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遺功初成展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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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反手摟住黎婉的腰肢,武當梯雲縱在青銅碎屑中踩出梅花樁似的虛影。
    身後潭水突然倒卷成瀑,古三通撕心裂肺的吼聲裹著《天蠶訣》殘卷撞進我後襟。
    "巽位風眼!"黎婉桃木劍尖的朱砂忽明忽暗,她咬破指尖在掌門令上畫了個八卦。
    青銅鼎轟然炸開的瞬間,我拽著古三通的衣領騰空而起,三清鈴的脆響混著甲骨文滲出的血珠,在身後織成腥紅的網。
    五日後,武當紫霄宮密室。
    月光透過八卦窗欞落在青銅燈台上,十二枚浸泡過麒麟血的銀針在琉璃盞裏泛著暗紅。
    黎婉正在研磨最後半錢昆侖玉髓,碎屑飄到我的掌門袍袖口,凝成幾點螢火蟲似的微光。
    "真要拿這個當藥引?"我捏著從古三通懷裏搶來的《天蠶訣》殘卷,羊皮紙上褪色的墨跡像蚯蚓在爬。
    密室四角的燭火突然搖曳,牆上張三豐的畫像無風自動,畫中人的拂塵正指向案頭那盞鎮魔樽。
    黎婉的簪花掃過我手背:"師兄當年偷懶不肯背《道藏》,現在倒是認真。"她將玉髓粉倒進玄鐵缽,青銅與玉石相撞的叮當聲裏,我瞥見她腕間新添的傷痕——那是前天在煉丹房取地心火時燙的。
    子時更鼓響到第三聲,我咬牙把銀針刺入檀中穴。
    冰火交織的氣勁順著任脈炸開時,密室裏三十六盞長明燈突然青光大盛。
    牆上的甲骨文竟從石縫中滲出,在虛空凝結成我曾在潭底見過的血字。
    "坎離交媾,龍虎初會!"黎婉突然輕叱,桃木劍挑起張符紙拍在我後心。
    劇痛中《天蠶訣》殘卷自動展開,那些蚯蚓般的墨跡突然遊動起來,順著我的汗珠滲入皮膚。
    丹田處沉睡多年的純陽無極功,突然像嗅到血腥的蛟龍般翻騰。
    我並指如劍劃過琉璃盞,麒麟血裹著玉髓粉凝成蠶繭狀的氣團。
    當第一縷蠶絲纏上指尖時,鎮魔樽上的饕餮紋突然睜開第三隻眼,密室地麵浮現出與遺跡中如出一轍的蛛網裂紋。
    "接著!"黎婉拋來半塊虎符,正是我們從明教密道順來的陽教主遺物。
    蠶絲觸及虎符的刹那,張三豐畫像突然飄落半片紙角,露出藏在畫軸中的《太極十三勢》真跡——那分明是穿越前我在圖書館見過的複印本筆跡!
    寅時二刻,最後一道蠶絲沒入氣海穴。
    黎婉突然悶哼一聲跌坐在地,她袖中掉出個酒葫蘆,正是去年我們埋在解劍岩下的合歡酒。
    醇香彌漫的瞬間,鎮魔樽上的第三隻眼突然淌下血淚,密室穹頂的星圖開始逆時針旋轉。
    我伸手去扶她時,指尖突然傳來針刺般的寒意。
    低頭看見掌紋裏遊動的墨色小篆,這才驚覺《天蠶訣》的功法不知何時已融入純陽無極功。
    牆上血字突然匯聚成"天蠶九變"四個古篆,而張三豐畫像上的拂塵,不知何時指向了黎婉發間那枚妖異的朱砂痣。
    琉璃盞突然震顫著發出蜂鳴,麒麟血在蠶繭氣團中沸騰成赤色漩渦。
    我後頸的汗珠滑進脊椎溝壑時突然凝成冰碴,黎婉腕間的血珠竟與牆上甲骨文產生共鳴,在半空凝成蛛網般的血色符文。
    "別動任脈!"古三通的吼聲穿透密室石門。
    我這才發現檀中穴的銀針不知何時泛出青紫,丹田處翻騰的純陽真氣突然變成千萬根倒刺。
    鎮魔樽上的饕餮第三隻眼完全睜開,射出的紅光竟將琉璃盞中的蠶絲燒出焦糊味。
    黎婉突然抓住我手腕,她腕間滲出的血珠在接觸到掌門令時突然變成金色:"坎離交媾不是讓你蠻幹!"她沾血的手指在我胸口畫了個顛倒的八卦,灼痛感瞬間從膻中穴炸向四肢百骸。
    我這才發現《天蠶訣》殘卷上的墨跡在皮下結成錯亂的經脈走向——這根本不是原版功法!
    密室穹頂的逆旋星圖突然投射下二十八宿光斑,張三豐畫像無風自燃。
    在灰燼飄落的刹那,我福至心靈地並指戳向自己鳩尾穴。
    劇痛中那些錯亂經脈竟如琴弦般震顫起來,與純陽無極功產生某種詭異的共鳴。
    "借你的合歡酒!"我抄起黎婉掉落的酒葫蘆猛灌一口。
    烈酒入喉的刹那,丹田處冰火兩重氣勁突然化作遊龍,順著我噴出的酒霧撞向鎮魔樽。
    饕餮紋第三隻眼被酒氣沾染的瞬間,琉璃盞中的蠶絲突然像活過來般纏住我的左臂。
    黎婉的桃木劍突然脫手飛出,劍尖蘸著麒麟血在虛空寫出"物極必反"四個篆字。
    當最後一筆落下時,我手背上遊動的墨色小篆突然發出龍吟,與牆上"天蠶九變"的血字產生奇妙的和鳴。
    那些錯亂的經脈竟自動歸位,在皮下組成全新的周天循環。
    寅時末的更鼓混著雞鳴傳來時,我周身毛孔突然噴出蠶絲狀的白霧。
    三十六盞長明燈同時爆出三尺青焰,將密室照得如同白晝。
    黎婉驚呼著向後跌去,她發間的朱砂痣竟映出與鎮魔樽相同的饕餮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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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
    我暴喝一聲扯斷纏繞左臂的蠶絲,琉璃盞應聲炸裂。
    十二枚銀針從穴位激射而出,釘在密室四角的《太極十三勢》真跡上。
    當最後一枚銀針沒入"白鶴亮翅"的招式圖時,張三豐的筆跡突然從宣紙上浮起,化作金光沒入我的眉心。
    黎婉拾起掌門令的手在顫抖:"師兄你看!"銅令背麵的太極圖竟在緩緩轉動,陰陽魚眼處各多出一枚血色星辰。
    我試著運轉周天,發現純陽無極功裏混入了某種綿柔氣勁,掌風掃過石壁時,堅硬的青磚竟如麵團般凹陷出掌印。
    "天蠶九變第一重?"古三通踹開石門衝進來,他破舊的麻衣被氣勁掀得獵獵作響。
    這個向來玩世不恭的老頭此刻眼珠瞪得幾乎脫眶:"張君寶那牛鼻子都沒練成的......"
    話音未落,紫霄宮外突然傳來山呼海嘯般的驚呼。
    我們衝出密室時,看見七十二峰雲海竟凝成巨大的太極圖案。
    早課的鍾聲自行轟鳴,驚起千隻白鶴在陰陽魚眼處盤旋。
    三代弟子們跪倒一片,宋遠橋師伯的茶盞摔在解劍岩上,碧螺春在石縫裏蜿蜒出八卦紋路。
    我並指劃向十丈外的試劍石,蠶絲狀氣勁纏繞著純陽罡氣破空而去。
    三息之後,那塊刻著"道法自然"的巨石突然裂成八瓣,斷麵光滑如鏡,倒映著朝陽碎成滿地金箔。
    "掌門神功!"不知哪個弟子率先喊出聲,山巔頓時沸騰如鼎。
    俞蓮舟師叔的劍穗無風自動,他向來古井無波的臉上泛起潮紅:"這分明是師祖百歲時提到的......"
    黎婉突然拽我衣袖。
    她指尖冰涼,掌心裏躺著半片燒焦的羊皮紙——是從《天蠶訣》殘卷邊緣掉落的,焦痕組成了模糊的西域地圖。
    我望著雲海中逐漸消散的太極圖,突然聞到了命運齒輪轉動的鐵鏽味。
    三日後晨霧未散時,我正在解劍岩擦拭新得的蠶絲手套。
    露水順著玄鐵手套紋路滴落,在朝陽下折射出七彩光暈。
    黎婉捧著藥碗從煉丹房跑來,發髻上沾著未熄的爐灰。
    "掌門師兄,你的信。"她遞來的桑皮紙透著雪蓮冷香,火漆印是朵燃燒的曼陀羅。
    當我用銀針挑開封印時,半片枯萎的昆侖雪蓮花瓣飄落,背麵用波斯文寫著:
    "君得殘卷之日,光明頂地火重燃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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