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烏賊王查清楚，他們是臨時衝動還是背後有人撐腰！”
    “阿猜！”
    外頭一個身影應聲走進來，是個身上紋滿圖騰的大漢。
    “去找耀陽社的人，別動手，給我一句話帶過去！”
    徐海龍眼神淩厲。
    “告訴他們一下徐海龍的場子，不是他們這種三流貨色能碰的，如果他們真覺得自己命夠長，就別後悔沒早投胎！”
    阿猜點了點頭，沒多說一句話，轉身就走。
    徐海龍坐回椅子，眼角一挑。
    “耀陽社這種貨色，也敢來蹭熱度！”
    陳誌傑點了根煙。
    “他們是不是跟新義幫搭上線了？”
    “也有可能！”
    徐海龍點頭。
    “新義幫最近在搞東南貿易線，很可能在招本地的跳梁小醜打頭陣，試水咱們的反應！”
    “不過也無所謂！”
    他淡淡一笑。
    “誰願意當刀，就得準備好被磨斷！”
    辦公室一時沉默了下來，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
    可恩低聲開口。
    “龍哥，耀陽社那邊的頭子，是個叫‘方勇’的，前年才剛接手。他以前是做裝修出身的，沒多少背景，就仗著幾幫小弟敢衝，膽子不小！”
    “行！”
    徐海龍淡淡應了句。
    “那就讓我看看，他到底是個會做人的，還是非要當個死人！”
    他站起身，走到那扇落地窗前，望著樓下燈紅酒綠的夜色，眼神冷得像冰。
    “這些年，我沒主動動手，是因為我不喜歡血濺到生意上！”
    “可有些人，總以為我不動，就是怕了！”
    徐海龍冷笑一聲。
    “那就讓他們知道，我徐海龍，什麽時候動手，是為了賺錢！”
    “什麽時候動手，是為了送他們下地獄！”
    一段時間過去了。
    港島風平浪靜，但圈子裏的人都知道，那隻是表麵，水底下已經翻起了不小的浪。
    和連勝總堂那邊，徐海龍坐在自己那間辦公室裏，剛從太國回來，外頭天色灰沉沉的，風挺大。
    他剛進門，外套都還沒脫，電話就響了，是阿猜打來的。
    “龍哥，南山那邊的貨場，今天早上被人砸了！”
    徐海龍沒說話，盯著窗外，眼神冷了幾分。
    “人是哪個幫派動的？”
    “看樣子像是新起來的那個‘天魁，背後好像有點海外資金撐著，最近挺囂張！”
    徐海龍把外套掛上，走到辦公桌前，語氣淡得嚇人。
    “他們是腦子壞了？”
    阿猜那邊沉默了一下。
    “看樣子是想踩著我們上位，在外麵放話，說要讓咱們讓個口子出來，給新人一點活路！”
    “嗬！”
    徐海龍笑了一聲，轉身坐下，抬起腿搭在辦公桌上，掏出一根煙點上。
    “這年頭，真是誰都敢跳出來咬人了！”
    話音剛落，門被推開了。
    可恩拿著一疊文件走進來，一身黑裙，步子穩。
    她把文件往桌上一放，沒多廢話。
    “你在太國談下來的膠廠，審批那邊拖了幾天，現在批下來了，三天內得派人過去簽字。還有，南港那邊的那棟寫字樓，有家公司想租整層！”
    徐海龍抽了口煙，眼神沒從文件上移開。
    “行，讓人處理。太國那邊，我親自去！”
    “好！”
    可恩點頭，剛要出門，又回頭。
    “你要動‘天魁？”
    “他們先動手的，不動，他們以為我怕了！”
    徐海龍站起身，把煙摁滅，眼神壓著火。
    “阿猜在不在堂口？”
    “剛回！”
    “叫上他，還有烏賊王，今晚，去一趟南山貨場！”
    夜裏十一點，南山貨場已經空無一人。
    風刮得生鏽的鐵皮嘩啦響，幾盞燈在風裏晃著，冷得刺人。
    徐海龍一腳踹開那間辦公室的門，阿猜和烏賊王站在他兩邊，後頭還跟著幾個和連勝的兄弟。
    屋裏坐著三個男人，看到徐海龍那一刻，全都站起來，臉色立馬變了。
    “你、你是……”
    “你他媽說話能別結~巴麽？”
    徐海龍直接走到其中一個麵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聲音脆得屋頂都回響了一下。
    “東西是你們砸的？”
    那人被打得一個踉蹌，捂著臉，表情難看。
    “不是我們……是我們堂口的小弟喝多了，不懂事……”
    “喝多了？”
    徐海龍一腳踹過去，直接把那人踹翻在地。
    “你要是喝多了，你敢來我地頭砸場子？你特麽是喝的汽油吧？”
    阿猜上前一步，把那人的肩膀踩住，眼神像刀一樣。
    “你以為你們背後有人，我們就不敢動你們？”
    烏賊王在邊上抽著煙，冷笑一聲。
    “天魁？那老外投的錢也太沒用，投了你們幾個廢物？”
    徐海龍彎下腰，盯著那人，眼神像冰一樣。
    “告訴你們背後那位老板，這裏是和連勝的地盤，你們要玩，可以。但規矩要懂，不然……”
    他手一伸，從阿猜腰後拿出一根鐵棍，砰的一下，砸在旁邊桌子上。
    那張桌子當場裂開。
    徐海龍丟了鐵棍，拍拍手站起來。
    “再來一次，不是砸桌子，是砸人！”
    他說完，轉身就走，語氣懶得像在說天氣。
    “給他們十分鍾滾出南山，再不走，我讓人把他們的腿卸了！”
    阿猜點了點頭，臉上一副玩味的表情。
    “你們還愣著幹嘛？龍哥說話不聽啊？”
    屋裏幾個人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
    徐海龍站在門口，點了根煙。
    “現在什麽阿貓阿狗，都想來蹭一口油水！”
    烏賊王笑了一下。
    “最近這口油鍋，是挺香的！”
    “香也得看是誰的！”
    徐海龍把煙吐出去，眯起眼。
    “太國那邊，盯緊點。新義幫也不是傻子，要是他們真跟天魁有什麽牽扯，我不介意讓他們先痛一輪！”
    阿猜點頭。
    “明白，龍哥！”
    徐海龍低聲說了句。
    “這幫人啊，就得抽一抽，才知道自己是哪塊料！”
    阿猜把最後一個人踹進集裝箱那一刻，徐海龍沒吭聲，隻是把一根煙點著，慢慢抽著。
    他看了一眼那堆趴在地上哼哼的人，表情很淡，看不出情緒。
    “龍哥，處理完了！”
    “把他們的貨拉出來，讓烏賊王那邊查清楚，是誰背後給他們供的！”
    徐海龍說完，轉身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停住。
    “還有，別讓那幾個廢物死太快。留一口氣，等我問話！”
    阿猜點頭，沒說話，揮手讓兄弟們動作快點。
    徐海龍上車的時候，電話響了，是海馬王打來的。
    他在濠江那邊忙著開娛樂城的事兒，這會兒打來，大概率又是有人攪局。
    “老板，濠江那邊的項目剛開始動工，就有人來堵門了，說我們挖他們的地盤！”
    “誰？”
    “是本地一個小幫，叫黑帆會，在這邊也算蹦噠了幾年，背後是個老頭，人稱灰狼！”
    徐海龍皺了皺眉，語氣很平。
    “灰狼？那老東西還活著？”
    “活著，但年紀大了，現在都是他侄子在跑。看樣子，是想借這事往我們身上壓！”
    “行！”
    徐海龍沒多說，直接掛了電話。
    他坐在副駕駛上，目光落在窗外，一邊抽煙一邊沉思。
    回到堂口時，天快亮了。
    剛進門，可恩已經醒了，穿著居家衣服在看賬本。
    她看到徐海龍進來，眉頭一挑。
    “你不是剛回來，怎麽又出去折騰了？”
    “有人找死，我不出手，他們以為和連勝是泥巴捏的！”
    徐海龍把煙掐了，走到她旁邊坐下，看了一眼賬本。
    “太國那邊的廠子，三天內我要看見利潤分析。如果上不了賬，直接砍項目！”
    “行，我讓人做！”
    可恩拿筆在賬本上記了幾下，又看向他。
    “你最近動作太多了，盯上你的人不少。李子健那邊還沒動手，但外圍的人已經開始試探了！”
    “試探就試探。他不動手，我還懶得搭理他！”
    徐海龍語氣淡。
    “倒是濠江那邊，如果灰狼敢真上桌，那我就送他一口棺材！”
    早上九點，烏賊王來了。
    “龍哥，昨晚抓的那幾個人都開口了。他們拿的是黑帆會那邊的貨，一共三批，走的是水路，已經到了港邊！”
    徐海龍眼神一冷。
    “黑帆會也跟天魁掛上了？”
    “目前還沒證據，但貨是他們給的，肯定脫不了幹係！”
    徐海龍站起來。
    “叫人備車，我要親自去一趟港口！”
    他不想聽廢話，直接讓人帶路，出了門。
    到了港口，車還沒停穩，就聽到有人在那吵吵嚷嚷。
    徐海龍下車，阿猜走前頭，把擋在麵前的幾個人全推開了。
    “讓開點！這是我們老板！”
    場子上的人一看是徐海龍來了，全都閉嘴了。
    烏賊王從旁邊走過來，低聲說了句。
    “灰狼的人剛到，開口就說這是他們家的貨，要我們別碰！”
    “他們人呢？”
    “在那邊棚子底下坐著呢！”
    徐海龍點了點頭，往那邊走過去。
    灰狼的侄子，叫灰寶，人年輕，穿一身白西裝，叼著雪茄，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喲，這不是龍哥嘛？”
    灰寶站起來，笑著走了過來。
    “我們剛想去和連勝拜個年呢，您就親自過來了？”
    “拜年？”
    徐海龍看著他，眼神淡。
    “你們這一拜，拜得挺貴啊，砸了我一個貨場！”
    灰寶咧嘴一笑。
    “龍哥，你誤會了。那幾個人不是我們派的，是他們自己犯蠢。我們這批貨，確實是我們送出去的，但中間出了點岔子，我們也很頭疼！”
    “你頭疼？”
    徐海龍的語氣沒什麽起伏。
    “那我這邊，是爆血管！”
    灰寶笑不出來了，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
    “龍哥，我們都是做生2.1意的，沒必要把事鬧大！”
    “是啊！”
    徐海龍點頭。
    “但我最煩的就是別人拿我的人練手。貨給誰都無所謂，前提是你得提前打招呼！”
    灰寶沒吭聲。
    徐海龍沒多廢話，直接轉頭看向阿猜。
    “人帶走，貨也帶走！”
    “哎哎哎——龍哥，這事能不能商量商量？”
    灰寶急了，趕緊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