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出門還帶了隻小貓啊，它叫什麽名字呀？”許聽竹一眼看見了七月。
    “它叫七月。”
    “年齡就不說了。”
    七月：？
    七月抬頭瞅了眼望恒，後者麵不改色。
    鳳漣漪看向麵前忽然出現的三個人，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有些過於的……順暢了。
    不過她也沒有表現出來，正常的聊了幾句。
    “這地方不是聊天的好地方呢，我們去後麵客房吧，我們已經收拾好了。”許聽竹說道。
    辭寒把刀片往順手的地方又挪了挪。
    時刻準備著。
    一有不對勁就動手。
    可惜他辛苦做的暗器沒了大半，現在就這可憐巴巴的幾個刀片跟隨手撿到的樹葉。
    他倒是想要找望恒要點銀針。
    但是想到他的針法，默默放棄了。
    鳳漣漪的目光不著痕跡的掃過許聽竹的眼睛，壯漢的手，與清冷少女的腰帶。
    她心裏大概有數了。
    “嗯。”
    望恒摸著貓：“那走吧，我沒什麽意見。”
    客房裏的環境屬實算不上好。
    望恒抬頭看著天花板上的縫隙，還有床上一看就是新準備的幹草墊出來的床鋪。
    這日子真苦。
    鳳漣漪站在他身邊，辭寒站在離他們二人一米處，像個門神似的不斷警戒。
    許聽竹說道：“其實關於這個妖人，我們已經有猜測了，他並不是第一次犯案。”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兩年前，在南海碎星灘周圍，一個漁夫意外找到了一本很強大的武功秘籍。”
    “短短半年，漁夫擁有了一手出神入化的鞭法，可以開山斷水，他為周邊居民解決了不少惡徒，還打通了道路，備受愛戴。”
    鳳漣漪仿佛看見了記憶裏的話本子在朝著自己招手。
    “然後，他被盯上了，有人要搶他的武功秘籍？”鳳漣漪說道。
    藍衣少女給出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沒錯！就是這樣，遇害的三個村莊，都是有這位漁夫的親人朋友所在的地方，或者他居住過有很深感情的地方。”
    辭寒恍然大悟：“所以，那個牛妖很可能不是一個人，是一個組織，在逼迫那個漁夫……等等，你說的漁夫，不會是那個誰…不好意思名字拗口沒記住。”
    後麵的壯漢張口，聲音低沉：“他叫時守安，父母雙亡，是個吃百家飯長大的孩子。”
    “是我的，算是朋友吧，不過我們還沒有和好。”
    哦，吵架了啊。
    壯漢接著說道：“我在第一次事件發生以後就想去找他，但是奇怪的是，他好像人間蒸發一樣，我根本找不到，他經常去的地方看不見人，他住的村子被毀了，附近的百姓也說很久沒有看見他。”
    “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這不應該，他一定出事兒了，不然不可能放任那群人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或者更加糟糕，他已經被擒住，那群人屠村就是為了逼迫他交出秘籍。所以我才會來這裏。”
    鳳漣漪沉默，她擁有測謊的天賦，這個人說的是真話。
    這一次是真的感受到江湖鬥爭的殘酷了。
    辭寒也在沉默。
    這不就是翻版的他自己嗎？不過他以前還有家，有親生父母。
    那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那時候他才三四歲，模糊的童年記憶支撐了他這二十年的時光。
    家沒了以後，他做過乞丐，被抓去當過試藥童子，苦熬幾年找到機會逃跑，被一個路過的老道士好心撿回去養，長到十七歲，老道士也壽終正寢，走了。
    辭寒的身體算不上健康，試藥怎麽可能沒有危險？所以，他才會長著白頭發，才會身體發育異常。
    雖然嘴上說著正常。
    其實辭寒知道他內地裏是不正常的，他就是單純嘴硬，不想讓其他人發現而已。
    外貌的優異很好的彌補了這一點，沒幾個人發現他的真實情況。
    其實，事到如今，他還是不能理解這些事情為什麽發生。
    因為他們兩家有仇，但是仇恨從何而來？
    他們兩家的老祖宗有仇，原因早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們世世代代都在鬥，往死裏鬥，最後他們贏了，他家沒了，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然後他長大了，又回去報仇，他殺了那家的現任家主，殺了當初動手的人，但是，這場家族之間的仇恨再次延續，剩下的人又開始瘋狂追殺辭寒這個仇人。
    循環又開始了。
    他累了。
    所以，被鳳漣漪二人撿到，治療。哪怕自己疑似遭到蠱蟲控製，辭寒也是真的一點都不生氣，也不害怕，相反，他還有些解脫。
    至少……至少是有了正當理由，短暫的，把那些事情給拋在腦後。
    望恒拍了拍他的肩膀。
    “情緒別這麽激動，恢複期還沒有過。”
    鳳漣漪已經跟幾人說起來了。
    她表示想加入。
    一部分，是從小受到的熏陶，另一部分，純好奇。
    沒見過，沒經曆過，想去試一試，反正也死不了。
    望恒：“所以你們找到線索了嗎？下一步要怎麽做？”
    許聽竹沮喪的搖頭。
    “我們這不是在找了嗎？我們去過那個村了，沒什麽發現，幸存者情緒激動，不願意見到我們。”
    望恒摸了摸下巴：“牛頭麵具，江湖上倒是沒有這種標誌的組織，不過，千機閣的天眼，應當是可以查詢到紀錄。”
    許聽竹：？？？
    少女跟壯漢：？？？
    “千機閣不是專門賣機關武器的嗎？什麽時候跟百曉樓一樣賣情報了？”
    “我們去百曉樓買過情報，線索很少，抓到過幾個麵具人，可惜都服毒自盡了。”
    然後他們就徹底沒有了積蓄。
    望恒搖搖頭：“千機閣不賣情報，但是他們有被動情報網可以查找。”
    望恒看向鳳漣漪：“小妹，板磚拿出來一下。”
    鳳漣漪依言取出平板。
    望恒伸手打開了其中一個軟件，輸入密碼，登錄。
    幾個毛茸茸的腦袋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了過來。
    “這是什麽？會發光的板子？”
    “我看見過，千機閣的新產品，很貴很貴，就連皇帝想要買都拿不到，得預約。”
    望恒：“好了，看。”
    上麵顯示出了一個個方塊模樣的場景。
    酒樓，茶室，客棧大堂。
    誰家做生意不給安排一個監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