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黎婉也感受到了我的緊張，握緊了我的手，那手上傳來的溫度和力量讓我心裏有了一絲慰藉。沒有多想，我立即拔腿朝武當山的方向飛奔而去，黎婉緊隨其後。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像是惡魔的咆哮，那聲音刺得我耳膜生疼。腳下的石階在快速後退，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每一步落下時的震動從腳底傳上來。
    我心中焦急萬分，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武當山門派的景象，那些熟悉的麵孔和溫暖的記憶像電影一樣一幕幕閃過，那些畫麵中的笑容和關切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打破了我的思緒，前方的山門已經隱約可見，卻是一片混亂。還未靠近，就見武當山門內煙塵彌漫，火光像惡魔的舌頭肆意舔舐著一切，濃煙嗆得我鼻子難受，眼睛也被熏得有些刺痛。師兄弟們的呼喊聲、兵器的碰撞聲、敵人陰冷的笑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絕望的交響樂，那聲音嘈雜得如同無數隻蒼蠅在耳邊嗡嗡亂撞。我的心如同被重錘敲擊，疼痛難忍。
    “玄冥二老！”我一眼便認出了那兩個凶手，兩人身穿黑衣，那黑色的衣服在火光映照下透著一種詭異的氣息，麵帶冷笑，正肆意攻擊著我的師兄弟。他們動作矯健，每一招每一式帶起的風聲都呼呼作響，招招致命，根本不給武當弟子任何喘息的機會。我心中的怒火瞬間燃燒起來，一股不可抑製的衝動驅使我向前衝去。
    “青書師兄，小心！”黎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那聲音清脆又帶著擔憂，像一陣清風試圖吹醒衝動的我，但她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緊跟著我，我能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聲和腳步聲，她臉上寫滿了堅定。我深吸一口氣，那口氣帶著灰塵和煙火的味道，手中的長劍一揮，劍身劃破空氣發出“嗖”的一聲，徑直衝向玄冥二老。
    玄冥二老看到我，一左一右，攻勢猛烈，他們的身影快得如同鬼魅，將我逼入了絕境。“哼，宋青書，武當的未來就指望你這樣的廢物了嗎？”玄冥二老中的一個冷笑著說道，那笑聲如同冰冷的刀鋒劃過我的心頭，手中長劍寒光一閃，我隻覺得眼前一道冷光直取我咽喉，我能感覺到那股寒冷的殺意。我迅速閃身，那一瞬間我能感覺到衣服被劍風劃破的細微觸感，躲過了致命的一擊，但他們的攻勢如潮水般源源不絕，讓我難以喘息，那攻擊帶來的風壓讓我幾乎站立不穩。
    周圍師兄弟的喊聲越來越大，緊張感如實質一般籠罩著我，像一張無形的大網把我緊緊纏住。黎婉和宋遠橋師伯等人也在奮力抵抗，宋遠橋師伯一臉沉穩，他的目光中透著一種鎮定人心的力量，他的長劍一揮，仿佛帶來一股正義必勝的信念，那長劍揮動時發出的嘯聲像是正義的呐喊。但玄冥二老的武功實在太高，武當弟子們難以招架。壓力如山嶽般壓在心頭，我勉力支撐著，心中卻已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保護武當，保護黎婉。
    就在我漸感吃力，玄冥二老的攻擊越發淩厲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青書，堅持住！”那聲音如同黑暗中的一道曙光，我猛地抬頭，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勇氣和力量，眼神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汗水混著鮮血，順著我的額頭流淌下來，那鹹澀的汗水流進眼睛裏，蟄得我眼睛生疼，視線都有些模糊了。玄冥二老的掌風一次比一次淩厲，我能感覺到掌風掃過時臉上的刺痛，我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左臂被鶴筆翁的判官筆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火辣辣的疼痛讓我忍不住悶哼一聲，那疼痛像是有一把火在傷口上燃燒。我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掐著我的喉嚨，動作也開始變形，腳步虛浮，幾乎就要站立不穩。
    難道……難道武當今日真的要毀於一旦？我仿佛看到武當的殿宇被烈火吞噬，那熊熊大火烤得我臉頰發燙，師兄弟們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那刺目的紅色衝擊著我的視覺，黎婉驚恐無助的眼神像針一樣刺痛著我的心髒。絕望，像潮水一般將我淹沒。
    不行！我不能倒下！我還沒有保護好黎婉，還沒有重建武當的輝煌！電光火石之間，我突然想起師父曾經教過的一招劍法——“天外飛仙”。這招劍法變化莫測，出招奇快，講究的是以虛招迷惑敵人，然後出其不意地給予致命一擊。雖然我從未在實戰中使用過，但此刻，我別無選擇。
    我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身上的劇痛，手中長劍猛地一抖，劍身發出一聲清脆的嗡鳴，那聲音仿佛是長劍在歡呼雀躍，像是在告訴我它已經準備好戰鬥了。我腳步一錯，身形如同鬼魅般飄忽不定，我能感覺到腳下的地麵似乎變得虛幻起來，劍光閃爍，虛虛實實，讓人捉摸不透。玄冥二老顯然沒有料到我會突然改變招式，一時之間竟然有些適應不過來。鶴筆翁的判官筆幾次都落空，每次落空時他的表情都變得更加惱怒，鹿杖客的鹿杖也被我的劍氣逼退，那鹿杖上的倒刺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如今卻被我的劍氣逼得節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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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小子……竟然還有這一手！”鹿杖客驚訝地叫道，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驚恐。我抓住機會，手中長劍如同閃電般刺出，正中鶴筆翁的肩膀。鶴筆翁一聲慘叫，那叫聲尖銳刺耳，踉蹌後退，判官筆也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周圍的師兄弟們看到這一幕，頓時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宋師兄好樣的！”“打倒玄冥二老！”那歡呼聲如同洶湧的海浪，一波接著一波，他們的歡呼聲給了我莫大的鼓舞，我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仿佛每一個毛孔都在歡呼雀躍。我挺直腰杆，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眼前的敵人，那眼神像是能把敵人看穿，“鹿杖客，今日，你們休想踏出武當山一步！”。
    鹿杖客一聲怒吼，那聲音如同受傷的野獸在咆哮，手中鹿杖舞得虎虎生風，帶起陣陣勁風，那勁風呼嘯著直逼我的麵門，我能感覺到風刮在臉上像刀割一樣。我不敢硬接，側身一閃，堪堪躲過，那一瞬間我能感覺到鹿杖擦過衣服的細微觸感。
    鶴筆翁捂著受傷的肩膀，眼中滿是怨毒，他從地上撿起判官筆，再次加入戰局。兩人配合更加默契，招招狠辣，顯然是動了真怒。塵土飛揚，遮天蔽日，那塵土撲在臉上，我能感覺到粗糙的顆粒感，我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難，汗水和著塵土糊在臉上，黏糊糊的，像是有無數隻小蟲子在臉上爬。
    玄冥二老的攻擊越來越猛烈，我幾乎沒有喘息的機會。就在我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宋遠橋等人及時趕到，加入了戰鬥。“青書，我來助你！”宋遠橋一聲大喝，手中長劍如蛟龍出海，那長劍仿佛帶著千鈞之力，直取鹿杖客。俞蓮舟師伯、俞岱岩師伯也紛紛出手，與玄冥二老戰成一團。我壓力驟減，得以喘息片刻。
    環顧四周，隻見武當弟子們雖然受傷不少，但都鬥誌昂揚，奮勇殺敵。遠處，黎婉正在為受傷的師兄弟們包紮傷口，她不時抬頭看向我，她的目光，仿佛一股清泉，流淌過我疲憊的身軀，讓我重新燃起了鬥誌。
    我深吸一口氣，再次加入戰局。這一次，我不再被動防守，而是主動出擊，手中長劍如同遊龍般靈動，配合著師伯們的攻擊，將玄冥二老逼得連連後退。我能感覺到長劍在手中揮舞時的順暢感，每一次揮動都充滿了力量。
    “撤！”鹿杖客見勢不妙，一聲令下，兩人飛身躍出戰圈，幾個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我們並沒有追擊，因為我知道，以我們現在的狀態，很難將他們留下。更何況，我心中還有一個更大的疑問，那就是，究竟是誰指使玄冥二老來襲擊武當？
    我走到黎婉身邊，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溫暖，那溫暖順著手臂傳遍我的全身。我們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青書……”宋遠橋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寧靜，“我們去情報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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