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穀臨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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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聲嗚咽,那聲音如同野獸低沉的嘶吼在耳邊回蕩,我的鼓膜被這聲音震得有些發麻,黑暗中周圍的樹影婆娑,它們扭曲成各種奇形怪狀,像是一群張牙舞爪的惡魔,仿佛隨時會撲過來將我們吞噬。我緊緊握住手中的劍,劍柄上的紋路清晰地印在我的掌心,手心滲出了冷汗,那黏膩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誰?!”常遇春一聲暴喝,這聲音如同洪鍾一般打破了這詭異的寧靜。幾乎就在同時,十數條黑影從四麵八方竄了出來,像黑色的幽靈一般將我們團團圍住。他們身著黑衣,蒙著麵,隻露出一雙雙冰冷的眼睛,那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光芒,像是黑暗中的兩點寒星,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心中一沉,知道這是護送張無忌到蝴蝶穀的最後一關了。看來,有人不想讓張無忌活著到達那裏。“保護無忌!”我大喝一聲,率先衝了出去。我的劍在黑暗中劃出一道道淩厲的弧光,與黑衣人的刀劍碰撞,發出刺耳的金屬交鳴聲,那聲音尖銳得仿佛要穿透我的耳膜,火星四濺,瞬間照亮了周圍一小片區域,在這短暫的光亮下,我看清了敵人那詭異且狠辣的招式,他們的武功路數每一招都透著致命的危險。我不敢大意,將所學的武當劍法發揮到極致,與他們周旋,劍刃劃破空氣,帶起一陣輕微的呼嘯聲。
    常遇春的刀法大開大合,淩厲無比,每一次揮舞都帶著一股強勁的罡風,那罡風呼嘯著逼退圍攻他的黑衣人,我甚至能感覺到那股風從我身邊刮過,帶著一絲涼意。他心中暗自思忖,這些黑衣人訓練有素,背後定有強大的勢力。但他身為明教教徒,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為了保護張無忌,哪怕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黎婉的劍法輕靈飄逸,如同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在黑衣人之間穿梭,不時刺出致命一擊。她看似柔弱的身姿下,隱藏著一顆堅韌的心。她的劍法是跟一位隱居的女劍客所學,那女劍客曾教導她,劍法的最高境界是心劍合一。在這激烈的戰鬥中,黎婉心中默默念著師父的教誨,每一劍刺出都精準無比,她不僅僅是在保護自己,更是在守護著心中的正義和對夥伴的忠誠。她的劍劃過空氣,發出輕微的“咻咻”聲。
    張無忌雖然不會武功,但也躲在我們的身後,我能聽到他略微急促的呼吸聲,他盡量不成為累贅。戰鬥異常激烈,周圍的樹木都被刀劍的罡風削斷,“哢嚓”聲不斷傳來,塵土飛揚,遮蔽了視線,那塵土撲到臉上,有些刺癢。
    我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肺部像是要炸開一樣,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每一處傷口都傳來刺痛感,但我知道,我不能倒下,我自幼受師父教誨,俠義之心不可丟。張無忌這孩子身世可憐,若他死在這些歹人之手,我有何顏麵麵對江湖。況且,他身上或許背負著更大的使命,我定要護他周全。
    黑衣人似乎也察覺到了我們的決心,攻勢更加猛烈。他們開始相互配合,形成一個個小型的包圍圈,試圖將我們分割包圍。我與常遇春背靠背,抵擋著潮水般湧來的攻擊,能感覺到背後常遇春身體的溫熱和他肌肉的緊繃。
    “他們的目標是無忌!”我大聲提醒常遇春。常遇春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我掩護你,你帶無忌走!”我正要開口拒絕,卻突然聽到一個黑衣人陰冷的聲音:“想走?沒那麽容易!今天,你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裏!”
    黑衣人首領話音剛落,我強忍住身上的疼痛,腦海中那本熟記於心的秘籍上的陣法圖清晰地浮現出來。辰位,就是這個陣型的命門。我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高聲喊道:“常大哥,攻他們辰位,三尺之地!”那聲音如同驚雷在黑暗中炸響。常遇春雖然不明白我為何如此篤定,但看到我眼中的堅定,毫不猶豫地照做了。他手中的樸刀如蛟龍出海,裹挾著千鈞之力,如狂風驟雨般劈向黑衣人陣型的尾部,那樸刀揮舞時帶起的風聲呼嘯而過,刀鋒過處,黑衣人陣腳大亂。
    就在我想到的瞬間,周圍的風聲仿佛都停止了,黑暗中似乎有一道微弱的光指向辰位。我趁機抓住這個機會,劍走偏鋒,專挑黑衣人防守薄弱之處下手,劍刃切入敵人的防禦,傳來輕微的阻力感。原本如同鐵桶一般的包圍圈,竟被我們撕開了一道口子。
    黑衣人顯然沒想到我們會如此迅速地找到他們的破綻,一時間慌了手腳。我心中一陣狂喜,一種運籌帷幄的快感油然而生。“殺!”我大喝一聲,手中長劍舞得更加淩厲,劍在空中劃過的聲音更加急促。
    黎婉在一旁看得目不轉睛,眼中滿是擔憂和欽佩。我與她目光交匯的瞬間,心中一暖,一股力量湧遍全身,仿佛她的目光帶有溫度,驅散了我身上的疲憊和傷痛。
    黑衣人見勢不妙,開始節節敗退。我步步緊逼,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就在這時,我瞥見其中一個黑衣人悄悄向張無忌靠近。他手中的匕首閃著寒光,那寒光刺痛了我的眼睛,顯然是想對張無忌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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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我大喝一聲,飛身撲向張無忌,將他護在身後。千鈞一發之際,我擋住了黑衣人的致命一擊,手臂上傳來一陣劇痛,像是被烈火灼燒一般,自己的手臂卻被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衫。
    我咬緊牙關,強忍著劇痛,反手一劍,能感覺到劍刺入敵人身體的觸感,將那名黑衣人刺倒在地。
    “宋大哥!”張無忌驚呼一聲,眼中滿是擔憂。我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擔心。
    “沒事……” 我剛想安慰他,卻突然聽到一個陰冷的聲音從林中傳來:“有趣,真是有趣……”
    黑衣人盡數倒地,我拄著劍,身子微微搖晃,能感覺到腿部的無力和劍支撐身體的重量。黎婉連忙扶住我,眼中滿是關切:“宋大哥,你沒事吧?”我擺擺手,擠出一個笑容:“皮外傷而已,不礙事。” 張無忌也跑了過來,緊緊抓住我的手,他的手有些顫抖,哽咽道:“宋大哥,謝謝你,要不是你,我……”
    我揉了揉他的腦袋,笑道:“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麽鼻子。咱們是兄弟嘛,說什麽謝不謝的。”
    常遇春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宋兄弟,好身手!你這份恩情,我們明教記下了!”我擺擺手,表示不必在意。心中卻暗自得意,這波操作下來,好感度刷得滿滿的,以後行走江湖,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我們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繼續趕路。
    終於,在夕陽西下的時候,我們到達了蝴蝶穀。山穀中鳥語花香,鳥兒的鳴叫聲清脆悅耳,空氣清新,帶著花草的芬芳,與之前的陰森恐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張無忌激動地抱住我,眼眶微紅:“宋大哥,我們終於到了!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幫助!”他瘦弱的身體微微顫抖,我能感受到他真誠的謝意,心中滿是成就感。
    黎婉走到我身邊,她微笑著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一絲柔情。我伸手輕輕拂去她臉上的發絲,她的臉頰微微泛紅,像熟透的蘋果,嬌豔欲滴,我的手指能感覺到她發絲的柔軟和她皮膚散發的溫熱。
    四目相對,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愫在空氣中蔓延。我知道,我們的關係在此刻,有了明顯的進展。
    這時,一個身影從穀中緩緩走出。他身形瘦削,麵色蒼白,眼神中帶著一絲古怪和好奇。正是蝴蝶穀的主人——醫仙胡青牛。
    他看著我們,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幾位能來到這裏,想必經曆了不少磨難吧。這,或許才是真正的開始……” 他說著,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心中突然升起一種莫名的預感。
    蝴蝶穀,似乎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麽平靜……
    “走吧,”我深吸一口氣,對張無忌和黎婉說道,“我們進去吧。”
    一隻蝴蝶從我眼前飛過,翅膀上閃爍著奇異的光彩,然後消失在穀中的迷霧之中……
    我突然想起師父臨行前的話:“青書,此去,萬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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