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得等等。”
    鄧布利多聽到德維羅的請求，隻是輕輕點了下頭，仿佛早已預料。
    “見他之前，還有點準備工作。”
    他頓了頓，眼裏閃過一絲思索。
    “唯一聚合的規模太大，總會引出些意料之外的麻煩。”
    德維羅點頭。
    他明白，神明級的會麵，不可能像下午茶那樣隨意，鄧布利多大概得動用相當於半個魔法部的資源來兜底。
    “說起來——”
    他轉了個話題。
    “魔法部那邊現在怎麽樣？高維之主的人還在搞事？”
    “不是我們了。”
    鄧布利多打斷他，語氣平靜，卻透著幾分難得的輕鬆。
    “他們正忙著和另一個維度的存在爭鬥。最近連我們都懶得搭理。”
    德維羅挑了挑眉：“哪個維度？”
    “你見過的那位——阿努比斯。”
    鄧布利多語氣輕描淡寫，就像在說今天下雨一樣。
    “冥界那邊最近似乎不怎麽太平。”
    德維羅一時間有些懵。
    這倆怎麽打起來了？
    他記得上次見那條狗頭神的時候，對方還挺客氣的來著。
    他咂了咂嘴，心裏嘀咕：這應該和我沒關係吧？希望沒關係。
    不過，說到底，敵人內訌，對他們肯定是件好事。
    至少短時間內，可以喘口氣，不用天天看見天裂地陷、法陣爆炸了。
    “行了，剩下的事回頭再說吧。”
    鄧布利多收回視線，捏了捏眉心，語氣裏帶著幾分疲憊。
    “出了這檔子事，魔法部、醫院，還有那邊幾個老巫師，全等著我去收拾爛攤子。”
    他轉向德維羅，語氣稍微放緩。
    “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
    德維羅搖了搖頭，擺擺手。
    “不用，校長。我還想在醫院裏轉轉，找找有沒有什麽被我漏掉的地方。”
    他說得輕鬆，像是隨口一提。
    但鄧布利多聽出了點什麽，微微一頓，沒再多問，隻是叮囑了一句。
    “注意安全。”
    然後，他便轉身離開了病房，袍角劃過門口的空氣，消失在走廊盡頭。
    病房安靜下來。
    德維羅長出一口氣，像從某種氛圍裏抽離出來。
    他伸了個懶腰，脖子“哢哢”兩聲，走向電梯，一邊翻出自己的係統麵板。
    “看看進度吧……這破地方大概還有點隱藏房間？”
    他邊走邊嘀咕，眼神掃到屏幕上的提示，卻猛地頓住了腳步。
    ——嗯？
    【當前巫師秘境：聖芒戈魔法傷害醫院】
    【當前探索度：100】
    【獲得先賢的智慧！】
    這.......
    這醫院的探索度竟然已經到達了100？！
    “什麽鬼？”
    他喃喃出聲，下意識皺起眉。
    印象中自己明明還有個地方沒進去，那個治療時間病的特殊病區……他壓根沒找到入口。
    難不成——
    他腦中閃過與修普若斯交手的畫麵。
    那一戰確實有段時間是他衝進了一個詭異又龐大的空間，像是被人專門用無痕延展咒做出的房間。
    ……是那個時候，被係統判定成“探索”了嗎？
    “這也太混亂了。”
    他有點不甘心，決定再跑一趟三樓。
    在上樓的時候，那被修普若斯摧毀的電梯出現在他的麵前。
    電梯門驟然炸開、四散的鋼屑像刀刃般卷起、一截纏繞著法陣的金屬斷臂從電梯深處飛出。
    好幾個魔法部官員在這裏談著什麽，估計是怎麽才能修好這個電梯。
    三樓人多了不少。
    護士和醫生急匆匆穿梭在走廊間，每人身上都套了護具——護肩、護腕甚至連頭盔都有，看樣子是擔心還有黑巫師潛入。
    走廊盡頭站著幾個傲羅，眼神犀利地掃視著每一個人。
    不過當他們看到德維羅時，眼神變得客氣甚至帶點敬意，隻是點頭致意，沒有任何阻攔。
    德維羅沒搭理他們，一路穿過去，腳步越來越快。
    他很快來到記憶中那個走廊的位置——
    空的。
    空空如也。
    就像夢裏的那一幕倒過來重演了一遍。
    他站定，微微喘著氣，望著前方空出來的那片白牆，像是原本的通道被硬生生從世界裏抹去了。
    德維羅皺著眉頭回想之前那個紅發女人跟自己說的自己來的太早了。
    他感覺 對方自己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但是暫時想不起來了。
    “……奇怪。”
    他低聲呢喃。
    腦海裏突然浮現出那個紅發女人對他說的那句話：
    “你來得太早了。”
    太早？什麽意思？
    德維羅皺眉，試圖在腦海裏搜刮她的模樣——她那雙眼睛，好像在哪裏見過，但一時卻怎麽都對不上名字。
    像是一頁翻到一半的書，重要的一句台詞被風吹走了。
    他不自覺抬手摸了摸下巴。
    “我是不是……漏了什麽？”
    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隨即搖搖頭，便不去想這些了，畢竟現在探索度都已經達到了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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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錯過點什麽，也沒人能說清楚。
    那就還是先看看這個先祖的智慧是什麽。
    於是德維羅將麵板打開。
    【擁有先賢的智慧：帕拉塞爾蘇斯的毒理學基礎！】
    【帕拉塞爾蘇斯的毒理學基礎：萬物皆有毒，無物不毒。你獲得了感知體內失衡元素的能力，可辨識生命中的‘毒性’結構，並以神秘煉金術將其提取、轉化。】
    ——
    德維羅盯著那段描述，眉頭微挑。
    “怎麽感覺……像是個高級版的醫生技能？”
    雖然聽起來玄乎，但和戰鬥似乎關係不大。
    他聳聳肩，也沒太失望，畢竟這位帕拉塞爾蘇斯，在曆史上就是幹這行的。
    能開出這樣一門能力，也算是符合“醫院副本”的主題。
    “嘛……就當送的。”
    他抬眼掃視四周。
    還真是個醫院。
    而且是聖芒戈裏最讓人不舒服的那種——第三層。
    整層樓的空氣都帶著一股古怪的濕熱，像是混著消毒藥水和腐肉的氣味，潮乎乎黏在鼻尖上。
    走廊裏傳來一陣陣壓抑的呻吟，像是從地板下往上冒出來的哀號。
    醫生護士穿著厚重的防護服，每個人臉上都罩著密不透氣的隔離麵具。
    防止被什麽未知的傳染物沾染。
    他們神色緊繃，說話都隻敢壓低聲音，腳步匆匆，好像多待一秒都不安心。
    幾個負責安全的傲羅站在電梯口，臉色比死人還難看，連魔杖都攥得發白。
    他們不時朝房間裏看一眼，又迅速移開視線，像是怕和裏麵的什麽東西對上眼。
    德維羅獨自穿行其間，反倒格外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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