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恩啟動【記憶光譜解析】搜尋自己的記憶隻有一瞬。
    在拉緹娜看來，蘇恩隻是恍惚了一下，就於自己的能力中醒悟。
    他頓時發現一件不太妙的事情。
    那就是關於“小天使樂隊”的事情。
    從登入輝光境開始，蘇恩就得知了小天使樂隊將要演出的消息，然而時至現在，自己仍然沒有得到具體的演出時間。
    每一次自己想要從某處得到演出時間，總是會莫名其妙的遺忘掉……如果不是神啟日【空間】做的手腳……不，一定是這個b做的手腳。
    所以上次重置的蘇恩，要讓自己善用【記憶光譜解析】的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要發現這種潛移默化的“變化”？
    畢竟到目前為止，蘇恩也沒發現自己的記憶曾遭到什麽篡改，與那位疑似是現世記憶神啟日的心乙，也沒有太多接觸。
    他將這些信息大差不差的講給了拉緹娜，想看看這位小天使神孽能給出什麽看法。
    “可能……原本是會的？”
    拉緹娜尋思道，解釋了一下自己什麽意思，“原本神啟日【空間】會對你進行一定的‘記憶’幹涉，但由於祂得知了你會頻繁使用【記憶光譜解析】的信息，所以才拋棄了關於‘記憶’的幹涉。”
    “作為神啟日級別的人物，去重複追尋高效率的行動，我覺得是很正常的。”
    拉緹娜說完還自己點了點頭，就像對自己的說法非常認可一樣。
    她以神孽的思維出發將心比心，無論是洛湘、徵因提非、白塔卿乃至自己，在進行行動的時候，都更傾向於高效率行動。
    “這大抵算是神孽的某種特性，也隻有人類才會進行‘窮舉’吧。”
    窮舉麽……蘇恩眼神微動：
    “窮舉可是很有用的，你這點倒是說的不對。”
    他輕輕用手指彈了一下拉緹娜的額頭：
    “早期的人類對疾病束手無策，是如何找到有效草藥的？是理論嗎？他們什麽都沒有，隻有無數次的嚐試，是無數人用身體去‘窮舉’自然界千千萬萬的植物，才總結出了最初的藥物學基礎，魔藥學典籍。”
    “早期的魔法師們，像原始人嚐試草藥一樣，在無數次冥想、刻畫、嚐試甚至反噬中，一點點‘窮舉’出哪些符文組合能引動元素，哪些會帶來災難，這才有了薩騰帝國的魔法學與魔法工學的奠基。”
    “無論何時，人類都有從頭再來，重新開始的勇氣，莫要小看了‘窮舉’的力量。”
    拉緹娜眨了眨眼，小嘴微微張開，支支吾吾的回了一句：
    “聽……聽懂了。”
    “你平時不會這麽講大道理的。”
    “我看你也沒怎麽‘窮舉’過啊，你的實力比我都提升的快，你腦子裏是怎麽轉出來這些道理的？”
    拉緹娜嘀咕了一句，在賽琳娜麵前被蘇恩用理論教訓，讓她有點頗沒麵子。
    “也許吧。”
    蘇恩淡淡回道，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這一次這麽較真。
    自己確實沒怎麽窮舉過，他也不清楚自己以前有沒有窮舉過。
    但身體裏就是有一種“火”，對拉緹娜站在“神孽”的角度來吐槽窮舉沒有效率的一種“火”，平時他對拉緹娜還是很偏愛的，可這種對於自己來說類似原則性的錯誤，必須提前糾正。
    自己的拉緹娜不能走偏。
    蘇恩又瞥了一眼【白銀渦輪】，想來想去，要不還是用薇珈提非試探一下它？
    “嗡——”
    “嗯？”
    薇珈提非貓貓球此刻散發著一種微弱的深藍色光芒，和剛變成貓貓球的情況不同。
    祂正常情況下是沉寂的，而現在正疑似與【白銀渦輪】共鳴。
    所以……薇珈提非，處於半醒狀態？
    “拉緹娜，坐過去一點。”
    蘇恩招呼了一下手，車艙內空間很大，拉緹娜坐到另一邊不會礙事。
    “？”
    拉緹娜扣出一個問號，“你想把薇珈提非放出來，讓她做你旁邊？”
    “不可以！”
    我自己得坐在蘇恩旁邊才行！
    她非常警覺，然後把食物鏈最底端的賽琳娜趕的更遠了一些，準備讓薇珈提非坐自己旁邊。
    “…………”
    蘇恩感受著拉緹娜逸散的醋意，其實他還可以選擇讓薇珈提非坐自己的另一邊，不過拉緹娜都這麽做了，自己還是把決定權交給拉緹娜。
    隨著薇珈提非貓貓球的於車艙內的展開，薇珈提非的形體漸漸被勾勒出來，隨之而來的，還有相位撕裂者的警告聲。
    “不是……不是你們在後麵幹嘛？？”
    洛湘一個急刹車，將相位撕裂者懸停在了空中，“薇珈提非的空間折疊又不具備‘慣性’，你想讓薇珈提非展開時所具備的空間坐標紊亂，然後把我們，相位撕裂者，整個秩序城都給炸飛嗎！”
    這是些人有沒有嚐試啊！要不是自己刹車及時，這裏的人除了蘇恩都得去見祖宗！
    薇珈提非這家夥也真是的，讓她展開就展開？一點腦子都沒有！和這種擁有自毀傾向的神孽做同事真的是苦了自己，要不是為了等蘇恩這個b，自己早就找個地方自盡遠離秩序城這個折磨之地了！
    腦子不正常的領袖和腦子不正常的幹部！秩序城這團bug居然能恰好運轉起來真是一個神啟學奇跡！洛湘在心裏罵道。
    “我知道你會停下，所以沒放棄自我的展開。”
    展開後的薇珈提非比想象中的還要恬靜，她隻是輕描淡寫的回複了洛湘一句話，就讓洛湘繼續陷入了心理內耗。
    “秩序城的周期好像加速了，這是您的用意嗎，尤拉努斯大人？”
    薇珈提非仔細吸收了一口新鮮空氣，嘴角掛著不常見的微弱笑意，讓蘇恩覺得白塔卿壓根沒治好薇珈提非所存在的精神暗疾。
    而她的第一句話也讓蘇恩感到迷惑了，什麽叫秩序城的周期加速了？
    秩序城的紀年是用“周期”，而非“年”，這一點蘇恩當然知道，但“周期加速”那是什麽意思？秩序城的時間還會因為尤拉努斯的主動行為而加速？
    蘇恩瞅了一眼相位撕裂者上自帶的“時鍾”，很顯然，沒有任何一秒的時間得到加速，所以大概率是自己理解錯意思了。
    “薇珈提非，你臉上的破碎紋路怎麽回事？”
    蘇恩敏銳的注意到，薇珈提非除了她那吸睛的破碎之翼作為“破碎”要素以外，臉上還多出了一條若隱若現的“破碎”紋路。
    “養精蓄銳後的能量溢出，很常見，想必光天使小姐也曾經見過這種現象，這不奇怪。”
    薇珈提非淡淡說道，很合理的解釋，拉緹娜點頭表示正確。
    能量溢出確實會讓自己的某些“象征”溢出體表。
    “薇珈提非，現在告訴我一件事。”
    “小天使樂隊的演出，到底是什麽時候，為什麽我現在還沒收到通知？”
    薇珈提非看了一眼拉緹娜，眼中流轉出一圈圈魔法回路。
    她再從司辰脈係的神孽上，獲取“時間”的坐標，來判斷現在是什麽時候。
    “時間？”
    薇珈提非尋思了一下，“現在應該剛剛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