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天殺的蠻族人手裏還不如一死了之！
    給其他年輕人活下去的機會！
    他奪過蠻兵殘刀，劈開射來的流矢，直到被火舌吞沒。
    關隘上，葉辰的指甲掐進掌心。
    “記下那人名諱，撫恤金翻三倍。”
    孟春秋的殘軍退至南岸時，冰河已成煉獄。
    王龍拎著繳獲的狼頭旗回來複命。
    “王爺，那瘸腿老頭發瘋前喊了句‘大乾萬勝’，蠻子的臉都綠了！”
    葉辰望著河麵浮冰間飄散的灰燼，突然輕笑。
    這場大勝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明日給孟春秋送壇燒酒——慶賀他的洗澡水夠熱。”
    “報——！北莽後軍押著三百俘虜，離風雪關隻剩五裏！”
    斥候滾鞍下馬。
    葉辰的目光掃過關外蜿蜒的俘虜長隊。
    眼下他如果動手，難免會殃及池魚！
    “王龍，你帶人盯著左翼冰溝。關宇該動手了。”
    冰河對岸，孟春秋的金甲映著俘虜們慘白的臉。
    他扯過個斷臂老兵，匕首抵住喉管：“葉辰！本王數到三，不開城門就血祭滄洲！”
    “一！”
    俘虜群中忽有個少年啐出血沫：“燕王殿下！沉河！快沉——”
    “聒噪！”
    蠻將的彎刀劈向少年脖頸。
    “嗖！”
    葉辰的穿雲箭貫穿蠻將手腕，刀鋒堪堪擦過少年耳際。
    他搭著第二支箭冷笑：“孟春秋，你猜關宇此刻在燒哪座糧倉？”
    ……
    百裏外，關宇的玄鐵騎正伏在雪丘後。
    自從滄州成功守住之後，。
    他一刻都沒有閑著。
    按照葉辰的囑托在這裏埋伏起來。
    “將軍，蠻子的糧車全過冰麵了！”
    探子激動得聲音發顫。
    關宇舔了舔凍裂的嘴唇：“等押車的龜孫走到冰縫上頭，給老子掀了他們的王八殼！”
    二十輛糧車吱呀呀碾過冰層時，暗處的黑甲兵猛地拽動鐵索。
    一時間，整個冰麵轟然塌陷，裹著雷火油的糧車墜入深淵，火舌順著冰縫直竄北莽大營！
    情況急轉直下。
    “撤！快撤！”
    蠻族督軍勒馬嘶吼。
    “糧車著火了！”
    關宇縱馬衝出雪丘，彎刀映著火光。
    “現在想跑？晚了！”
    他一刀劈斷糧車轅木。
    憑你們這些雜碎也想吃我們中原人的糧食？
    今日你們必死！
    ……
    風雪關前，孟春秋的傳令兵踉蹌跪地：“大帝！滄洲糧道……糧道被大乾的惡鬼斷了！”
    “好個葉辰……”
    孟春秋眼睛眯成一條縫。
    他還是小看了葉辰！
    想到這裏，孟春秋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抓起身旁的一個俘虜。
    “你以為燒了糧道就能贏？本王現在就把這些兩腳羊剁碎了犒軍！”
    “你剁啊！”
    葉辰的吼聲震得箭樓積雪簌簌而落。
    “每殺一人，老子就往冰河多倒十壇雷火油！看是你刀快，還是老子的火海先吞了你這匹夫！”
    剛才他還有些投鼠忌器。
    但是眼下他反而不慌了！
    俘虜群中突然暴起個瘸腿老卒，他死死抱住孟春秋的馬腿。
    “燕王！沉河！快沉——”
    “噗！”
    “找死！”
    狼牙棒砸碎老卒天靈蓋的瞬間，葉辰的令旗劈落：“放閘！”
    埋在北岸的百壇雷火油轟然炸裂，冰河化作火牆。
    孟春秋的戰馬驚嘶著後撤，他回頭望向濃煙滾滾的後方，終於咬牙嘶吼。
    “撤！全軍撤回雲州！”
    王龍搭著箭追問：“王爺，要不要追？”
    葉辰望著火海中相互攙扶的俘虜，喉結滾動：“先救活人……死人，留給孟春秋自己收拾。”
    他可不是孟春秋，根本狠不下這個心來不管其他人！
    下一步，他就要正式開始進攻！
    攻守異型了！
    ……
    三日後。
    雲州城外。
    “叮——！”
    鐵錘砸在青銅機括上的脆響在地宮回蕩，孟春秋的彎刀抵在老工匠喉頭。
    “今日修不好連環弩，就把你孫子塞進齒輪喂機關！”
    “大、大帝饒命！”
    老工匠哆嗦著指向岩壁暗格。
    “隻要將榫頭卡進第三道凹槽……”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孟春秋看起來人畜無害。
    但是做起事情來卻這麽絕情。
    竟然要求他們用半天的時間，把之前大盛和大武留下的連環怒全部修好！
    因為孟春秋已經推算過了。
    葉辰必然不會放過他！
    他一定會進攻雲州城了！
    果不其然。
    沒過多久。
    “報——！”
    蠻兵衝進地宮時撞翻了火把。
    “葉辰的前鋒已到雲州城外！”
    孟春秋一腳踹翻水缸，映著火光的麵容扭曲如鬼。
    “把抓的大乾工匠全吊上城牆！告訴葉辰，他敢放一箭，本王就割一根繩子！”
    孟春秋推算的沒錯！
    葉辰果然來了！
    但是他卻沒想到，對方竟然來的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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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州城外，葉辰眯眼望著城頭晃悠的麻繩：“黃嶽，地宮弩機的破解圖繪好了？”
    “繪是繪好了……”
    黃嶽展開羊皮卷，指尖點著齒輪紋路。
    眼底還是閃過了一抹為難之色。
    “但若強攻，那些工匠必成肉泥。”
    他很清楚，在攻城和救人之間，燕王一定是選擇救人的。
    哪怕這些人當初是大武和大盛的人！
    葉辰的眼珠轉了轉，立馬有了思路。
    “找兩個機靈的死士，把這箭射進地宮通風口——要確保工匠們撿到。”
    王龍湊近細看箭杆小字，樂得直拍大腿。
    “‘卯時三刻，齒輪左轉三圈’？王爺這是要教蠻子跳大神啊！”
    地宮深處，青年工匠阿魯偷偷抹亮火折子。
    箭杆上的字跡在牆上一晃而過，幾個老匠人頓時瞪大眼。
    “是燕王的暗號！”
    瘸腿的張鐵匠壓低聲音。
    他們哪裏能想到，大盛和大武已經把他們放棄掉了。
    而此番，反而是大乾的兵馬來救自己！
    想想當初他們是如何對待大乾的。
    如今想來，當真是後悔啊！
    “今晚值夜的蠻兵會換崗，咱們把第三弩機的卡榫反裝……”
    他立馬吩咐下去。
    “反裝？”
    學徒柱子差點喊出聲。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若是操作的不對，那他們可就沒命了！
    “那弩機發射時會自爆啊！”
    阿魯捂住他的嘴，眼底閃著狠光。
    既然眼下給北莽當狗，那還不如搏一搏！
    “自爆才好！等蠻子試弩時——轟！”
    如果蠻族人發現了他們動手腳的話，那恐怕這些人根本不可能活著離開！
    這些蠻子，可是把他們當作兩腳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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