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著的不是斯內普，而是一位穿著深綠色長袍、戴著窄邊眼鏡的女巫。
    德維羅認出了她，是維克多教授——霍格沃茨算數占卜課的教授。
    她曾在治療方案剛提出時協助過一段時間，但後來又悄然退出。
    維克多教授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顯然心情不太好。
    盧平第一時間站了出來，盡量表現得彬彬有禮。
    “維克多教授，您好。我是斯內普教授的助教，他現在應該還在萬聖節晚宴上。不知道您找他有什麽急事嗎？”
    聽到這話，維克多教授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盧平。
    “哦？”
    她微微挑眉，語氣裏帶著一絲揶揄。
    “看你這模樣，年紀也不小了，居然還在做助教？而且，如果我在晚宴上看到斯內普，還需要跑到這裏來找他嗎？”
    這句話問得頗有些不客氣，德維羅都替盧平感到尷尬。
    盧平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訕笑著低頭看向自己的鞋尖。
    “呃......也是在學習。跟在斯內普教授身邊，確實能學到不少東西。”
    維克多教授冷哼一聲，顯然對這個回答並不買賬。
    “是嗎？那看來斯內普教授還挺受歡迎的。”
    盧平趕緊轉移話題。
    “至於斯內普教授的具體位置，說實話，我這邊也不太清楚......”
    他抬頭看了看維克多教授的表情，硬著頭皮補充道。
    “不好意思，可能您得再等等，或者改天再找他。”
    維克多教授聽完盧平的話後，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似乎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輕蔑。
    “哼，要我說，斯內普這人就不怎麽樣，”
    她輕輕抖了抖肩膀，語氣中滿是嘲諷。
    “你是不知道，他最喜歡搶功勞了。”
    盧平眉頭微皺，卻沒有插話。
    “就拿你們最近的治療方案來說吧，”
    維克多繼續說道，聲音稍稍提高了一點，像是要確保盧平聽得清清楚楚。
    “我聽說啊，這個方案本來是他學生提出來的，結果他硬是搶了過去，堂而皇之地當成自己的成果！還有，他還喜歡吹牛，說什麽找到了最專業的統計人員——嗬，真是笑話。”
    德維羅咧嘴一笑，不得不說要不是因為她，自己還真成不了統計專家。
    她說著，冷哼了一聲，目光掃過盧平，帶著些許憐憫的意味。
    “你跟著這麽一個教授，未來可真是沒什麽前途啊。”
    盧平轉頭看了一眼實驗室裏，似乎在尋找什麽借口來結束這個尷尬的對話。
    他的神情有些僵硬，但還是盡量保持禮貌：“維克多教授，我想——”
    話還沒說完，維克多已經從自己的長袍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隨手遞給了盧平。
    名片上用金色字母印著“巫師統計協會”幾個大字，下麵還有一行聯係方式。
    “再說了，”
    維克多語氣變得更加隨意，像是在拉家常。
    “斯內普看起來比你還年輕呢。你就算跟著他幹個幾十年，也未必能熬到教授的位置。何必浪費時間？”
    盧平接過名片，低頭看了看，抬起頭時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呃，這個......”
    維克多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繼續說道。
    “要我說啊，在巫師統計協會隨便找個職位，都比你待在這學校強。認識的人多，機會也多，天天窩在學校裏，能有什麽前途？”
    她靠近一步，聲音壓低了一些，語氣卻更加熱絡。
    “要是有跳槽的打算，就來找我。聯係方式在名片上，隨時歡迎。”
    站在隱身咒後的德維羅此刻差點罵出聲來。
    他終於明白了，維克多教授這哪裏是來找斯內普的，分明是來挖人的！
    確實，給斯內普當副手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那種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早就讓德維羅徹底擺爛了。
    他心裏暗自感歎，盧平這種人也真是奇跡般的存在——經曆過那麽多苦難，居然還能在斯內普手下撐得住。
    盧平的能力自然毋庸置疑，能成為斯內普的副手，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然而，在這種節骨眼上，維克多突然跑來挖人，怎麽看都不像是單純的“好心”。
    很顯然，她不僅是衝著盧平來的，更是想趁機給斯內普下絆子。
    更有趣的是，維克多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半點擔心盧平會拒絕的樣子，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反正，”
    維克多的聲音拖長了一些，帶著幾分得意。
    “你這個周末就會看到斯內普的數據報告漏洞百出，然後被我們協會的人徹底推翻。”
    她說這話時，語氣輕飄飄的，仿佛已經預見了勝利的場景。
    “到時候，你估計巴不得趕緊離開他了。哦，對了，記得把這些話轉告給斯內普，讓他在周末之前拚命準備吧——雖然，我覺得他再怎麽努力也改變不了什麽。”
    說到這，維克多嘴角揚起一個帶刺的笑容，接著她仰頭發出一陣尖銳的笑聲，像是完成了某種儀式一般，轉身離開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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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維羅可不希望盧平被挖走。
    畢竟盧平幹活又快又利索，有這樣一個兢兢業業的同事，自己摸魚的生活簡直不要太美好。
    當然，他相信盧平的人品，但更重要的是，即便盧平跳槽了，未來再回來霍格沃茨當老師也完全不衝突。
    畢竟，按照霍格沃茨一貫的“高危崗位”傳統，明年這個時候，學校裏總會空出一個教授的位置。
    而盧平呢？
    作為斯內普項目組的骨幹成員，無論是接手魔藥課還是黑魔法防禦術課，怎麽看都沒毛病。
    於是，德維羅解除幻身咒，裝作隨意地抬起頭，語氣漫不經心地問道。
    “嗯，助教先生，你是怎麽想的？”
    盧平撓了撓頭，神色難得地嚴肅起來。他看著德維羅，沉聲說道。
    “德維羅，我覺得這是個值得認真思考的問題。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你能如實回答我嗎？”
    德維羅一聽，頓時正襟危坐，神色也變得嚴肅。
    他心裏飛快地琢磨著該怎麽回答才最合適——畢竟，盧平平時的待遇在他眼裏，簡直像是在幫斯內普馴化自己的黑奴。
    “你問吧。”
    德維羅的語氣一板一眼，仿佛自己是某個嚴肅的仲裁官。
    盧平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似乎在醞釀著什麽重要的話題。
    然後，他開口了：“我真的看上去，比斯內普老嗎？”
    “我覺得工作這個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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