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大雪天，鳥雀難相覓。
    今年的冬天，仿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寒冷。
    從十一月初開始，關中地區以及河北等地就被大雪覆蓋，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片銀裝素裹的景象。
    然而，在這嚴寒的冬季裏，秦國和大宋的情況卻是與其他國家不同。
    由於王行之和趙煦的努力，兩國的房屋在過去幾年裏都逐漸被磚房所取代。
    這種堅固的建築材料不僅能夠更好地抵禦寒冷，還為每家每戶提供了溫暖的炕和火爐。
    因此，盡管天氣寒冷，但很少有人因為寒冷而凍死。
    尤其是秦國，由於土地歸國有，沒有士族豪強的壓榨，秦國的百姓生活相對較好，整個大秦都十分安穩，並未餓死一人。
    相比之下，大宋的百姓雖然比處於戰亂中的遼國要好一些，但這種好也隻是相對而言，實際上他們的生活狀況同樣不容樂觀。
    畢竟，大宋長期以來存在的士族豪強問題一直沒有得到根本性的解決。
    除了北方地區的百姓因為相對遠離戰亂，生活還算安穩之外，南方的百姓簡直可以說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因為大宋在與秦國議和之後，確定了大秦不會插手遼國戰場以及突襲大宋，於是便開始將注意力轉向了國內，著手對付南方的士族。
    原本，按照蔡京的計策，大宋采取了“以點破麵”的策略，將孔家推出來作為先鋒，期望通過這種方式迅速穩定荊湖北路的局勢。
    這一計策，讓大宋在荊湖北路取得了顯著的成效，大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完成了對荊湖地區土地的丈量工作。
    然而，令人遺憾的是，孔家由於立下了如此大功，其族中子弟開始變得得意忘形，在不經意間將江陵之事傳播了出去。
    這一消息的泄露，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立刻引起了整個南方士族豪強的高度警覺。
    士族豪強為了自保，紛紛鼓動賊匪造反。
    甚至於，一些江湖人士也迸發了野心，紛紛反叛大宋。
    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當屬江南，單是草頭王就有八個，其他地區加起來也沒有江南多。
    但是，要說聲勢最為浩大，當屬慕容複，慕容複這些年在江南之地也得到了不少家族支持，並且在王行之的指示下，漕幫投靠慕容複，這一起義，便直接占據了廬州，拿下漢末的吳國門戶，繼而又席卷了剩下的蘇州、江寧府以及江州等一府八州，並且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位為吳王，聲勢之浩大一時無兩。
    這消息直接把趙煦氣炸了，先是盛怒之下滅了孔家滿門。
    之後又調集兵馬，進軍南方各地。
    南方不少草頭王被殺，士族被滅，但也有一些聰明人眼見事不可違，紛紛投靠慕容複。
    慕容複的實力迅速壯大，直接拿下了江南路大半州府與福建路，大宋算是暫時失去了江南之地。
    而且，慕容複因為錢糧充足，所以並沒有打算就此結束，還在襲取大宋的州府。
    並且，由於趙煦對士族豪強斬盡殺絕的原因，紛紛全力幫助慕容複，大宋的軍馬在南方節節敗退，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連續丟失了江南路、兩浙路以及淮南路，整個南方失去了一半土地。
    趙煦連連調入北境兵馬，才堪堪擋住慕容複。
    ————
    長安皇宮，立政殿。
    王行之與江天豪正在對弈，江秀在一旁觀看奉茶，偌大的立政殿顯得格外的寧靜。
    “嶽丈，這局你輸了。”
    王行之手持白子，將棋子放在棋盤上，微笑著看著江天豪。
    “陛下，這弈棋之道，老臣是真不擅長。”江天豪仔細看了看棋盤，發現黑子已經已經被白子包圍，根本沒有活路，隻能將手中的棋子放下，對著王行之說道。
    王行之輕笑，解釋道，
    “嶽丈，這弈棋之道，與在敵國布局有異曲同工之妙，多與人對弈，才能更好的布局籌謀。”
    “就像這次，朕本以為我那外甥，會被趙煦覆滅，沒想到他卻趁勢而已，占據了大宋南方一半土地。”
    “而且，所占據的還是大宋南方最為富裕之地，這卻是讓朕也感到意外。”
    “此番，倒是朕失算了。”
    “所以，這籌謀布局還得加強。”
    “陛下恕罪，此番是老臣之錯，所托非人。”江天豪一聽，嚇得滿頭大汗，趕忙跪下請罪。
    因為慕容複能夠奪取大宋南方土地，是因為他選擇的漕幫接班人徹底投靠了慕容複，在漕幫和南方各家的輔助下，才讓慕容複趁勢崛起，奪取了南方一半土地。
    “陛下還請原諒父親，我父也是受到小人蒙蔽。”江秀見江天豪跪下，也趕忙跪下，為江天豪求情。
    王行之並未生氣，而是輕聲說道，
    “天下熙熙攘攘，不為利往，便為利來，利動人心，漕幫背叛，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內，所以此事怨不得嶽父，朕也不會降罪。”
    “嶽父和皇後，還請起身。”
    “多謝陛下。”兩人聞言，齊齊鬆了口氣，而後躬身行禮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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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王行之繼續說道，“嶽父，漕幫已成了過往，但朕想問問，漕幫背叛，會不會影響到我大秦水軍。”
    江天豪聞言，拍著胸脯保證道，
    “陛下放心，早些年我將幫主之位傳出，帶走的人都是我收養的一些孤兒和一些無牽無掛的船匠。”
    “現在，所有人都已經在秦國娶妻生子，已經徹底的成了秦人。”
    “並且，後續的人手，臣也沒要漕幫之人。”
    “所以，臣敢保證，大秦水軍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王行之聞言，也是鬆了口氣，心裏暗自慶幸。
    他最開始的打算，本來是準備以漕幫做掩護，在大宋組建水軍。
    但是後麵一想，又覺得不對，大秦境內也有河流，因此便留下江天豪，在大秦組建了十萬水軍。
    不過，組建水軍之事，王行之也沒太多關注，全權交給江天豪。
    現在聽到江天豪敢拍胸脯保證，王行之也鬆了口氣。
    畢竟大秦水軍，現在雖然沒動，但日後可是有大用。
    心頭大石落下，王行之心情也暢快了少許，微笑著囑咐道，
    “既然如此，那水軍就勞煩嶽丈好生訓練，恐怕要不了幾年，這水軍就能派上用場。”
    “是，陛下，臣定不會懈怠。”
    江天豪聞言，臉上露出濃濃的喜色。
    他早就想打仗了，畢竟隻有打仗，才能立下功勳封爵，單開族譜，將自己的名字寫在第一位。
    “嶽丈自己知道即可，此事還不宜外傳。”王行之見狀，又囑咐了一聲。
    “是，陛下。”
    江天豪麵色一正，鄭重的答應下來。
    隨後，王行之又交待了一些細節，才讓江天豪離開立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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