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蘇生？”
    聽到這個詞匯的一瞬間，蘇恩就聯想到了自己的那位親戚。
    之前他和溫斯徹給出過一個假設，弗斯特可能是死而複生之人。
    假如弗斯特是因為【天平】離去而出現的死而複生者，那麽就能解釋大部分的問題。
    “你的意思是……帝國理事會，可能會有薩騰皇帝所複活的亡者？”
    蘇恩皺了皺眉，這並不是一個太好的消息。
    行星帝，薩騰帝國的皇帝，居然是一個神孽……這種事情還是太超常規了。
    假如冥王能做到亡者蘇生，這就意味著不僅這位薩騰皇帝本身具有永久的生命，就連他手下忠實的親信大臣，都會有永久的壽命。
    那麽冥王就可以做到絕對的帝國統治，他將擁有無上的王權，完全杜絕權伐鬥爭——因為沒有人能戰勝一位永遠居於皇座的神孽，更別說手底下的大臣本身大部分就是冥王的親信。
    階級如同一灘死水，化作冥王統治人類的工具。
    倏忽的，蘇恩的腦海中閃過之前的回憶。
    【業世千載相對救殺戮不我願純粹要製止薩騰薨聖使蘇生輪回察覺雅克裏多收束雙星永遠重組和平理想以求您未來黑寂生死沐相信。】
    這是來自第四終局深紅虛影的囈語，本來蘇恩已經淡忘，畢竟沒有人會對一串完全聽不懂的話留下印象。
    可大概是輝光境的關係，讓蘇恩回憶起了這種細節到不能再細節的隻言片語。
    “蘇生……輪回……製止……殺戮……千載……業世……”
    黑寂黎明的頭目之一，帕裏斯的名諱便是帕裏斯·業世·薩騰。
    業世是與第一神啟日有關的神秘學詞匯。
    蘇生對應冥王普魯托的亡者蘇生，殺戮對應冥王普魯托可能發動的戰爭。
    輪回……蘇恩一直在想，既然薩騰帝國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類帝國，古時的薩騰皇帝也應該是人類才對。
    最簡單的一點，薇爾莉絲身為薩騰皇室的“小公主”，就是一個純純的人類。
    那麽冥王普魯托一個神孽，到底是怎麽在人類的皇室中踏上王位的？
    [難道說……冥王普魯托其實早就登上了王座？]
    一個駭人的想法出現在蘇恩的腦海中。
    他低聲呢喃著，腦海中的線索逐漸串聯起來。
    如果說冥王普魯托掌握著生死輪回的權柄，那麽他完全可以做到一件前所未有的事情——通過轉生的方式，永遠占據著薩騰帝國的皇位。
    “每當薩騰皇帝的血脈誕生下一代，冥王就通過某種方式將自己的意識、記憶、甚至是神孽的力量轉移到新生的皇室成員身上。”
    “這樣一來，表麵上看起來是正常的皇位傳承，實際上卻是同一個存在在不同的軀體中延續著統治。”
    這個推測越想越讓人感到恐懼。
    如果這是真相，那就意味著薩騰帝國從某個時間點開始，所有的皇帝實際上都是同一個人——冥王普魯托。
    “難怪薩騰帝國的統治如此穩固，難怪帝國的政策能夠延續數百年而不曾改變。”
    蘇恩緊握雙拳，“因為統治者從來就沒有換過！每一代所謂的‘新皇帝’，實際上都承載著前代皇帝的全部記憶和意誌。”
    如果真相真是如此，那麽冥王普魯托的目的又是什麽？
    以沐看著陷入沉思的蘇恩，嘴唇輕啟：
    “我的意思倒不是說帝國魔法理事會裏有死而複生者。
    “隻是說，帝國魔法理事會中可能有被冥王標記的人，他們可能是特殊的‘眼線’。”
    蘇恩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和【造訪者】以沐的聊天相對暢快，祂很少和自己說那麽多話。
    這也側麵反映出，以沐似乎嗅到了現實世界中的一些不自然的味道，否則也不會在這個時間段和蘇恩講這麽多東西。
    “唔……”
    枕邊的拉緹娜伸出了手，在睡夢中摸索著，抓住了蘇恩的衣角。
    “嗯……蘇恩……”
    她迷糊地呢喃著，聲音軟糯。
    蘇恩的思緒被拉回現實。
    他低頭看著蜷縮在身邊的小身影，關於冥王和薩騰帝國的思考暫時擱置。
    拉緹娜的銀發散在枕頭上，幾縷搭在臉頰。
    她的呼吸輕淺，偶爾皺眉。
    蘇恩抬手，將礙事的發絲撥開，動作很輕，怕驚醒她。
    即便如此，拉緹娜還是有了反應，她朝著溫暖挪動，貼了過來。
    “冷……”
    她嘟囔著，雙手抓緊蘇恩的衣服，試圖鑽進他懷裏。
    蘇恩調整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他拉過被子，給她掖好被角。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習慣了照顧這個小家夥。
    從陌生到親密，這個過程自然得讓人察覺不到時間流逝。
    拉緹娜在懷中安定下來，嘴角上揚，她的手依然抓著蘇恩的衣角，仿佛這樣就能確保他不會離開。
    “真是個讓人操心的小光天使。”
    蘇恩輕舒了一口氣……光天使？
    他的思緒再次飄出，回想起了以沐的話。
    腦中突然有一陣頭皮發麻的感覺。
    如果拉緹娜對於司辰來說是祂的天使——光天使，諾琳提非對於神啟日【幻夢】來說也是祂的天使——夢天使。
    那麽，按照【下一級的神話生物，對於上一級的神話生物，就是天使】的這一原則。
    身為純天使的司辰，又是哪一位的天使？
    蘇恩思緒一震，以沐絕對有東西沒說完，祂隻是選擇性的給自己展現了一部分的真相。
    除開【主教】和【執行者】這兩種神孽分類之外，在【主教】上，肯定還有一個更強的神孽階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