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維羅沒有時間去思考那個細孔到底是什麽東西，也無暇深究那黑霧的真正奧秘。
    此刻，他唯一要做的，就是逃。
    姆西斯哈的利爪緊追不舍，每一次撕裂空氣的揮擊都足以在空間中開辟裂隙，扭曲現實。
    而德維羅則在不斷幻影移形，身形在對角巷擴張後的廣闊戰場中如鬼魅般閃現，始終不被捕捉。
    ——但這一次，姆西斯哈顯然也不打算繼續無謂的追逐。
    祂那龐大的身軀停頓了一瞬，周圍的黑霧劇烈翻騰，仿佛有某種可怖的意誌正在醞釀。
    下一秒，無數的空間裂隙驟然浮現！
    每一道裂隙都像是黑暗深淵的窺視之眼，隨時可能有姆西斯哈踏出，甚至這些裂隙有的還會長期存在。
    而由於其不是依賴於現實中存在的有角度的物體，也沒有辦法通過煉金術將其完全封閉。
    姆西斯哈以完全不可預測的方式在整個場地布下陷阱，試圖封死德維羅的行動軌跡，將他逼入絕境。
    然而，德維羅早有防備。
    這片戰場，他才是更加熟悉的人。
    對角巷的地形依舊在緩緩擴張，他的每一次幻影移形都與周圍的變化相契合，幾乎是在空間裂隙形成之前，就已經預判出了最佳的逃脫路徑。
    他與姆西斯哈在這場空間交錯的戰鬥中交鋒，每一次閃避都精準至極，每一次突進都在悄無聲息地擴大戰場的範圍。
    但——就在這片無聲的較量之中，某種異樣的東西忽然闖入了德維羅的意識。
    “就是你！怎麽又是你？！”
    一個扭曲而憤怒的聲音驟然響起。
    德維羅的瞳孔微微一縮，險些被突如其來的話語打亂節奏。
    聲音不是從姆西斯哈口中發出的，而是……從祂的身體裏，那個小孔中傳來的？！
    他心頭一震，目光下意識地掃向姆西斯哈，那翻湧的黑霧似乎在回應著這道聲音，扭曲、掙紮，像是在某種痛苦的狀態中震顫。
    德維羅的腦海裏掠過無數個可能——那個孔洞到底是什麽？
    為什麽會發出如此憤怒的聲音？
    而且……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又是你”？
    什麽意思？！
    他確信自己和姆西斯哈之間沒有任何過往交集，但這個聲音裏的情緒——那種仿佛無比憎惡，又夾雜著某種無法言說的恐懼與憤怒的語調，讓他的脊背泛起了一陣涼意。
    到底……是誰在說話？！
    哦，倒也不能算和姆西斯哈是完全不認識。
    至少在廷達羅斯隱修會的那些家夥眼裏，德維羅的名字絕對稱得上是赫赫有名。
    畢竟，數次打亂對方的計劃、逃脫致命追殺、讓他們謀劃已久的“唯一奪取計劃”徹底崩盤的人，除了他還能有誰？
    德維羅敢肯定，自己在那群狂信徒眼裏恐怕都快成了“最該死的存在”。
    甚至隱修會裏那些瘋瘋癲癲的神職者們，說不定早已把他的名字念上了禱文，讓某些不可言說的存在都知道他的“豐功偉績”了。
    “嘖，能被敵人如此惦記，也算是一種成就？”
    德維羅心裏自嘲了一下，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姆西斯哈的速度還在加快！
    祂的獵殺步伐沒有絲毫停滯，甚至在狂暴追擊的過程中，已經開始直接破壞德維羅用永恒咒構建的穩定區域！
    原本，德維羅的戰術是不斷拓展戰場範圍，以此來消耗姆西斯哈的精力。
    但永恒咒的施加本身需要大量魔力和精神力，他不可能每一步都覆蓋，因此隻能選擇隔一定範圍才設下一層，這樣雖然保證了整體上的活動區域變得更大，但也給了姆西斯哈可乘之機！
    ——就在剛剛，姆西斯哈的爪刃撕裂了一處沒有被永恒咒完全覆蓋的區域，大片空間瞬間崩塌，化作幽邃的虛無。
    而這還隻是個開始，祂已經發現了這個漏洞，正沿著德維羅的活動路線，逐步將這片由德維羅構築出來的場所蠶食殆盡！
    “該死！”
    德維羅在心裏低罵一聲，眼神猛地沉了下來。
    再這樣下去，祂就能徹底剝奪自己的立足之地——到時候，自己連逃的空間都沒有了！
    還得接著擴大活動範圍！
    德維羅繼續在廢墟間穿梭，每一次幻影移形都恰到好處地避開了姆西斯哈的攻擊，但他的心神卻並未完全放在躲避上。
    不知為何，這一次的追逐戰中，姆西斯哈的情緒似乎有些異樣。
    “就是你！”
    ——那道來自黑霧中的怒吼，帶著饑餓感與掠奪的渴望，仿佛要將他整個吞噬。
    可奇怪的是，德維羅卻隱隱察覺到了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同樣來自姆西斯哈——
    退縮，甚至憤怒……
    但這憤怒並不是針對自己，而是像在……抗拒被發現？
    抗拒被自己發現——什麽？
    德維羅的腦海裏電光石火般閃過剛才的觀察，那黑霧中央的孔洞……
    難道說，那是姆西斯哈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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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猜測讓德維羅心中一震，但他很快冷靜下來，飛快推敲著可能性。
    ——不，不對！那不該是姆西斯哈自身的弱點！
    如果是生來就有的弱點，祂絕不會在之前的戰鬥裏毫無表現。
    “這是……傷痕。”
    一個幾乎在瞬間形成的判斷浮現在德維羅的腦海裏。
    那道孔洞，應該是鄧布利多之前用鳳凰之力攻擊姆西斯哈時留下的創傷！
    可……還是不對！
    德維羅眯起眼睛，深深地盯著姆西斯哈周身那若隱若現的孔洞，意識到了一件更關鍵的事。
    那不僅僅是鳳凰之力的傷痕。
    那裏麵，還有別的力量。
    一股他曾經在哈利·波特身上感知到的遠古魔法！
    這一刻，德維羅徹底明白了。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
    鄧布利多的鳳凰之力在戰鬥中擊傷了姆西斯哈，而哈利身上的遠古魔法則在某種契機下與那次攻擊交匯，才導致了姆西斯哈現在的狀況！
    而那個孔洞，不僅是傷痕，更像是……某種未曾愈合的裂隙。
    一個可以被利用的裂隙！
    德維羅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
    這個思路可行，甚至……還能和自己的後續計劃結合起來！
    他的眼神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戰術瞬間成型，這一次，他不再隻是被動躲避了。
    ——該主動出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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