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聯盟初啟意難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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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不好了!後山……後山……”來人氣喘籲籲,臉色煞白,話都說不利索。
我心中一緊,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後山是武當禁地,除了我和幾位師叔,尋常弟子不得靠近,究竟發生了何事?
來不及多想,我飛身而起,直奔後山而去。
待處理完後山之事,我便收拾行囊,準備前往中立之地——英雄樓,去會一會各路豪傑。
此行凶險,我心裏清楚,各門各派積怨已久,想要讓他們放下成見,共抗外敵,絕非易事。
但我必須去做,武當的未來,江湖的未來,都係於此。
踏入英雄樓的大門,一股混雜著酒氣、汗臭和脂粉香的濁氣撲麵而來,喧鬧的人聲嗡嗡作響,仿佛無數隻蒼蠅在耳邊亂竄。
我環顧四周,各門各派的掌門已然到齊,或坐或立,神態各異。
但相同的是,他們看向我的眼神,都帶著一絲審視,一絲戒備,甚至一絲……
敵意。
我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忐忑壓下,臉上堆起笑容,拱手道:“各位掌門,幸會幸會,宋青書有禮了。”
我的話音剛落,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喲,這不是武當的大英雄宋少俠嗎?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莫不是武當要一統江湖了,特地來耀武揚威的?”說話的正是峨嵋派掌門丁敏君,她塗著厚厚的脂粉,臉上卻掩不住歲月的痕跡,一雙細長的眼睛裏閃爍著嫉妒的光芒。
我強忍住心中的怒火,依舊保持著微笑:“丁掌門說笑了,宋某今日前來,是為了商討一件關乎江湖存亡的大事,還望各位掌門能夠摒棄前嫌,共襄盛舉。”
“共襄盛舉?好大的口氣!”丁敏君冷笑一聲,“你武當一家獨大,就想號令群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麽德行!”
周圍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各門各派的掌門都默不作聲,仿佛在等待一場風暴的來臨。
我暗暗握緊了拳頭,正要開口反駁,一個渾厚的聲音卻從人群中傳了出來:“阿彌陀佛……”
空性大師雙手合十,寶相莊嚴,緩緩說道:“宋少俠一番好意,老衲心領了。然少林乃佛門清淨之地,不問世事久矣,江湖紛爭,我少林不願卷入其中。”他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感覺像是被一盆冷水澆滅了希望之火,原本胸中燃燒的熱血,瞬間冷卻下來。
我看著空性大師嚴肅的麵容,壓抑的情緒在心中蔓延,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得沉重起來,帶著令人窒息的壓力。
英雄樓的喧鬧聲仿佛被一層厚厚的棉花堵住,變得模糊不清,隻剩下嗡嗡的回響,像極了此刻我混亂的思緒。
會議不歡而散,我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英雄樓外的一個僻靜角落,涼風拂過臉頰,卻帶不走心頭的那股煩悶。
黎婉隨後跟了出來,她走到我身邊,輕輕地拉住我的手,柔聲說道:“青書哥哥,別灰心”她的聲音像一股清泉,流淌進我幹涸的心田,帶來一絲慰藉。
我看著她,月光灑在她的臉上,映照出她溫柔的眼眸,那裏麵充滿了愛意與信任,仿佛一股暖流,驅散了我心中的陰霾。
我忍不住反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柔軟而溫暖,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讓我漸漸平靜下來。
黎婉的臉頰微微泛紅,她輕輕地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像一隻受驚的小鹿。
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曖昧的氣息,花壇裏的夜來香散發著淡淡的幽香,混合著黎婉身上特有的馨香,讓我感到一陣心曠神怡,暫時舒緩了之前的壓抑氛圍。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黎婉,說道:“婉兒,謝謝你……”
黎婉抬起頭,目光灼灼地望著我,“青書哥哥,我們……”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湧的思緒,臉上重新掛起輕鬆的笑容。
“各位掌門,今日之事,青書唐突了。結成聯盟並非一朝一夕之功,今日不成,明日再來便是。不過,眼看著外敵入侵,江湖紛亂,咱們內部的這點小摩擦,是不是也該先放一放呢?”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他們原本以為我會據理力爭,甚至不惜撕破臉皮,卻沒想到我會如此輕易地轉變態度。
丁敏君狐疑地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我,仿佛要將我看穿。
空性大師則微微頷首,
我趁熱打鐵,將目光投向一直爭執不休的峨眉派和崆峒派。
“兩位掌門,我聽說貴派因為一塊藥田的歸屬問題,已經爭論了數月之久。依青書之見,這塊藥田,不如就……”我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既照顧了雙方的麵子,又解決了實際問題。
崆峒派掌門略一沉吟,拱手道:“宋少俠的提議甚好,老夫沒有異議。”丁敏君雖然心中不忿,但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得冷哼一聲,算是默認了。
我心中暗暗鬆了口氣,總算邁出了第一步。
兩派掌門臉上都露出了一絲輕鬆,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也緩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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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肩上的壓力減輕了一些,周圍的空氣也不再那麽凝重,甚至能聞到英雄樓後廚飄來的飯菜香味。
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氣息從門外傳來,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眾人紛紛轉頭望去,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一頭金發,身材魁梧,雙目炯炯有神,卻又帶著一絲狂野。
他身後背著一把巨大的鬼頭刀,刀鋒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寒光,讓人不寒而栗。
是謝遜!金毛獅王謝遜!
他環視一周,目光最終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心頭一凜,一股莫名的壓迫感襲來,仿佛置身於狂風暴雨之中。
我努力保持鎮定,迎上他的目光,緩緩開口:“謝前輩,別來無恙……”
我小心翼翼地詢問謝遜對聯盟的看法,謝遜眼神複雜地看了我一眼,緩緩開口。
他的聲音低沉,如同沉悶的雷聲,在這不大的空間裏回蕩:“聯盟?哼,各門派之間的曆史恩怨,你們可曾想過如何解決?這利益分配又如何能做到公平?”他每問一個問題,我的壓力便增大一分,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還未來得及回答,峨眉派掌門便站了出來,她下巴微微抬起,一臉高傲地說道:“我峨眉派曆史悠久,在江湖上威望極高,這聯盟主導之位自然應由我峨眉派來占。”崆峒派掌門也不甘示弱,他向前一步,身上的衣服隨著動作發出沙沙的聲響,大聲道:“我崆峒派實力強勁,這主導權當由實力說話。”
我趕忙站在中間勸解:“各位掌門,此時並非爭主導權的時候,我們當以大局為重。”可他們像是根本沒聽到我的話,繼續爭吵。
我能清晰地聽到他們互相辯駁的話語,像一根根針不斷地刺進我的耳朵。
我心中既無奈又焦急,壓抑的情緒在心中不斷累積,就像即將噴發的火山。
各門派掌門還在爭吵,互不相讓,而空性大師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一言不發,他那平靜的麵容下仿佛隱藏著什麽。
我不禁將目光投向他,就在這時,謝遜突然冷笑了一聲,這笑聲在這吵鬧的環境裏顯得格外突兀。
謝遜的笑聲像是一盆冷水澆在了我的頭上,讓我瞬間清醒過來。
我看向空性大師,他依舊麵無表情,但那雙深邃的眼睛裏卻透出一股堅定。
我心中一沉,明白了他的意思。
少林,不會加入聯盟。
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提線木偶,所有的努力都隻是徒勞。
周圍的聲音漸漸模糊,我仿佛置身於一片混沌之中,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隻剩下灰蒙蒙的一片。
希望,一點點破滅,就像即將熄滅的燭火,搖曳不定。
不行,我不能放棄!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我看著眼前這些爭吵不休的掌門們,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與其跟他們談利益,不如談大義!
我猛地站起身,高聲說道:“各位掌門,我知道大家都有各自的立場和利益,但如今元朝暴政,民不聊生,江湖更是腥風血雨,難道我們還要繼續內鬥下去嗎?難道我們不應該團結起來,共同對抗外敵嗎?”
我的話音剛落,周圍的喧囂聲頓時小了下來。
一些年輕的弟子麵露沉思之色,他們互相交換著眼神,似乎被我的話觸動。
但那些老一輩的掌門們卻依舊不為所動,他們有的冷笑,有的搖頭,有的則麵無表情,仿佛我的話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仿佛一根繃緊的弦,隨時都可能斷裂。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青書說得對!”
俞岱岩站在了我身邊,他沉穩的語氣如同一道清風,拂過這片喧囂的空氣。
他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卻清晰而有力:“青書說得對!武當派曾麵臨滅頂之災,正是各門派的鼎力相助,才讓我們度過了難關。那時,我們武當沒有忘記這份恩情,現在也是時候回報了。”
俞岱岩的話語仿佛一顆顆石子,投入了這池沸騰的水中,激起了一層層漣漪。
四周的目光開始漸漸轉移,一些年輕的弟子們露出了讚同的神情,他們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堅定和信任。
同時,一些老一輩的掌門也微微皺眉,似乎被俞岱岩的話觸動了心弦。
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俞岱岩的支持不僅讓我暫時平息了爭吵,也給了我極大的信心。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次站出來說道:“各派掌門,俞師叔的話大家應該都有所耳聞。如今元朝暴政,江湖動蕩,如果我們繼續內鬥下去,隻會被其他勢力逐個擊破。不如我們團結一致,共同對抗外敵,這才能更好地保護我們各自的門派。”
我的話音剛落,周圍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
原本吵鬧的會議室裏,現在隻有我那平穩而堅定的聲音在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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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掌門們的表情開始變得複雜,有的露出了思索的神情,有的眼神中多了一份猶豫。
我看到崆峒派掌門微微點了點頭,雖然他依舊沒有開口,但那神情已經表明了態度的變化。
就在這時,丁敏君站了出來,她的臉上帶著一抹冷笑,聲音尖銳而充滿敵意:“宋青書,你說得倒輕巧。你可曾想過,一旦聯盟成立,你們武當派在其中占據多大的利益?這可不是你說幾句大義就能解決的。”
她的聲音如同一根細針,刺破了這短暫的平靜,再次激起了爭吵。
一些門派的掌門們開始附和,他們的聲音此起彼伏,仿佛又要把我推向絕望的深淵。
我的心中雖然焦急,但並沒有失去理智。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利用這些小矛盾,讓他們意識到不聯盟的後果。
“各位掌門,請聽我一言。如今元朝勢力龐大,如果我們不聯合起來,隻會被他們逐個擊破。與其互相猜忌,不如共同麵對外敵。一旦武當、少林、峨眉等門派聯合起來,我們的力量將無人能敵。”我堅定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可動搖的決心。
周圍的聲音漸漸平息,一些門派的掌門們開始重新思考聯盟的必要性。
我看到了一絲希望,周圍的氣氛終於有了轉機。
然而,丁敏君的眼神中卻多了一份不懷好意的冷笑,她輕聲說道:“宋青書,你太天真了。”
她的話音剛落,周圍的氣氛再次陷入了一片緊張。
我心中一沉,知道接下來的局勢將更加複雜。
此時,我必須找到應對的方法,將丁敏君的暗中煽動化解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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