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其中一尊玉座金佛一尺多高,傳說是東晉劉裕的鎮宅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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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頓了頓,側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鑾披汶一眼:“所以啊,我們做下屬的,更要懂得‘多請示、多匯報’的道理。要讓領導時刻了解我們的想法和...誠意嘛。”
    郝猗心想:‘你傻啊,讓你請示匯報,你就隻請示匯報?就不送點禮物啥的?好歹整幾個暹羅娘們,金銀珠寶啥的啊。’
    鑾披汶一愣:“多請示?多匯報?我不是已經...”
    他忽然看到郝猗眼中那抹“你懂的”的精光,再聯想到那些心照不宣的規矩,瞬間恍然大悟。
    他暗罵自己糊塗,得讓張弛閣下感受到暹羅的“熱情”和“心意”啊。
    他臉上立刻堆起諂媚的笑容,湊近郝猗,聲音更低:
    “郝將軍提醒的是,是我疏忽了.您看...我們暹羅雖是小國,但文化源遠流長,還是有點家底的。
    比如,有這麽一尊據說是前年前某位暹羅王珍藏的鎮國之寶——一尊一人多高的純金八麵佛像。
    通體由黃金鑄造,寶相莊嚴,靈驗無比。象征著吉祥、財富和權力。您看...獻給張弛閣下,是否合適?”
    “八麵佛?”郝猗眉毛一挑,來了興趣,“啥講究?”
    鑾披汶連忙解釋:
    “將軍有所不知,這八麵佛並非我暹羅本土所創。
    傳說源自古代扶南王國,後傳入真臘,最後被我先王所得。
    此佛八麵,寓意著關照八方世界,滿足眾生不同願望。一麵求平安,一麵求財富,一麵求智慧,一麵求子嗣......
    總之,神通廣大,有求必應,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郝猗聽完,嘴角忍不住咧開一個笑容。
    好家夥,一人多高的純金佛像?還八麵玲瓏,有求必應?
    這玩意兒夠實在,在他這個粗人看來,這比送什麽字畫古董強多了。
    他拍了拍鑾披汶的肩膀,低笑道:“行啊,首相閣下,有點意思。這禮...夠分量。不過嘛...”
    他話鋒一轉,伸出一根手指:“光一尊佛,顯得咱暹羅有點...單薄了不是?你再琢磨琢磨,添兩件夠分量的,要能體現暹羅特色和文化底蘊的,可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啊。”
    鑾披汶心領神會,雖然肉痛但毫不猶豫地點頭:
    “明白,明白,郝將軍放心。除了八麵金佛,我再添上幾件國寶級翡翠玉雕,外加一套完整的上古傳承下來的禦用金器。保證讓張弛閣下感受到我們暹羅的誠意。”
    “這就對了嘛。”郝猗滿意地點點頭,看了看台上儀式已接近尾聲,張弛正在向廣場民眾揮手致意。
    “待會兒儀式結束,你帶上東西...嗯,低調點。我替你安排,晚上去張將軍下榻的酒店‘匯報工作’。記住,機會我給你創造了,怎麽‘匯報’,就看你自己了。”
    接受了那柄象征著暹羅最高軍事統帥權的黃金權杖後,張弛並未在典禮現場過多停留。
    在震天的歡呼與複雜的目光注視下,他登上專車,返回下榻的東方酒店——這座矗立在湄南河畔、由瑞士人經營、被譽為“遠東明珠”的奢華地標。
    此時的東方酒店,早已被肅殺之氣籠罩。
    安民軍精銳衛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將酒店外圍圍得水泄不通。
    身著便裝但眼神銳利的南洋中央情報司特工和內務保衛科幹員,則如同無形的蛛網,滲透在酒店的每一個角落,監控著任何一絲風吹草動。
    推開頂樓總統套房厚重的柚木大門,一股混合著濃鬱花香和脂粉氣的暖風撲麵而來。
    張弛腳步一頓,眉頭微蹙。
    套房寬敞的客廳裏,五、六個身著精美暹羅傳統服飾——“差克莉”筒裙配金絲刺繡上衣、身段窈窕、麵容姣好的年輕女子,正或坐或立,眼波流轉。
    大門打開的瞬間,帶著精心修飾的羞怯與火熱,少女們齊刷刷地將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張弛退後一步,關上大門,對著身後的柳秘書道:“以後這種驚喜,不要再搞了,大白天的,我沒興趣。”
    一小時後,洗去一身浮華與疲憊,換上舒適絲絨睡袍的張弛,正半躺在麵向湄南河的巨大落地窗前的躺椅上,享受著難得的片刻寧靜。
    夕陽的金輝灑在河麵上,波光粼粼,遠處寺廟的金頂熠熠生輝。
    就在他有些昏昏欲睡之際,門外傳來輕輕的叩擊聲。
    “進來。”
    門被推開,鑾披汶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這位曾經雄心勃勃、試圖帶領暹羅擺脫西方殖民陰影的“強人”,此刻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與一種刻意維持的恭敬。
    “元帥閣下。”鑾披汶微微躬身,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問候。
    他的目光快速掃過房間,看到隻有張弛一人,似乎微微鬆了口氣。
    “坐吧,首相閣下。”
    氣氛微妙而凝重。
    鑾披汶端起精致的骨瓷茶杯,卻沒有喝,目光落在杯沿嫋嫋升起的熱氣上,仿佛在組織語言。
    鑾披汶看著麵前年輕自己十七歲的南洋無冕之王,內心翻江倒海。
    那是一種混合著羨慕、不甘、苦澀甚至一絲嫉妒的複雜情緒。
    鑾披汶也曾是銳意改革的青年軍官,也曾夢想著富國強兵,重現暹羅榮光。
    為此,他不惜在夾縫中求生存,甚至一度選擇與鬼子結盟,企圖借力打力。
    然而,命運弄人。他苦心經營半生,暹羅卻依然積弱,而他本人,更是在時代的巨變中,不得不向眼前這個年輕得多的“亞曆山大”俯首稱臣。
    張弛的事業如日中天,手握重兵,開疆拓土,而他鑾披汶,卻已步入中老年,壯誌未酬,身陷囹圄雖然名義上還是首相)。
    這種對比,怎能不讓他心緒難平?
    “閣下,感謝您對暹羅主權的尊重,以及對...我個人的信任。” 這話說出來,鑾披汶自己都覺得有些苦澀。
    “這是基於暹羅人民的選擇,以及我們對未來合作的共識。”張弛淡淡回應,一語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