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頂層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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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沉凝不語,對待敵人,隻需狠辣出手。
    她巨大化的粉拳,要麽攥成拳頭轟砸搗擊,拳風呼嘯間能撼動山嶽。
    要麽,就打直巴掌,化作淩厲手刀劈砍拍飛,所過之處空氣都為之割裂。
    或呈鷹爪功的路子,五指箕張如鉤,寒光閃爍間似能撕裂虛空,每一次抓撓都帶著破空之聲,讓人不寒而栗,仿佛連靈魂都能被這犀利的爪勁所攝走。
    這變幻莫測的攻勢,既剛猛無儔又靈巧多變,令人防不勝防。
    雖是女兒身,卻展現出卓越剽悍且變幻無窮的武道造詣。
    尼斯祿往日仗著熟練境界的法術“巴庫恰吧”,除了哥哥和巴圖魯,他誰也不服。事實也確實如此,他有著狂傲的資本。
    但在少女這裏,他卻淪為沙包。
    尼斯祿被這個由血肉鎧甲裹住,全身透著英武之氣的少女,打得拚命應對。
    他隻能勉強招架,毫無還手之力。
    蒙損沒有彈開盔甲麵罩,盔甲下的雙眼眼波流轉。
    她在攻擊,也在思考。
    雖然沒了詭異安裝係統的偵測功能,但並不代表少女就被削弱了。蒙損早有危機意識,沒有過度依賴係統,轉而主動訓練自己的眼界和直覺的行為,在這一刻成功幫到了自己。
    打了這麽久,世界之力在被不斷的消耗,但這畢竟是十幾億年的恐怖積累。如果蒙損和對方比消耗,那無疑自討苦吃。
    但蒙損像是個老練的獵手,目光冷峻,密切注意著戰場上目標的一舉一動,隨時都在等待著機會。
    突然,就是此刻!少女敏銳的察覺到了尼斯祿的破綻,迅速繞道對方身側,玉腿如鞭,抽在黑毛巨人的腰子上,一下子就將對方肚子抽得爆突,隨後承受不住力道膨脹爆炸。
    尼斯祿痛苦的嘶吼一聲,強行把自己的身體粘在一起,用毛發重新縫合,但這樣做完後,個頭明顯矮了許多。
    他一把從後麵抱住少女穿過自己身體後,向前飛馳的右腿,企圖將蒙損給摔倒。
    少女感受到腿上傳來的力道,眼中沒有絲毫慌亂,反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顯然早有預料。此刻另一條腿越水而出,一招剪刀腳夾住黑毛巨人。
    她運起全身力道,一招“千斤墜”,尼斯祿頓時感覺自己,像是戴上了無法翻身的厚重鐵枷,無論怎樣掙紮,也隻能不甘的朝海中栽去。
    蒙損腰身用力,直接騎在黑毛巨人的身上,她一個肘擊,砸在黑毛巨人的後腦勺上,隻聽“砰”的一聲,對方的頭顱直接爆碎。
    黑毛巨人全身抽搐,少女卻明白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順勢抓住黑毛巨人雙肩,腰肢一扭一個高難度翻身,拽著尼斯祿180度的砸在了另一片海域。
    “嘩啦——轟!”
    蒙損在對方入水的瞬間,已經鬆開手,並通過強大的腰部力量扭轉,扳正身體,她此刻由於被力道甩飛,所處的位置是在空中,於是乎直接右腿朝下狠狠跺去,直跺向黑毛巨人的體內,尼斯祿所隱藏的位置。
    “哢!”
    極其難聽的支撐結構碎裂的聲音響起,根根毛發爆散,黑毛巨人被直接打回原形。
    尼斯祿承受了法術的反噬,大吐鮮血的同時,強忍著全身各處撕裂般的傷口,向著海底飛速逃竄。
    少女目光如電,右手一張,她指揮瘟詭炬農凝為實體,化作造型龍淵戢曜的龍形繩鏢握在手中。
    蒙損將繩鏢在手裏蓄力甩了兩圈,接著猛的拋飛出去。
    “嗖——!”
    尖銳的鏢頭如毒龍探海,又似一隻瞅準獵物的蒼鷹一樣,毫不留情的撲下。
    裹挾著索命的破空聲,要將弱小可憐又無助的鼻行獸置於死地。
    利用權柄瘋狂逃竄中的尼斯祿,好像背後長眼了一樣,當“看”到繩鏢正在以更快的速度後發先至時,臉上露出了無比惶恐的神色。
    “不!!!”
    “撕拉!!”
    一道尖銳的切割聲,鏢尖直接刺破了尼斯祿體外的多重防護,兩側的鏢刃隨著深入,持續將傷口越擴越大,直到徹底的將他串在上麵,又餘力未消,帶著尼斯祿一起射向海底深處。
    世界劇烈震動。
    蒙損頭頂上空化為雷澤,麵積何止上千米,開始不斷劈下巨大閃電,仿佛是世界意誌被少女的行為徹底激怒。
    “哼,下一個就輪到你……嗯?”
    蒙損站在海中,仰頭凝望著雷劫,比起修仙界,這裏的雷電還不夠勁。
    她話音未落,蒙損忽然透過繩鏢,感受到絲絲異常。
    不等看向海底。
    “主淫,這隻鼻行獸消失了!”
    炬農奶聲奶氣的在蒙損耳中說道。繩鏢上麵,“尼斯祿”的肉身,此刻居然像是被陽光照到的海上泡沫一樣,正在快速的潰散消失。
    蒙損看向頭頂:
    “咦,還有‘二周目’要打?”
    與此同時,像是響應少女的想法,頭頂雷澤中傳來了尼斯祿已經有些病態的瘋狂笑聲:
    “哈哈哈,入侵者,還得多虧了你的幫忙,如今世界意誌已經徹底的認可了我,現在,作為報答,就讓你嚐嚐我們鼻行獸一族經營這處空間的成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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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型儀軌——香舍塔.多擼多擼斯帕!”
    話音剛落,雷澤中就有無數粗大的電漿垂直落下,恍若天河瀉落,或是誘捕獵物的囚籠拉下了鐵閘,將籠罩的整個範圍都給鎖住。
    蒙損躲閃不及,或者壓根就沒想過要躲閃,被電漿瞬間淹沒。
    整個世界繼核爆之後,又被雷電的藍色強光所照耀。
    雷澤之上,尼斯祿用鼻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雖然身受重傷,事後養傷的時間單位起碼要以“年”來計算,但他卻感覺自己的狀態出奇的好。
    “這就是身體以及精神徹底與世界意誌融合的感覺……”
    尼斯祿閉上眼睛,感受著身體的奇異狀態。
    真是……太酷辣!
    再睜開眼,尼斯祿目光透過重重雷幕,雙目圓睜,死死的盯住下方。
    “雖然很感謝你,但是現在,還是請你去死!”
    隻要殺掉少女,他就有一片前途光明的未來。
    在尼斯祿的瘋狂催動下,雷劫中顯化出各種各樣充滿詭異世界風格的怪誕生命,一個個長得都十分不可名狀。
    它們在世界意誌的影響下,不要命的向少女發起衝鋒,加上劈下來的雷電,形成了一股無比強大的鎮壓力量,將少女死死壓在了海中。
    原本被蒙損打得如喪家之犬的尼斯祿,此刻終於揚眉吐氣。
    然而這口氣還沒有吐順,得意之色才剛剛爬上麵龐,就在這時,忽然自海中傳來了一聲巨大轟鳴。
    “砰!”
    “什麽動靜?”尼斯祿嚇得一屁股坐在一朵雲朵上,他緊張的向下望去。
    “砰!”
    轟鳴再次響起,就像是有一顆巨大的心髒在海中跳動。
    “該死的,這還是人嗎?!”
    尼斯祿眼皮直跳,心中警惕的同時,他就要快速的做出反應。
    隻是剛有動作,沒想到就牽扯到了傷口,一口淤血上湧,悶哼一聲,眼前一黑重新摔回了雲頭。
    他心境幾番劇烈起伏,大起大落的太快,而身上的傷更是相當嚴重。
    少女的拳頭可不隻是直來直去的肉身力量,還有各種暗勁,例如入體後暗中回旋的鑽勁、柔韌靈活的彈勁、不動聲色一勁兩發的寸勁、以及鬆沉勁、結構力、間接力等等……這些武道技巧,通過傳導、借力打力,哪怕尼斯祿有世界意誌庇護也依然遭了暗手,被蒙損重創。
    尼斯祿心知此刻必須做點什麽,他艱難的翹起自己的尾巴,在空氣中瘋狂的掄圈甩動。
    “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你再強也隻有一個人,但是你現在麵對的,是我們鼻行獸一族積攢十幾億年的積累!”
    “雖然由於我身體條件太差,實力太低拖了後腿,借來的力量始終有上限,但這積累不但是‘量’,而且還有‘質’,光是砸也能砸死你。”
    尼斯祿像是為自己壯膽一樣,開口喃喃自語。
    “砰!”
    這時,第三聲轟鳴。
    雷獄中,原本對自己生命毫不珍惜的剛誕生生物們,此刻臉上居然肉眼可見的寫滿了恐懼,無論世界意誌再怎麽驅策,甚至當麵擊殺了幾個帶頭抵抗激烈的生物,剩下的也不敢再向雷獄的中心那裏發起自殺式衝鋒。
    尼斯祿臉色也難看無比,他怒目圓睜,緊緊的注視著下方的海澤。
    “砰!”
    第四次了。而且在這次之後,沒過多久,又響起了第五道轟鳴。
    接著是第六道、第七道……頻率越來越快,越來越密集,影響範圍也越來越寬,仿佛整個天地,都化為了包裹心髒的胸腔。
    被迫跟著一同跳動。
    “這是何等的威風!”尼斯祿看得口幹舌燥,膽顫心驚,他感覺從小聽過的種種故事中,裏麵那些詭神創造的神跡也不過如此。
    無可戰勝,無可力敵。
    “砰!”
    “喀嚓——!!”
    終於,雷獄再也鎮壓不住,此時居然徹底的崩潰。
    海浪如高高湧起的噴泉,隨後又猛的炸開成滿天的大朵大朵的水花。
    與此同時,一個龐大又英武的婀娜女巨人,再次展露在了尼斯祿的麵前。
    所謂:
    天產玉女變化多,頂天立地破嗟峨。
    怪蟲肉甲別豐采,瑞靄金光裸上波。
    瑤台影蘸天心冷,巨闕光浮海麵高。
    五色煙霞含玉籟,九霄星月射金鼇。
    手執凶詭無生滅,曾屠詭神遠名播。
    心高跳出網格外,地為棋盤子為天。
    身高千米,鎧甲猙獰,張開背後翅膀的少女,真如神話中走出來的詭神一般,將無邊的噩夢,帶到了空間中眷族們的麵前。
    與之前不同的是,她身上籠罩著一層仙氣四溢的霞光,盡管甲胄猙獰,邊角倒刺嶙峋,卻在周圍的瑤台這裏泛指仙宮)、海麵指少女腳下炸開的數百米高的巨浪浪頭)、五色煙霞色彩斑斕的層疊雲霞)、金鼇活靈活現,仿佛實物的神獸)……
    各種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影像中,顯得是那麽的威嚴不可侵犯。
    這些景象,都是受到世界意誌加持後,又在少女的意誌影響下,扭曲出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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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類似於詭域外顯。
    不過少女內心中自認為自己是個修仙者,加上前世大中華古代神話傳說二十幾年的熏陶,蒙損很自然的把這些意象顯化出了仙家景象。
    不過,這一切終究是借助詭異世界的眷族們積攢的力量創造的,這些景象無法細究,哪怕再多的仙氣,細節中仍然透著怪誕、恐怖與詭異。
    如此一來,就把原本少女已經巨大可怕的女巨人軀體,襯得更加的英武霸氣,彪悍之氣四溢。
    雲頭上的尼斯祿呼吸一滯,卻是在少女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力量——
    世界權柄的力量!
    “世界意誌,你為什麽要幫她!!”
    尼斯祿在心裏麵憤怒的咆哮。
    他不明白,但實際上世界意誌同樣相當的懵逼。
    這實際是少女準備的底牌!
    將軍不打無把握的仗。蒙損當然不可能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就跑進別人的地盤耀武揚威。
    她哪怕之前在第一枚星辰中,就本人代入式的以第一人稱的視角,吸收了鼻行獸族長斯波斯魯斯的一段記憶,知曉了這處空間的一些秘密。
    也仍舊是在把對方“爆”出的所有星辰都吸收完畢後,才正式踏入這裏。
    若是尼斯祿在鼻行獸老祭司的輔佐下,順利接受了族長的傳承,就一定會認出:
    這就是曆代族長,為了不被世界意誌架空,所準備的暗手。
    就像人類擔心ai取代人類,爆發“智械危機”即機器人、自動化係統等能夠執行獨立思考和決策的智能設備,因為各種原因出現脫離人類控製的情況)一樣。
    鼻行獸族長們也有類似的考慮。
    世界意誌說穿了,也不過是一個另類的“智腦”。隻是它的“程序”太高級了,是由世界本身所具有的本質和法則組成,決定著世界宇宙)的運行和演變。
    而像詭異世界、修仙界這樣強悍世界的世界意誌,即便是道祖、詭神這個級別的強大生物,都無法做到改變甚至是影響。
    但眼前這個世界,是由鼻行獸創造的,從創立之初,初代鼻行獸就對這個世界的“程序”,添加了絕對頂層的隱藏“代碼”。
    當然,他們也不希望這個代碼,有著會被啟用的那一天。隻是作為一個未雨綢繆的手段。
    恐怕他們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一個外人會知道這個手段,並且利用它來對付他們的後代。
    蒙損曾經當過神性生物,本身更是炸死過道祖和詭神,知道一些那個級別的秘密。
    她催動這個鼻行獸一族布置的手段,原本隻是在腦海中的模擬嚐試,沒想到居然非常的得心應手。
    少女靠著這個手段,不但直接硬抗尼斯祿催動的雷獄最大輸出攻擊毫發無傷,還反倒吸收了雷電之中,以及那些雷霆生物體內蘊含的世界意誌,反過來搶奪了不少世界的權柄!
    尼斯祿想不出來少女是怎麽做到的,但卻不妨礙他感受到危機。
    “我的手段已經盡出,看樣子,是時候召喚那些大葉藤黃詭域中的鼻行獸子民作戰了,好在曆代族長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培養自己的軍隊,而我哥哥更是有‘巴圖魯’這個鼻行獸中的第一猛士作為將軍!”
    腦海中念頭千回百轉,一念至此,尼斯祿立即行動。
    他榨幹自己的最後一絲力量,命令世界意誌,將大葉藤黃的詭域挪移了過來,在他的背後撕開了一片怪誕扭曲的天幕。
    與此同時,早已經得到命令,整裝待發的鼻行獸軍隊排成隊列,從天幕中通通湧了出來。
    女巨人的嘴角勾起冷笑,此刻彈開了盔甲上的麵罩,蒙損絕美的雙眸,冷眼掃過雲頭上的千軍萬馬。
    忽然嬌聲笑道:
    “咯咯咯,沒想到正餐過後,還有‘水果拚盤’,正好我還沒打過癮,你們視人族為食物,稱呼我們為豬玀,一個個手裏麵都沾滿了血腥,這筆血債,你們沒有一個是無辜者,那就連你們也一塊殺了吧。”
    此話一出,不止尼斯祿,所有鼻行獸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不等尼斯祿下達攻擊的命令。
    “等一等!”
    站在軍隊前方的一個高大的鼻型獸猛地喊道:
    “尊敬的閣下,還請莫要再造殺戮,我以‘威遠勇武大將軍’的名義起誓,相信這是一場誤會,我等願意投降!”
    “如果是尼斯祿惹怒了您,我們也願意把他交給您處置!”
    誰都想不到,堂堂鼻行獸第一勇士,此刻居然戰也不戰,就已經帶頭投降。這似乎無形中是一種諷刺。
    然而巴圖魯心裏麵顯然有著杆秤,一邊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兒郎,一邊則是新任不到幾天的族長。
    尼斯祿作為親王時的所作所為被他看在眼裏,巴圖魯不想為了尼斯祿這個野心家犧牲軍隊的生命。
    尼斯祿殺人的目光掃向旁邊:“你這個叛徒!”
    但現在說什麽也沒用,他一顆心沉入穀底:
    “徹底的完了!我原本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把這個入侵者,以及她所處的空間,切割出去舍棄掉,然後再控製空間快速的挪移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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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是我不想這樣做,實在是這人族少女戰力太強了,我之前賭上全部,孤注一擲,已經把能借來的力量都揮霍一空,加上身體上的暗傷,再借力量需要緩一段時間。”
    尼斯祿就是想讓哥哥的軍隊為他爭取這段時間!
    這是一石二鳥之計。
    既可以讓他花更小的代價,更多的掌控這個空間方便統治。又可以借刀殺人,剪除“前朝”的羽翼,為自己未來的軍隊留出發展空間。
    但巴圖魯稱為第一勇士,並不隻是力量卓著,他同樣不缺智力與膽識。一下子就看穿了尼斯祿的計謀:
    “開玩笑,這個不知道從哪裏蹦噠出來的人類強者,戰力這麽強勁,頂著世界意誌的鎮壓居然也毫發無傷,簡直可怕!”
    “尼斯祿這個蠢貨,居然招惹來這樣的強敵,簡直不配為族長,若是讓他真的上位,鼻行獸一族還有未來嗎?”
    想到此處,於是乎巴圖魯揚了揚鼻子,於是身下的坐騎,包括身後的軍隊,不再去管尼斯祿,都開始向著大葉藤黃的詭域裏撤退。
    隻是他們剛退了幾步。
    接著,在眾多鼻行獸的眼中,就看到少女背後,三對巨大蜻蜓狀翅膀猛地一扇!
    下一刻,女巨人的形象整個消失,再出現時,已經來到了包括尼斯祿在內的鼻行獸們的麵前。
    當頭頂投下陰影,抬頭看到頭頂上方那宛如日月一般散發著幽光的雙眸。
    “嘶!好快!肉眼完全捕捉不到!!”
    巴圖魯的瞳孔猛然收縮,他的鼻肚子打顫,好像見到了致命天敵的可憐的獵物,隻能應激了一樣的僵硬在原地動彈不得。
    而少女並沒有停下動作,大手探出,手上的盔甲消失,白皙的手掌,迅速將尼斯祿攥在了手中。
    “不!”
    被掌風壓的動彈不得,尼斯祿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他發出一聲幾乎破音的尖叫,對死亡的恐懼讓他渾身痙攣。
    眼看著少女的手馬上就要合攏,希望的光芒就要消失,尼斯祿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此刻渾身上下猛地爆發出刺眼的光輝。
    “我就是毀了這個世界!也不會讓你得到它!”
    尼斯祿眼裏閃過癲狂,知道生機渺茫,高傲的他不想落入敵人手中受辱,決定要來個魚死網破。
    世界意誌當然不想消亡,但它已經承認了尼斯祿的主人身份,此時不能忤逆對方的意誌。如果他有情緒和身體的話,恐怕這會兒早就悔得腸子都青了。
    然而,也就是在這一秒,尼斯祿的臉上陡然浮現出極不健康的病色。
    瘟疫發作了!
    炬農的力量早就在空氣裏傳播,蒙損戰鬥的衝擊波,也在無形中把瘟疫擴散得更遠。
    作為曾經詭異世界大災的殘缺一部分,瘟詭滋生的瘟疫的強大,在之前的戰鬥中,早就已經驗證過無數次了。
    “呃、呃呃!”
    尼斯祿嘴角流出色澤非常不正常的血液,猛地一梗脖子,下一秒雙眼圓瞪。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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