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以這些皇帝的奢華生活方式，養上這麽一個大廚也不是是什麽稀奇事。
    就是不知道！這老爺子是真的禦廚！還是仗著這名頭！來給自己做宣傳。
    王恒還真拿不準！王恒也不在意這些，還是要看看這家店的菜好不好吃。
    為了情報接頭是一個目的！但接頭和吃飯也不衝突。就看看這川味齋的成色了！
    對這頓飯王恒還是挺期待的！後世隨著互聯網的發展。很多菜係開始了大規模擴展！南方菜，北方菜！隻要想！就能吃到。
    王恒自小就酷愛川菜！尤其是麻婆豆腐！這也是王恒親自選定！在這家店接頭的原因。
    不一會店小二端著菜就上來了。濃鬱的香氣隨著小二一並湧了上來！
    王恒能清楚的聞到，那種油脂和辣子接觸後！紅彤彤的辣椒被熱油激發出內在的全部香氣。
    就是這股味！滿滿當當的紅油鋪在豆腐上，一看就知道這菜掌櫃的是花了心思的。聞著就很不錯。
    看來這次！王恒還真挑到了一個不錯的館子。
    小二手腳麻利的將桌上的菜歸置好！半彎著腰看向王恒。熱情卻不諂媚的笑了起來。
    “這位爺！這是您點的麻婆豆腐！剩下的按您的吩咐！上的都是本店大廚最拿手的特色菜！我們的廚子都是正宗的川味廚子！主打的就是一手地道川菜！保管您吃一次還想來第二次。”
    小二轉身又從背後的托盤中端上了一個瓷壺！看樣子像是個酒壺。
    “您是第一次來本店！掌櫃的特意囑咐，送您一壺?郫筒酒。請您評鑒！”
    王恒並未聽說過這?郫筒pi niang）酒。小二很顯然注意到王恒有些好奇的目光！勤快的給王恒倒了一杯。
    至於這酒有沒有可能被人下毒！王恒還是不擔心的，畢竟他隻是第一次來這裏！知道他要來著的也隻有那幾人，怎麽看這都不會是什麽陷阱。
    再說對這種飯館來說！這樣的推銷手段也並不是什麽新鮮事！免費的東西想來很貴。
    這郫筒酒！送一壺不過二兩，四九城人大多要麵子！嚐過這酒，要是味道不錯！多少都是要從這飯店裏打上些回去的。
    怎麽說這掌櫃的都是賺的！王恒自然不會杯弓蛇影！很自然的端過小二遞來的酒杯！看向了小二。
    小二一邊給王恒倒酒！一邊介紹起來。
    “這郫筒酒！是川蜀地區的特色酒！唐代的大詩人杜甫！想必您是知道的！他就提及過這酒。那可滿是讚許！”
    小二像是想到了什麽！神色一暗。
    “隻可惜！多年的戰亂！這酒原本的釀造方式已經失傳！這是我們掌櫃的！古法中想辦法複製。經過幾百次失敗後！釀製而成的郫筒酒。這酒釀成後！酒香撲鼻，味道很不錯。和這四九城的酒十分不同。請您評鑒。”
    這小二倒是有些意思。隻是不知道這些是他背下來的！還是他本身就知道的。
    王恒端起酒杯看了看杯中之物。酒色看著倒像是茶湯，褐色偏黃。看起來賣相不怎麽樣！
    聞上去有股子中藥的清香！竹子淡淡的香味，酒曲發酵的味道，還有股淡淡的花香。就是不知道這用的是什麽花。
    光著香味上看！這掌櫃的確實是下了功夫的。這酒聞起來確實不錯。
    王恒小酌一口，這酒清冽微甜，入口如梨汁、蔗漿般甘潤，曲香、竹香、花香交織！口感極其絲滑！
    王恒忽然想到了後世的一句廣告詞！郫筒酒入口柔！一線喉！
    就是這酒多少有些像果汁！少了點勁。想來度數並不會很高，至高也不過二十度。
    王恒也並非白酒的忠實愛好者！以他的習慣來說，最喜歡的就是三十來度的酒，黃酒，汾酒最好，白酒倒也不是不行。
    醬香確實有些難以下口，不過清香型還是可以接受的。
    王恒毫不吝嗇的讚賞道：“這酒不錯！我很喜歡！酒曲清香，花香彌漫。很不錯！小二你們掌櫃的很會做生意！這郫筒酒給我來上一壇帶走。”
    小二臉上的笑意更甚，聞弦知雅意，他就喜歡這樣識趣的客人。
    四九城人愛麵子！可大多也都是打上一壺意思意思！很少有像眼前這少年這樣大氣的買家。
    隻是這酒的價格可並不便宜！相比於二鍋頭，果子酒！這些是九城的傳統酒，他們這郫筒酒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優勢。
    尤其是在價位上！更是要比這兩種酒都要貴出去不少！也不知道眼前這少年人！能不能接受。
    這次小二臉上的笑容就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這位爺！我們這郫筒酒是好！也是我們掌櫃下了很大心思才重新複製出來的。但我們這酒也是要貴一些。我們這一壇酒要一百二十萬金元。不知道您……”
    王恒擺了擺手！從懷中掏出了兩大張百萬元的金圓券。小二見狀上前兩步！從王恒手中接過。
    “這位爺！知道您的意思了！我這就去給您備好，您吃好喝好！有什麽需要！您就叫我，我們每個包廂都有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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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恒搖頭打斷了小二。
    “這裏用不上你們招呼！不叫你們就不要進來了。去吧！”
    “得咧！”
    小二喜出望外的走出門！恭敬的包廂門重新帶上，一旁全程負責端盤子的小二，看著領班小二不解的問道。
    “路哥！您怎麽知道這位爺能買得起我們的酒？”
    他們這就什麽都好！就是貴！他送出去的酒！和客人買走的酒，基本上沒多少區別。
    按掌櫃的話說，他那就是讓別人用一壺酒的錢，喝了兩壺酒！自然不會有什麽獎勵。
    而今天他們這領班大哥！竟然直接賣出去了一整壇酒。他怎麽都想不明白！那少年人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
    為什麽領班就認為他有這能力？
    路領班斜眼看著一邊好奇的小二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招呼著他繼續去做事，沒事的時候不要打擾這包廂中的人。
    做他們這一行的！多少都是需要些眼力見的，不光光是看來客有沒有錢！也是看來客的性格。
    免得有人在館子裏生事，這樣的眼力是需要練的。
    雖然王恒年輕！但在路領班眼中！能看出王恒並不是什麽初出茅廬的年輕小夥！王恒那沉穩的氣質就不像是個少年郎。再加上王恒手腕上那塊外國表。
    雖然不知道具體多少錢！但就這兩樣！就足夠路領班來賭一次。實在不行也就是虧出去二兩酒罷了。
    小二出門沒一會！包廂的門就被再次推開！可這進門的卻不是鄭朝山！而是一位跛腳的中年男人。這看起來有些邋遢的男人，不管不顧的走入包廂中，還隨手將門給帶上了。
    還不等王恒開口說話，這就朝著王恒走了過來！就這麽幾步！腳也不跛了，身子也不歪了！腳步如常的走到王恒對麵坐下。
    很顯然這人就是鄭朝山！
    隻是王恒沒想到鄭朝山的化妝技術有這麽好。就連王恒第一眼都沒認出來！這樣的偽裝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強。
    鄭朝山的跛腳就和真的一樣！身體重心的偏移，這不是一天半天就能改變的。可想而知鄭朝山在偽裝上是下了大功夫的。
    這些細節上的變化不提！鄭朝山的外形也做出了巨大改變。
    鄭朝山往常習慣穿一身西裝大衣，夏天也是襯衫打扮，今天這是和往常的穿衣風格截然不同。
    一身破舊的老式長衫！外麵套著一層厚棉襖，上麵滿是補丁。看起來就和那些街頭討生活的人一樣！
    完全不像一個醫生。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瘸腿老混混。
    更別說鄭朝山現在臉上貼著的假胡子，黏連起來的左眼。和假發！這一套下來！任誰都沒辦法認出這是鄭朝山。
    “你喝酒了？”
    鄭朝山微微皺眉看向王恒！眼中有些不滿！
    忽然想到眼前的人並不是他的手下！而是他的領導！鄭朝山語氣緩和的說道。
    “不好意思！說錯話了！我隻是擔心！害怕耽誤事。”
    在鄭朝山接受的培訓中！是絕不允許行動起間！出現喝酒這樣的事情的。酒色誤事！這是老話了！
    王恒現在的行為！在鄭朝山看來是完全違背行動守則的事情。他很確定紅黨的行動守則上肯定也是這樣強調的。
    紅黨的規矩隻會比藍黨的多！而不會比藍黨的少！可王恒這吃飯就算了！還要喝酒！這實在是……
    聽著鄭朝山暗暗的指責！王恒也沒不好意思！更沒有替自己解釋什麽。
    隻是朝鄭朝山笑了笑！也倒了杯郫筒酒推向了鄭朝山。
    “這是這家店的特色酒！叫郫筒酒！是這家店掌櫃送的，很不錯嚐嚐看。”
    鄭朝山勉強的控製著自己不要生氣，臉上不要露出難看的表情。可實在是難以控製！
    看著鄭朝山耷拉下去的臉！王恒不急不躁的繼續說道。
    “來這店吃飯！掌櫃免費送酒！卻有人一點酒都不喝！穿的邋遢卻不占便宜！有個這樣的人！你不覺得奇怪嗎？我想藍黨的培訓手冊中，應該也是有要和群的規定吧。”
    試想一下！一個川味飯店中，一多半的人都吃的呼哧帶喘，麵色潮紅，身上沾染著酒氣。
    而這時候有個衣衫襤褸之人，身上不帶一絲酒氣！這人是不是看起來有些特別。會不會有人注意到這人。
    藍黨的情報人員訓練和紅黨一樣！都是從國外學來的。隻是各自的體係不太一樣，但歸根結底！對所有的情報人員的要求基本上就是那麽幾條！
    不引人注意！收集一切可用的情報！安全傳遞情報！保持忠誠，保衛領袖。
    都是些大差不差的東西！情報戰線上的殘酷戰鬥！讓這條戰線的同誌！大多都不能講什麽原則，道理！
    為了做好偽裝！很多時候都要主動成為一比敵人還可惡的惡人。
    遙想鬼子六！誰能想到這麽一個‘臭名昭著’的藍黨特務！竟然會是紅黨的情報員，收到上級指派！用前一輩子，做一件事！
    這樣的事情在情報線上不是個例！而是許許多多的少年，親身實踐！一個個的在血泊之中摸爬滾打！在血與火中收集情報！傳遞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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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王恒知道！鄭朝山自然也知道！偽裝這個巨大的命題！鄭朝山的偽裝在表麵！
    而王恒的偽裝在全方麵！雖然王恒看起來是個年輕人，但他的心思！城府完全不是個少年人！
    鄭朝山看著眼前的少年！他想過會被紅黨發現！想過會被紅黨抓起來！
    可他始終沒想明白！眼前這少年是怎麽知道他的身份！還有膽子一個人去說服他。可王恒就是做到了！
    現在想想當時他之所以那麽快就被攻破心理防線！有很大原因也是看著王恒這樣的少年英才！從而聯想到那些為了藍黨鞠躬盡瘁的少年！卻因為一些醃臢原因，死於非命。
    這樣的對比！真是諷刺啊！
    鄭朝山想到這些！就倍感無奈！看著眼前的酒杯！鄭朝山端起酒杯，朝著王恒示意，釋懷的笑了笑。一口將眼前的酒喝了下去！
    這酒要比鄭朝山想象中的味道還要好！竹子的清香，混著清淡的甜味。喝起來格外的爽口，就是酒味太淡。
    也是王恒這樣的人！怎麽會因為一時的口腹之欲！而耽誤正事呢！
    鄭朝山剛想要說些什麽！表達自己的歉意，就見王恒給他倒了杯酒。笑著拍著他的手！
    “吃飯吧！邊吃邊說。我們之間不需要說那些虛的。”
    鄭朝山本沒什麽胃口！可剛剛拒絕了王恒的好意！現在也不適合在拒絕！而且麵前的油潑辣子的香味！不斷的刺激著他的鼻腔，他的味蕾開始不自覺的分泌唾液。
    在美味麵前沒有人能完全克製住自己的生理變化！顯然鄭朝山並不能控製住自己的生理欲望。
    鄭朝山是地地道道的四九城人，並不喜歡吃辣！但眼前這幾盤川菜。香味盎然！隻是聞著味！就讓他感覺胃口大開，想要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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