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陣勝負存疑，需驗陣再審！"
    裁判長老的銅鑼聲震得我耳膜發麻。
    周通鞋底滲出的"冤"字糖漿在日光下泛著詭異紫光，華山派看台上飄來若有若無的杏仁苦味——那是唐門腐骨毒被桂花糖霜中和後的餘味。
    黎婉的指尖突然戳了戳我的後腰，三長兩短。
    這是我們約定的暗號，說明看台西南角有三個峨眉弟子正在往劍鞘裏倒朱砂粉。
    我屈指輕彈案幾上的半幅太極圖，桂花糖霜簌簌落進青磚縫隙，竟沿著擂台邊緣的糖漿"冤"字遊走成陰陽魚眼。
    "宋掌門有何異議？"昆侖白眉長老的銀針還釘在太極圖乾位，針尾的靛藍冰霜正緩緩侵蝕我的糖霜陣。
    我舔著齒間的鹽漬梅核，突然朝裁判席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敢問前輩，驗陣時可能用活人試毒？"話音未落，真武劍突然脫鞘飛出，劍穗上係著的糖葫蘆精準落在太極圖陰魚位置。
    七派長老的茶碗同時炸裂，潑出的水霧在空中凝成七朵冰蓮。
    最年長的丐幫長老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他竹杖敲地的瞬間，我袖中暗藏的糖霜棋子啪地打中周通膝蓋。
    "驗陣自然要用真功夫！"華山麻衣老者突然暴喝，他袖中飛出的黑糖塊在空中化作九宮格，恰好罩住武當弟子所在的看台。
    我嗅到黎婉發間桂花糖霜驟然沸騰的甜香，這是她獨創的"糖霜示警"發揮到極致的征兆。
    宋遠橋的拂塵已經纏上三枚峨眉朱砂鏢，老道長的山羊須氣得翹起："欺人太甚！
    青書你讓開，老道這就......"
    "父親且看。"我蘸著糖霜在案幾上畫出北鬥七星，第七顆星的位置恰好是黎婉方才戳我的指尖處。
    真武劍突然發出龍吟，劍鋒挑起的糖霜在日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將峨眉弟子藏在袖中的朱砂粉照得無所遁形。
    擂台突然劇烈震顫。
    華山派掀翻的十八壇陳醋在地麵蝕出八卦陣圖，酸霧中浮現的"冤"字竟與周通鞋底的糖漿產生共鳴。
    我摸出黎婉塞給我的最後一顆鹽漬梅子，指勁暗吐，梅核精準嵌入昆侖長老銀針釘死的陣眼。
    "驗陣可以。"我突然提高嗓音，真武劍回鞘時帶起的氣流掀翻了五派聯軍的旗幡，"但請七派各出一人，與我武當弟子同演方才招式。"
    看台霎時寂靜。
    黎婉突然輕扯我袖口，她指尖殘留的桂花糖霜在我掌心畫了個月牙——這是提醒我昆侖長老的銀針正在偷換陣眼方位。
    我假裝踉蹌半步，靴底暗藏的糖粉順勢抹去了白眉老兒布下的冰霜陣紋。
    "荒唐！"崆峒派的赤麵道人拍案而起，他麵前的茶碗突然炸成齏粉，"比武豈能兒戲重演？"
    我盯著他茶案下悄悄蔓延的糖漿——那分明是唐門傀儡絲浸過鶴頂紅的痕跡。
    真武劍突然自動出鞘三寸，劍鳴聲中，黎婉袖中飛出的糖霜蝴蝶精準落在赤麵道人後頸要穴。
    "既然要驗毒，不如驗個透徹。"我指尖輕彈劍鞘，十八枚糖霜凝成的太極符應聲沒入地縫，"煩請七派各取本門解毒丹，與我武當三花聚頂丹同置陣中。"
    此言一出，華山麻衣老者的黑糖陣突然扭曲變形。
    我注意到峨眉陣營有個小尼姑正在偷偷吞咽什麽，黎婉的桂花糖霜突然在她腳邊凝成警示的歎號——是唐門的七日斷腸散！
    裁判席傳來瓷器碎裂聲。
    昆侖長老的銀針突然轉向，竟將赤麵道人茶案下的毒糖漿凍成冰柱。
    我趁機將真武劍插入太極陣眼，劍身震顫間，黎婉提前埋在擂台四角的四象糖霜陣同時啟動。
    "好個宋掌門！"丐幫長老突然朗笑，他打狗棒挑起的酒葫蘆在空中劃出北鬥軌跡，"老叫花子賭三袋叫花雞，武當小子這手糖霜布陣的功夫，夠在汴梁街頭擺三個月攤子！"
    哄笑聲中，我瞥見黎婉耳垂泛起的紅暈——那是她每次緊張時都會顯露的破綻。
    果然，華山派看台突然飛出七枚黑糖暗器，卻在觸及武當陣營前被無形氣牆彈回，糖渣在麻衣老者腳邊拚成個歪歪扭扭的"蠢"字。
    "既然各派無異議......"我故意拖長尾音，真武劍突然離地三寸懸空旋轉，劍風卷起的糖霜在擂台中央凝成三尺見方的立體陣圖，"就請點蒼派的朋友先來試陣如何？"
    話音未落，西北角看台突然傳來重物墜地聲。
    黎婉的桂花糖霜預警般在我頸後炸開細小冰晶，那是她獨創的"糖霜傳訊"——點蒼掌門袖中藏著淬毒的三棱刺！
    真武劍的龍吟突然轉為清越鳳鳴，我藏在袖中的鹽漬梅核已沾滿掌心冷汗。
    當七派驗陣代表不情不願地踏上糖霜陣圖時，黎婉突然輕咳三聲——這是我們約定的最終暗號。
    擂台邊緣的十八壇陳醋突然同時沸騰，酸霧中浮現的陣紋竟與糖霜陣圖完美重合。
    我按住即將暴起的父親，指尖蘸著黎婉新遞來的玫瑰糖霜，在真武劍柄畫下最後一筆符咒......
    東南方突然刮起怪風，將華山派看台的旗幡卷向糖霜陣眼。
    我聽見至少三派高手倒抽冷氣的聲音，而黎婉發間的桂花香混著玫瑰甜味，正悄悄滲入陣中每個質疑者的鼻腔。
    真武劍的鳳鳴聲穿透酸霧，我屈指叩響劍柄的玫瑰符咒。
    七派驗陣代表腳下的糖霜陣圖突然泛起琥珀色光暈，武當弟子們整齊劃一的踏步聲震得擂台青磚簌簌作響。
    "起陣！"
    隨著我一聲清喝，三十六名武當弟子如同鏡像般複現方才比武場景。
    張三豐祖師親創的梯雲縱在糖霜陣中演化出萬千殘影，周通鞋底滲出的"冤"字糖漿竟在真武劍牽引下重新流淌，與峨眉弟子的朱砂粉在空中碰撞出點點金芒。
    "巽位踏坎宮！"黎婉突然嬌叱，她袖中飛出的糖霜蝴蝶精準落在點蒼派驗陣弟子肩井穴。
    那名弟子頓時不受控製地旋身出劍，招式與方才比試分毫不差——連崆峒赤麵道人茶案下蔓延的毒糖漿，都被武當弟子用太極勁重新逼出地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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