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霧散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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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勒馬回身,一種莫名的預感如同藤蔓般緊緊纏繞著我。那錦衣男子分明是衝著我來的,可他背後,是否還有其他人?我心頭一凜,想起還在客棧的張無忌,立刻調轉馬頭,飛奔回去。
    “無忌,跟我走!”我一把拉起還在啃雞腿的張無忌,都來不及解釋,直接拽著他衝出客棧後門。無忌嘴裏塞著雞腿,含糊不清地問:“青書哥,怎麽了?”“有人要對我們不利!”我低喝一聲,拉著他專挑僻靜小巷穿行。
    巷子裏陰暗潮濕,我能看到青石板路坑坑窪窪,縫隙間還長著些苔蘚。腳下的石板透著陣陣寒氣,直往鞋子裏鑽,我甚至能感覺到那股涼意從腳底蔓延開來。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黴味,像一層看不見的薄紗籠罩著。我的心跳如同擂鼓,一下一下重重地敲擊著耳膜,後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濕,濕漉漉的布料貼在背上很不舒服。
    “出來吧!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我停下腳步,對著空蕩蕩的小巷厲聲喝道。回應我的是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那聲音像是冰冷的蛇滑過我的脊梁,讓我不禁打個寒顫。緊接著,一個黑影從屋頂躍下,穩穩地落在我麵前。黑衣蒙麵,隻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正是之前客棧裏出現過的那個人!
    “宋青書,你的命,我要了!”黑衣人嘶啞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呼喚,話音未落,他便如鬼魅般向我撲來。我早有防備,抽出長劍迎了上去。隻聽“鐺cang)”的一聲,火花四濺,一股強大的力道震得我虎口發麻,我能感覺到劍柄傳來的刺痛和震動。黑衣人的武功遠在我之上,招招狠辣,直取我性命。
    “無忌,小心!”我一邊抵擋著黑衣人的攻擊,一邊大聲提醒張無忌。張無忌雖然年紀尚小,但也學過一些武當基礎招式。他抽出隨身攜帶的木劍,勇敢地擋在我身前,試圖幫我分擔一些壓力。
    “不自量力!”黑衣人冷笑一聲,一掌將張無忌震退。我眼睜睜看著他像一片被狂風卷起的樹葉般撞在一堵殘牆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無忌!”我目眥欲裂,心中怒火翻湧,眼睛裏似乎都要噴出火來。可黑衣人步步緊逼,我根本沒有機會去查看張無忌的傷勢。
    巷子裏原本堆放的雜物被我們打鬥的勁風掀翻,木板、瓦礫四處飛濺。我能聽到木板斷裂的“哢嚓”聲和瓦礫落地的“砰砰”聲,空氣中彌漫著塵土的味道,有些刺鼻,我感到呼吸有些困難,灰塵似乎都要鑽進鼻腔和喉嚨裏。
    黑衣人的攻勢越來越猛,我漸漸感到力不從心。突然,我腦中靈光一閃……“無忌,用你學的太極拳!”我大喊。
    “嗯!”無忌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他深吸一口氣,擺出太極拳的起手式。隻見他小小的身影在逼仄的巷子裏騰挪輾轉,看似緩慢的動作卻蘊含著一種奇特的韻律。他雙手如同靈蛇般遊動,每一個動作都精準地捕捉到黑衣人的破綻,那看似緩慢的抬手、轉身,卻像是提前預知了黑衣人的攻擊方向。他的木劍輕輕一帶,黑衣人的淩厲劍招就被巧妙地引向一旁,不僅化解了攻擊,還讓黑衣人差點因為用力過猛而向前撲跌。周圍那彌漫著黴味的空氣仿佛也被他的太極之力攪動,圍繞著他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氣流漩渦,黑衣人的攻擊一旦靠近這個漩渦,就被無形地化解。
    我腦海中突然閃過《倚天屠龍記》中關於太極拳的描述:“太極者,無極而生,動靜之機,陰陽之母也……”我猛然想起張三豐教張無忌太極拳時的情形,以及書中記載的太極拳奧義!我大喝一聲:“無忌,以慢打快,以柔克剛,用纏!”
    黑衣人顯然沒料到張無忌會突然使出太極拳,一時之間竟然有些難以招架。他淩厲的攻勢被張無忌綿柔的太極拳化解於無形,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無處使。
    我抓住這個機會,屏氣凝神,回憶起書中記載的一招武當絕學——“梯雲縱”。此招講究身法輕靈,騰挪自如,可瞬間提升速度和爆發力。我深吸一口氣,腳下步伐變幻,身形如同鬼魅般繞到黑衣人身後。周圍的百姓何曾見過如此神奇的身法,隻見我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地,瞬間又出現在黑衣人身後,眾人驚呼聲此起彼伏,“這是什麽神奇的武功,簡直如同神仙一般!”
    “中!”我一聲暴喝,凝聚全身內力,一掌擊向黑衣人後心要害。黑衣人悶哼一聲,踉蹌了幾步,最終倒在地上。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無力地垂下了頭。我一把扯下他的麵罩,露出一張熟悉的臉——竟然是……趙師叔!我心中震驚不已,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趙師叔為何要加害於我?
    周圍的百姓不知何時已經圍了過來,他們看到黑衣人倒下,紛紛歡呼雀躍,稱讚我見義勇為。我能聽到他們的歡呼聲、喝彩聲,心中湧起一股自豪和喜悅,這種被眾人認可的感覺,真是令人暢快!
    就在這時,我看到黎婉從人群中跑了過來。她眼中閃爍著淚花,像兩顆晶瑩的珍珠。看到我安然無恙,她猛地撲到我懷裏,緊緊地抱著我,身體微微顫抖著。我感受到她懷中的溫暖,就像冬日裏的暖陽照在身上,心中湧起一股柔情。我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那發絲柔軟順滑,我柔聲說道:“我沒事了,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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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婉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我,哽咽著說道:“青書,你嚇死我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笑著說道,心中卻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宋大俠,你受傷了!”我低頭一看,隻見我的手臂上不知何時被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正汩汩流出,我能看到那血珠一顆一顆冒出來,順著手臂緩緩流下,傷口處傳來一陣刺痛。
    “青書……”黎婉的聲音充滿了擔憂和驚恐。我抬起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一道身影上……父親宋遠橋師臉色陰沉地向我走來。
    回到武當,師父和師兄弟們早已等候多時。見到我安然無恙,眾人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師父張三豐捋著胡須,眼中滿是欣慰:“青書,你這次做得很好,成功保護了無忌,也維護了我武當的聲譽。”我拱手行禮,心中卻波瀾不驚。我知道,這隻是我計劃的第一步。
    接下來的日子裏,師父對我更加器重,時常召我到身邊,傳授武當絕學。我能感受到師兄弟們看我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不再是之前的輕視和嫉妒,而是帶著一絲敬佩和羨慕。這種被人認可的感覺,的確令人愉悅。
    練武場上,黎婉的身影總是如期而至。她穿著淡青色的練功服,身形靈動,宛若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我們一起練習劍法,她的劍法輕柔靈巧,我的劍法剛猛有力,兩者相輔相成,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諧。
    “青書,你的劍法又精進了不少。”黎婉收起長劍,笑著說道。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映襯著她白皙的肌膚,更顯得嬌豔動人。
    “都是婉兒師妹的功勞。”我打趣道,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嫣紅的唇瓣上。黎婉的臉頰微微泛紅,眼神也有些躲閃。我們之間,似乎有了一種微妙的變化,一種曖昧而美好的氛圍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傍晚,我獨自一人來到後山,望著遠方的落日,思緒萬千。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改變宋青書的命運,為了在亂世之中求得生存。但我心中也明白,這一切才剛剛開始。江湖險惡,人心叵測,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突然,一隻信鴿從天而降,落在了我的肩頭。我取下信鴿腿上的紙條,展開一看,上麵隻有短短幾個字:一切準備就緒,速來蝴蝶穀。我緊緊攥著紙條,目光堅定。蝴蝶穀,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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