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恒拉回了正題。
    另一邊，審問也已經結束了。
    其實也沒怎麽上手。
    主要是，這群人描述的太可怕了，給這兩個人嚇到了。
    “可以挖一個傷口，滴上蜂蜜，讓螞蟻來不斷啃食！”
    “人應該不會沒有廉恥心的吧？扒光了扔外麵去？”
    “唉，那種鐵鉤子見過沒？一勾就能勾下來一絲肉的那種……把握好度，跟淩遲差不多的。”
    “水刑不好嗎？拿一塊布浸透水，蓋到口鼻上。”
    一群人商量的有來有回，最後還興致勃勃的開始融合交流起來。
    正常審問的許聽竹等人：？？？
    被審問，但是不願意開口的兩個黑衣人：？？？
    遇到活閻王了？
    許聽竹眨了下眼睛，臉上露出些許動容。
    “我覺得，也不是不能試一試……”
    熊曆不太讚同：“這樣跟虐殺有什麽區別？”
    許聽竹：“那你為什麽在找地方打洞？”
    熊曆：“選個好地方，你帶蜂蜜了嗎？”
    “沒有。”
    一群人商量的有來有回的，話題逐漸滲入，說的越來越生動形象，也越來越瘮人。
    瑤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湊過去，取出一個小瓶子：“呐！蜂蜜，我還知道什麽地方有咬人超毒的螞蟻！我可以帶著你們去哦！”
    熊曆接過來。
    “謝謝啊小妹妹。”
    嗯？不對，哪裏來的孩子？現在孩子變成這樣了嗎？
    熊曆沒忍住又看了看一身襦裙的女童。
    該不會是侏儒吧？
    算了，先動手。
    兩個黑衣人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我招！我招！我全部都說！放下刀！放下！放下啊！”
    “有話好好說！！！！”
    到底誰是魔教啊！
    許聽竹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熊曆收回刀。
    目瞪口呆，站在鳳漣漪身後不敢插嘴的辭寒：？？？
    清冷少女好心的安慰道：“心理打擊也是審問的一種方法，不一定真的會做出來，別怕。”
    辭寒沉默片刻。
    “正常人不會想出來這種喪盡天良的點子，你們是不是，見過？”
    幾個圍觀的客人笑笑，沒有否認。
    “我說了我以前在大牢當差的，什麽事情沒見過？這算是溫柔了，真正窮凶極惡的，普通人根本難以想象。”一個男人回答道。
    “啊？沒有啊，就是隨口說說。”
    “可能，天賦異稟？我還準備以後考去刑部當官。”
    辭寒神色複雜的在他們臉上掃視一圈，又看了看好像得到啟發，真的想要複刻的許聽竹等人，最後看向了慢慢走來的鳳漣漪，說道：
    “漣漪姐，咱們不要跟這些人搭夥了吧？他們不正常。”
    聽得一愣一愣的鳳漣漪回過神，啊了一聲。
    她看向辭寒，一個一米八的大小夥子，臉都白了，滿臉寫著抗拒。
    辭寒：我要回家！???????????
    鳳漣漪指了指自己：“你覺得我們自己就很正常嗎？這一路走過來遇到的，我覺得都不正常。”
    望恒讚同的點頭。
    “比如那個草台班子縣衙，比如現在這群萍水相逢的活閻王。”
    客人們：……怎麽說話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們在這個地方遇見，並且對上各自的思想，這是什麽？這是天大的緣分啊！
    這不得留個聯係方式以後一塊兒去玩玩？
    辭寒想到自己跟這兄妹倆遇到的情景，還有那一段驚為天人的對話。
    好像，他自己也不是很正常。
    那無所謂了。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還是一群瘋子演的。
    辭寒：瞬間平靜，心如止水。
    這麽想來，反倒是正常了。
    “別怕，你現在沒事了。”鳳漣漪輕聲說了一句。
    辭寒：“……誰怕了？我連死都不怕。”
    鳳漣漪：“尋死？那可不行，我救你一命，你要給我打工三年。”
    辭寒雙手抱胸：“我當然知道，我這不是一直都在還債嗎？我不會耍賴的。”
    “反正我也沒有其他地方去……”他輕聲嘟囔。
    聲音太小，鳳漣漪都險些沒聽見。
    此刻就隻有他們兩個站在外麵。
    二樓大廳裏麵的人聚攏成一個圈，眼神灼灼的盯著中間的審判局麵。
    望恒抱著七月站在不遠處，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辭寒：“那我們也去看看吧，究竟是什麽情況。”
    “這個月過的真刺激，什麽事情都遇到了。”
    鳳漣漪輕輕搖頭：“你不想看可以不看的，聽轉述也一樣，沒必要這麽為難自己。”
    辭寒臉色僵硬了一瞬間。
    “我？你們…是不是查到了什麽？千機閣說的信息？”
    鳳漣漪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也看得出來吧？雖然辭寒你年紀比我大不少，但是，你的喜怒哀樂都在臉上，很好辨別的。”
    他壓根兒就不會裝。
    許多時候，跟小孩子一樣一樣的。
    說實話，有點蠢。
    鳳漣漪很聰明，一看就意識到了，這是應激性創傷。
    她小時候看見望恒使用銀針，可以殺人，可以救人，喜歡的不得了，跟著學了不少。
    見到這人的時候，鳳漣漪就知道他身體很不對勁了。
    像是被喂了許多失敗的藥物，血液顏色都不正常了，沒死都是命大。
    鳳漣漪那張臉生的充滿正氣，看人的時候顯得非常真誠。
    辭寒覺得有點不太對勁：“我感覺你好像在罵我。”
    鳳漣漪：“怎麽可能，你想多了。”
    她不欺負傻子。
    望恒從內圈走出來，站到二人中間。
    望恒覺得這倆人的氣氛有點奇怪。
    有點像是……像是母親在哄兒子。
    愣是沒有感覺到一絲曖昧。
    七月：“宿主，有沒有一種可能，妹妹被你的親和力光環，還有不自覺的長生種視角給帶歪了？”
    “所以看見個不太聰明的，就自帶長輩視角。”
    望恒：……
    好像，這還能真是他的鍋。
    望恒：怪我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