礴。
    這股殺意如此強烈,以至於葉孤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仿佛塞了一團棉絮一般,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
    青年男子的笑容變得有些扭曲,他歪頭笑道 "跟我比殺意,你真是太天真了!你還差得太遠了!"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血紅色的殺意越發濃厚,仿佛凝結成了實質性的力量。置身於這股殺意之中的葉孤感覺自己仿佛掉進了一個無底深淵,陷入了一片無邊無際的沼澤之中。
    在這粘稠的殺意中,葉孤根本無法動彈分毫,身體仿佛被束縛住了。窒息感越來越強烈,他感到呼吸困難,全身的力量也逐漸消散。
    一旁感受到這股前所未有的殺意的黑劍恐懼不已,它還是頭一次在一個人身上感受到比自己這柄號稱殺戮之劍的凶器還要濃厚且純粹的殺氣。
    他到底是誰?
    殺氣禁錮住葉孤,青年男子慢悠悠地走到葉孤身前,低頭道:“入我劍宗,還想殺我,你膽子挺大的嘛。”
    青年男子頓了頓,突然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不過,我喜歡。讓我看看你的殺意從何而來吧。”
    說話間,青年男子伸出手指,輕輕點在了葉孤的眉心處。然而,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咦?這是什麽力量?”青年男子微微皺眉,臉上露出一絲疑惑與好奇。
    而在葉孤的天眼中,劍卻是心中一緊,暗叫不好:“?不會被發現了吧……他應該發現不了我吧?”Σ( ° △ °|||)︴
    青年男子收回手指,湊近葉孤的眉心,仔細地端詳起來。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要透過皮膚看到內部一般。
    過了許久,青年男子嘴角忽然泛起一抹輕笑,喃喃自語道:“喲嗬,有點意思。”
    緊接著,他冷不丁地開口說道:“說吧,是我請你出來?還是你自己出來呢?”
    聽到這話,劍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心裏暗暗嘀咕著:“不會吧,不會吧,難道真的被發現了?不可能啊,我的氣息隱藏得如此之深,他怎麽可能發現得了我?”
    “喂,喂!別裝死,我知道你聽得見的。既然如此,你還不如大大方方地出來。放心,我不會對葉孤怎麽樣的,我若真想殺他,這劍宗恐怕無人能夠阻攔。”青年男子語氣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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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男子繼續調侃道:“還有,你躲躲藏藏的幹什麽?難不成還怕我吃了你不成?我隻是想跟你聊聊天罷了,你就這麽膽小,連出來的勇氣都沒有嗎?”(? ′?` ?)
    “唉,我可沒有辦法讓這小子恢複正常,你再不出來,這小子就要被殺意徹底吞噬了,你真的不出來嗎?”
    思索片刻後,劍還是從天眼中飛了出來。
    “ 喲,還真是一把劍呢。我還以為我的感知錯了。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是這小子的劍吧?你為什麽要待在他的身體裏?請你給我一個解釋。”
    劍沒有絲毫放鬆警惕,反問道:“你究竟是誰?你想對葉孤做什麽?”
    “哦,原來這小子叫葉孤啊,名字倒是挺好聽的。至於我是誰……”
    青年男子指了指主峰。
    “你是,劍宗宗主?”
    “是的。”
    “我待在葉孤身體裏,和你有什麽關係?”劍並不認為青年男子能發現自己就能打得過自己。
    “喂喂喂,你這是什麽話?我是劍宗宗主,他是我劍宗的弟子,關心每一位弟子是我應該要做的。”
    劍沉默良久。
    “難不成你是某個老妖怪留下來的後手,想要奪舍葉孤?”青年男子輕笑一聲。
    “不是。”
    “你最好不是。”青年男子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不要以為你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東西就能睥睨天下,我要弄爛你無非是多消耗點氣力吧。”
    劍對此嗤之以鼻,並沒有當回事。
    青年男子又笑了,道:“身為外來造物你是心高氣傲,等你被我打爛時,你是哭爹求饒。你真以為這個世界就這麽簡單嗎?嗬嗬。”
    “你什麽意思?”劍終於提高警惕了。
    “沒什麽沒什麽,我剛剛什麽都沒說。”
    “哦,對了,你先把這小子喚醒吧,不然接下來的事情還真不好弄。”
    劍欲言又止,最終沒有問出口。
    劍配合天眼的力量,壓製住葉孤身上的殺意。
    “葉孤,快醒醒!”
    葉孤置身在黑暗中,周圍嘈雜的聲音令葉孤根本無法集中精力,自然無法聽到劍的呼喊。
    [出去]
    一道細微不可聞的聲音響起,驅散了黑暗,將葉孤從殺意中扔了出去。
    葉孤睜眼,猩紅的雙眼恢複了清明。此時,身上傳來的劇痛讓葉孤齜牙咧嘴。
    “我,這是,怎麽了?”
    “醒啦?”溫和的聲音自耳畔響起。
    葉孤循聲望去,青年男子正站在自己身前。
    “你是?”
    “好,你叫我歐陽宗主吧。”
    “葉孤,我都說了,先讓我調教調教這黑劍再煉化,你偏不聽,這下好了,你差點被殺意吞沒你知道嗎?”
    歐陽宗主在此添油添醋。
    “小子,你還想對我動手呢。要不是我反應力還可以,不然就被你打到了。”
    “鵝……宗主,抱歉。”以後起身欲行禮,卻被身上的傷牽扯著。
    “好啦好啦,反正我沒什麽事,不必道歉了。”
    葉孤吞下丹藥,身上的傷勢恢複個七七八八。
    “你是叫葉孤,對吧。你過來,我有事問你。”
    歐陽瘋打了個響指,一陣頭暈目眩後,葉孤驚訝的發現自己和宗主已經出現在了主峰上。
    “宗主,主峰不是劍宗先賢沉眠的地方嗎?我們這樣上來,真的好嗎?”
    “有什麽不好的?我就住在這。”歐陽瘋看著葉孤,有些奇怪。
    “不說這個,來談談你的問題吧。”歐陽瘋臉上露出一抹嚴肅之色,伸手指了指地上的蒲團,示意葉孤坐下。
    葉孤依言而行,坐在蒲團之上,眼神有些疑惑地看向歐陽瘋。
    “說說看吧,按道理來講,以你劍心通明的資質不應該會被黑劍的殺意所影響。”歐陽瘋緊緊地盯著葉孤,目光銳利如鷹隼,似乎想要將他看透一般。
    葉孤心中一驚,他從未想過歐陽瘋竟然能夠看出自己內心深處的秘密。在歐陽瘋的麵前,自己仿佛就像是一塊透明的玻璃,所有的一切都暴露無遺。
    葉孤明白,在這位前輩麵前,說謊是絕對沒有用的。歐陽瘋的實力高深莫測,他甚至能夠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是否在說謊。
    葉孤歎了口氣,無奈地將心中的仇恨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歐陽瘋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道:“的確如此,有句話說得很對,未曾經曆過他人所受的苦難,就不要輕易勸說他人要善良。”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深沉與堅定,繼續說道:“然而,我想要表達的是,仇恨就像一條潛伏在人心底的毒蛇,悄然盤踞著,隨時準備向任何膽敢挑戰它威嚴的人發起攻擊,將所有美好的東西盡數摧毀。假如你一輩子都沉浸在仇恨之中,你認為自己的人生能夠過得好嗎?”
    葉孤張開嘴巴,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歐陽瘋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和理解:“我明白,想要放下心中的仇恨並非易事,畢竟滅族之仇絕非輕而易舉就能釋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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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然後平靜地說道:“若是換做我處於同樣的境地,恐怕也會選擇以牙還牙,讓敵人付出慘痛代價。”
    話音落下,房間內陷入一片沉寂。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幾個問題。”
    “第一,你覺得你能對抗他們嗎?你很弱,弱到根本沒有辦法與你的仇人所在的勢力對抗,所以你才會渴望力量,所以你才會被黑劍所蠱惑。”
    葉孤握拳,既憤怒又無奈,歐陽宗主說的是事實。
    “第二,你想過你身邊的人嗎?你是不是覺得你身邊已經沒有人了?我不知道你在外麵有沒有交到其他的朋友,但至少,你的徒弟在這裏,沒錯吧。”
    葉孤瞳孔一縮,握緊的拳頭又放下,苦笑一聲。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的複仇失敗,他們會放過你的徒弟嗎?就算你的複仇成功了,萬一有漏網之魚呢?萬一他們東山再起呢?”
    歐陽瘋提高了語調,他的聲音如同雷霆一般震耳欲聾:“葉孤!仇恨已經讓你變得如此自私自利!你隻顧著自己的感受,完全不顧及他人的死活!仇恨這種東西,就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一旦被點燃,便會無情地吞噬人的內心,讓人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你如今已經深深地陷進這團火焰裏,無法自拔!”他的話語充滿了憤怒和失望,仿佛對葉孤的行為感到無比痛心。
    葉孤咬牙,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知道,想要打消你心中的仇恨幾乎不可能,但,我希望你至少可以在10年之內,不再想著報仇的事情。10年之內安心修煉,以你的資質配合我劍宗的資源,10年,造化境,不是問題。”
    “況且這10年的時間,也足以讓你的徒弟有自保能力了。”
    歐陽瘋頓了頓,笑著道:“當然你也可以不答應,那我就要采取強硬手段。”
    “現在你有三個選擇:第一,自己答應;第二,我用物理手段幫你答應;第三,你和你的徒弟卷鋪蓋走人。”
    葉孤身軀一顫,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自己的徒兒陸清漪考慮。
    “我想,你也不希望你的徒兒跟著你一起受苦吧。”
    “我選擇,第一個。”葉孤深吸一口氣,鄭重地說道。
    “明智的選擇。”歐陽瘋笑著遞上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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