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又一個敵人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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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王山。
    道路崎嶇顛簸,馬車搖搖晃晃咯吱作響。
    丁鵬敲了敲車架道:“殿下,前麵是赤水溝,再有二裏就是鐵石村,亂石灘無法行車,所以我們要步行前往。”
    馬車停下,溫夫人掀開車簾疑惑道:“赤水溝?怎麽從來沒聽過這個地方?”
    丁鵬隻這一條水色橘紅的河流道:“這條河的河水常年處於紅色,當地人都叫它赤水溝。”
    “不過這裏水源有毒不能飲用,加上到處是亂石灘無法耕地,住在這裏的百姓特別少。”
    “隻有鐵石村的人靠偷獵為生。”
    魏冉來了興趣,當即跳下馬車查探。
    可看到亂石灘的石頭後先是一愣,接著便欣喜若狂:“我靠,鐵礦?還是露天的?”
    “鐵礦?”
    溫夫人驚愕道:“既然這裏是鐵礦,那官府的人為何不來開采?”
    “把這裏的鐵全部開采出來,恐怕大驪的軍備會上一個台階。”
    “而且還能製作更多耕具,耕具多了,耕地就變得容易,耕地一多,大驪百姓不就富庶了?”
    溫夫人越說越來勁,甚至有些恨鐵不成鋼道:“將作監的官員都是幹什麽吃的?”
    “長安幾十裏外藏著這麽大一座鐵礦都不來開采,簡直暴殄天物啊。”
    魏冉撿起一塊紅褐色石頭,與另一塊石頭碰撞了一下,發出一陣嘹亮的鐵鳴聲。
    丁鵬望著激動的溫夫人搖了搖頭。
    “不知道,不過聽附近的一些村民說,官府每隔幾月都會拉走一批鐵石。”
    魏冉抑製住內心激動看向溫夫人解釋道:
    “不是將作監暴殄天物,而是礦石的含鐵量太高。”
    “將作監的熔爐達不到理想溫度,無法將其熔煉。”
    “就算拉走一些鐵石,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煉完。”
    溫夫人一臉失望道:“老娘還以為撿到寶了,原來隻是空守寶山。”
    “不,這就是寶山。”
    魏冉激動笑道:“將作監雖然很難提煉這些鐵石,但對我來說很容易。”
    穿越之前,他曾想過錄製一期古法冶鐵視頻,但還沒來得及錄製就意外穿越了。
    當時拜訪了許多傳承冶鐵工藝的作坊,了解如何提煉高密度鐵礦。
    溫夫人也想到初次與魏冉相見那日,他提到過的製鹽冶鐵強軍路,裏麵就有冶鐵二字。
    別人或許不相信魏冉的本事,但溫婉兒絕對相信。
    從蒸餾酒,再到肥皂和香皂,她此時對魏冉已經無條件信任。
    “殿下,有人來了。”
    一名侍衛觀察到不遠處一道人影走出光禿禿的林子。
    此人體格健碩,足有兩米,一手持弓,一手拎著兩隻兔子。
    “是裴元虎。”
    盡管距離遠,但溫夫人和魏冉也都一眼認出他來。
    光是他那小山嶽一般的體型,想被人忽視都難。
    但裴元虎卻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手中的兔子掉到亂石灘上,他也緩緩抬起手中彎弓,做出彎弓搭箭的手勢。
    丁鵬見狀臉色一變,低喝一聲:“保護殿下。”
    魏冉望著滿是敵意的裴元虎,對丁鵬擺了擺手:“保護溫夫人。”
    他主動上前走去。
    “殿下,不可……。”
    幾名侍衛將他簇擁其中。
    裴元虎幾乎把弓拉成滿月,銅鈴般的眸子如同野獸一樣盯著魏冉。
    “站住,再敢上前一步我就鬆手,五石弓,你躲不開的。”
    魏冉皺眉道:“我們見過,在桃花莊,莫非忘了?”
    裴元虎麵色一沉:“當然記得,但你不該來這裏。”
    “趁我爹還未發現你趕緊走,否則就沒機會了。”
    丁鵬怒道:“你這廝腦袋被驢踢了?我家殿下前不久剛花一千兩買了你的虎,讓你有銀子給你爹買藥吃,你說出這種話來,典型的忘恩負義之徒。”
    裴元虎神情有些複雜。
    但魏冉更複雜。
    此刻他心中滿是疑惑。
    為什麽突然之間,裴元虎對自己抱有敵意?
    這時溫夫人走上來蹙眉道:“為何你與之前判若兩人?為何又把我們當成敵人?”
    “莫非是你所在村子發生變故,期間產生了誤會?”
    裴元虎冷聲道:“無可奉告,識相就馬上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魏冉有些不悅:“就算要死,你也要告訴我死因吧?”
    “你這麽稀裏糊塗的趕人走,好像有些說不過去吧?”
    “何況,這個地方又不是你家的。”
    裴元虎冷笑一聲:“你想知道原因,就回北涼問問你爹,答案自會揭曉。”
    跟魏無忌有仇?
    魏冉眉頭一挑,心中頗感意外。
    這個魏無忌,怎麽四處樹敵?
    溫夫人愕然道:“他爹是閔王魏無忌,你家跟魏無忌有仇?”
    “走,別逼我放箭。”
    裴元虎將弓箭對準溫夫人。
    溫夫人渾身一冷,隻覺一陣頭皮發麻。
    魏冉往她旁邊挪了挪,用身體擋住了溫夫人。
    他有把握抓住裴元虎射來的箭,但溫夫人絕對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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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魏冉的舉動,讓溫夫人嬌軀一顫。
    盯著他後腦的目光變得柔和,眸中隱隱有一層水霧以及較為複雜的情感。
    “冉兒,你……。”
    她心神顫抖不已。
    不由想起昨日他說過的那句話;怕會控製不住愛上自己。
    現在他用生命為自己擋箭,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他可能已經對自己情根深種。
    溫夫人有些淚眼模糊,咬著顫抖的唇瓣說不出話來。
    魏冉頭也不回道:“婉姨別怕,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這波操作簡直感冒靈,六翻了。
    這句話,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徹底讓溫夫人感動落淚。
    魏冉盯著裴元虎,冷聲道:“你可以放箭,但隻要你放箭,就徹底沒有回旋餘地,你必死。”
    “不信,可以試試。”
    他血洗桃花莊的事,不說天下皆知,但早已在長安周邊傳開了。
    裴元虎也多少有所耳聞,知道魏冉是個身手強勁之人。
    一時間,雙方僵持不下。
    溫夫人握住魏冉的手柔聲道:“冉兒,不會有事的,讓我來吧。”
    她主動走出來道:“裴元虎,你明知他是閔王世子還如此,說明你的父親與閔王有仇。”
    “告訴我們真想,我們馬上就走,絕不在這裏停留。”
    裴元虎似乎是拉弓拉累了,緩緩將箭頭垂下鬆弓,但語氣仍然不善。
    “好,我告訴你們原因,你們這些當權者沒一個好東西。”
    “我爹說,閔王是背信棄義的小人,讓他們當先鋒衝陣殺敵,他在背後捅刀坐收漁翁之利。”
    “我爹寧願病死,也不會收閔王一家的任何恩惠。”
    “我說完了,你們可以走了吧?”
    裴元虎言罷,再次搭弓拉成滿月。
    魏冉則驚愕看向溫夫人:“婉姨,該不會是……秦將軍的部下?”
    溫婉兒此刻身體顫抖的不像話,眼前的人和物在不停的模糊扭曲。
    一顆顆眼淚,吧嗒吧嗒地落在鐵礦石上。
    她幾乎可以肯定,裴元虎的父親,就是秦牧的老部下。
    秦牧,則是溫婉兒的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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