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找魏冉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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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的軍營裏,微弱的篝火光亮中,野利先被砍的血肉模糊。
戰爭的殘酷甚至讓哥舒芸都來不及悲傷,就被一名單於部的騎兵衝到近前。
她抬眼就能看到從高大馬頭上落下的刀鋒。
要死了嗎?
哥舒芸腦海裏的記憶在不斷閃回,不到二十年的短暫人生碎片一樣閃過,其中也包括魏冉。
徹底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哥舒芸閉上了眼,等著自己的腦袋被一刀砍成兩半。
可耳邊傳來duang的一聲巨響,震的她一陣耳鳴。
待睜眼一看,一根木色短槍,將單於部騎兵的彎刀擊落。
一個赤膊出現,右肩裹著紗布,隻用左手舉著短柄木槍的五十歲中年男子,抬起一腳踹在戰馬頸下的臂頭肌上,一聲慘烈的嘶鳴,近千斤重的戰馬被直接踹翻在地瘋狂掙紮。
“烏先生?”
哥舒芸驚喜之下,脫口出聲。
左手持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被魏冉廢掉右臂的烏成秋。
圍上來的單於部騎兵全部勒馬不前,紛紛露出驚慌神色。
他們隻是普通騎兵,對烏成秋這類來自大驪的武林高手有著天生的畏懼感,而且烏成秋和楊顯算是北胡高薪聘請的練兵教頭。
他們見到烏成秋,就如同小學生見到了班主任。
畏懼感直接拉滿。
雖然廢了條手臂,但烏成秋的威懾力絲毫不減。
他無奈歎息一聲道:“哎,好好地北胡,被單於首領搞成這個樣子,到最後老子連個養老的地方都沒了,真的是……世事無常。”
為首騎兵緊張道:“烏先生,麻煩您讓開,我們的目標隻有哥舒芸一個。”
“哥舒芸一死,就沒有人再能號令哥舒部,烏先生繼續擔任北胡練兵教頭,一樣能夠養老。”
“烏先生,你就剩下一條胳膊,可不見是我們的……。”
“你閉嘴。”
為首騎兵回頭嗬斥一聲,轉頭便陪著笑:“手下不懂事,烏先生別見怪。”
臨時的安全,讓哥舒芸的悲傷如同潮水一樣來襲。
淚眼模糊,情緒有些崩潰:“烏先生,父汗死了,是被單於術殺死的,阿納山應該也死了,野利先也死了……。”
烏成秋無奈道:“我在哥舒部大營休息的時候,看到單於術手持可汗金印集結兵馬,當時就已經猜到大可汗凶多吉少,可也沒想到情況會如此糟糕。”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逃出大營再說吧。”
烏成秋看向單於部小頭目,冷聲道:“是讓你的人送來兩匹戰馬,還是我動手去搶?”
“想清楚了,如果我搶,就不單單隻是搶兩匹馬……你們這裏所有人,可能都會死。”
“隻要你們不說是你們放了公主,就沒人會知道。”
單於部騎兵們被嚇得肝膽俱裂,就連胯下戰馬都不安後退。
小頭目一甩馬鞭回頭道:“你們兩個下馬,將戰馬送給烏先生。”
身後的兩名騎兵趕緊翻身下馬,小心翼翼的把戰馬牽到烏成秋麵前。
哥舒芸也知道時間緊迫,沒有過多猶豫,撿起地上遺留的馬鞭翻身上馬,揮舞馬鞭揚長而去。
烏成秋同樣跳上馬背,也跟著追了出去。
一名單於部騎兵緊張道:“呼延拙大哥,我們追不追?”
“追?追個屁!”
呼延拙用彎刀指著所有人,惡狠狠道:“剛剛發生的事,你們最好爛在肚子裏,否則大首領怪罪我們放走哥舒公主,我們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條。”
“如果大首領問話,就說野利先挾持哥舒公主逃離出大營。”
“你們幾個,去把野利先的屍體燒掉毀屍滅跡。”
他手下的百餘名騎兵紛紛點頭,很快就在野利先身上放了把火,將屍體燒的麵目全非。
有了可汗金印的單於術,很快便將哥舒部的人馬全部集結。
哥舒部的一些小首領,甚至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單於首領,為何是你來集結哥舒部的人馬?大可汗呢?”
一名哥舒部的小首領不解問道。
單於術神情悲憤:“告訴你們一個不幸的消息,就在剛剛,大可汗召集我們商議軍務的時候,被野利先殺害了。”
“什麽?野利先怎麽可能殺害大可汗?”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一眾哥舒部的小首領們無比震驚,全都表示不信。
單於術表情沉痛道:“野利先想要掌握可汗金印,聯合阿納山一起動的手,得手後劫持了哥舒公主,不過好在我和其他幾位首領保住了可汗金印。”
“野利先計劃失敗,挾持哥舒公主逃出了北胡大營。”
最開始疑惑的哥舒部小首領將信將疑道:“單於首領,阿納山一直都喜歡哥舒公主,這在我們哥舒部人盡皆知,他怎麽可能做出傷害公主的事?”
單於術無奈道:“哥舒奇,你不會忘了哥舒公主在雙雄關,給大驪姓魏的那個小子,跳了一支姬旋舞的事情吧?”
哥舒奇年近三十,中等身材,看上去黑黑瘦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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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聞言欲言又止,沒有搭話。
單於術歎道:“姓魏的小子要求大可汗用三萬匹戰馬交換阿史那首領和他的部落,大首領當然不會同意。”
“為了延續部落的統治力,大可汗也隻能選擇犧牲掉哥舒公主。”
“阿納山又怎會同意把公主當做交換俘虜的籌碼?”
“他用可汗金印為誘惑,提前說服了野利先發動政變。”
“不過好在有我和直連、安嵐兩位首領在,可汗金印才沒有被野利先奪走。”
哥舒部落的小首領們仍是將信將疑。
尤其是哥舒奇,看向單於術的目光滿是質疑。
可就在此時,一對單於部的騎兵從遠處趕來,帶隊的正是呼延拙。
呼延拙翻身下馬,單膝跪地道:“我們沒能保護好哥舒公主,公主被野利先挾持離開了軍營,請大首領降罪。”
哥舒部的首領們全都心情沉重。
野利先發動政變是真的?
哥舒奇咬牙道:“我不相信野利先會叛變,大可汗最信任的就是他。”
單於術的心情有些糟糕,因為哥舒芸逃出了北胡大營,這對他擔任可汗增添了不少難度。
他策馬過去一鞭甩在呼延拙臉上怒道:“連公主都保護不了,簡直是廢物。”
言罷,又一鞭甩在呼延拙的臉上。
呼延拙咬著牙低下頭,臉上兩條血痕火辣辣的疼。
另一名哥舒部的首領衝哥舒奇怒道:“哥舒奇,麻煩你認清現實,野利先肯定叛變了,如果他沒有叛變,一定會第一時間帶領公主回到哥舒部,然而他並沒有這麽做。”
“答案隻有一個,野利先挾持公主畏罪潛逃。”
哥舒傑盡管非常不信,但事實就擺在眼前,眾人看到的真相就是這樣。
單於術對呼延拙道:“別跪著了,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馬上帶著你的人去追擊野利先,一定要把哥舒公主救回來。”
“記住,一定要把哥舒公主活著救回來。”
活著兩個字,單於術咬的格外重。
哥舒傑主動上前道:“我要一同前往營救哥舒公主。”
單於術爽快答應道:“沒問題,哥舒傑,你可以帶上你的所有人馬參與營救。”
哥舒傑一愣,心頭也隨之一沉。
剛剛他還不信野利先會發動政變,但是現在他有些信了。
如果發動政變的幕後之人是單於術,那他肯定不會同意自己去營救哥舒芸。
“可是。”
單於術語鋒一轉,有些無奈道:“哥舒傑,大軍的糧草目前隻能維持八天。”
“我們要趕在糧草消耗殆盡之前穿過大漠回到草原。”
“否則北胡十一萬大軍就要在大漠忍饑挨餓。”
“我先率領大軍回草原,營救哥舒公主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哥舒傑點頭道:“沒問題,單於首領留下供我人馬使用一個月的糧草即可。”
單於術點頭道:“嗯,既然如此,那你現在就可以帶上糧食出發營救公主,我負責率領大軍前往草原,這裏我會留下供一千人使用的糧草和軍帳。”
很快,哥舒傑率領自己的一千騎兵,與呼延拙率領的一百多騎兵,分散開順著一個方向追去。
同時單於術也解散了哥舒部的人馬,回到了可汗帥帳。
地上一片狼藉,哥舒傑和阿納山的屍體並排躺在帥帳中間。
單於術邁過屍體,用刀切下一條羊腿開啃。
直連鐵樹沉聲道:“單於術,你不該讓哥舒奇去尋找哥舒芸,一旦真的被他找到,我們奪權的真相會迅速蔓延至哥舒部落,情況回變得很糟糕。”
單於術看向安道平,目光幽深道:“那麽安大人,該你做個選擇了。”
安道平神色倒還平靜,臉上露出精明的笑容。
“首先,安某參見單於大可汗。”
坐在一旁的善弘信嘴角一抽,看著安道平的眼神有些厭惡,但也學著安道平的樣子行禮:“參見單於大可汗。”
單於術一愣,旋即哈哈一笑,用刀砍下來兩條染了哥舒傑心血的前羊腿丟給了兩人。
安道平強忍著惡心一口咬了下去,斜睨善弘信不屑的哼了一聲:“哼,牆頭草。”
此舉讓善弘信勃然大怒:“安道平,你他娘這是什麽意思?”
“我們兩個同時參見了單於大可汗,大家都是牆頭草,你憑什麽看不起我?”
單於術和其他兩位首領都饒有興致的看著兩個掐架的大驪人。
安道平一邊咀嚼帶血羊腿一邊冷笑道:“我早就說過,安某與你不一樣。”
善弘信站起來,拔刀插在麵前餐桌上,沉著臉問道:“那你說說,我們如何不一樣?”
安道平擦了擦嘴,麵露嘲諷道:“安某投身北胡的目的,一是實現抱負理想,安某的抱負理想,是協助強大的北胡擊潰大驪朝廷,從而改變大驪如今氏族當道,民不聊生的格局。”
“所以對安某來說,隻要是有能力的人,誰都可以擔任大可汗,無論是誰,安某都會盡畢生所學發展北胡壯大北胡,以此為本,實現心中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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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呢?”
安道平哼哼一笑:“你本身就是依附於氏族的大驪官員,你兒子倚仗權勢禍害百姓才會被殺,你判出大驪投身北胡,隻不過是為了一己私仇。”
“所以善弘信,不要用你毫無營養的仇恨,和我的偉大理想混為一談,因為你根本不配,如果不是你夜開龍城北門有功,我早就勸哥舒傑把你給砍了。”
“哼。”
安道平鄙夷的哼了一聲。
善弘信麵色通紅,怒發衝冠道:“都是投敵叛國,哪有什麽高低之分?”
“安道平,你也別往自己臉上貼金,至少在大驪人眼中,我們都是叛國賊。”
單於術擺了擺手:“行了行了,你們別吵了。”
“既然肯拜我為大可汗,那你們今後就都留在北胡效力。”
“你們想要一較高下,那就在北胡施展出你們的才華,我給你們施展才華的機會。”
“現在,我問你們,對於剛剛直連首領的問題,有沒有什麽應對之策?”
安道平淡淡一笑:“這有何難?無非是先把哥舒部落的人馬帶走,讓他們沒有接觸奪權真相的機會。”
“其次,單於、直連、安嵐這三個部落留下一個,或者每個部落留下一些人馬。”
“無論哥舒奇有沒有找到哥舒芸,隻要他回來就一律格殺,把所有風險消滅在搖籃之中。”
單於術眼前一亮,撫掌笑道:“不愧是讓北胡短短十年就發展壯大一倍的人才,安大人,就按照你說的辦。”
“直連首領,安嵐首領,我們各在營地內留下三千人馬,隻要哥舒傑和呼延拙回來,不管有沒有找到哥舒芸,一律格殺。”
直連鐵樹皺眉道:“呼延拙不是單於部的小首領嗎?單於術,你連自己人都殺?”
單於術麵色一沉:“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呼延拙這步棄子必須舍棄,如果當時我為了保下呼延拙而拒絕讓哥舒奇參與救援,哥舒部的人肯定會有所懷疑。”
“相反,如果我留下呼延拙隻讓哥舒奇單獨去找人,同樣也會引人懷疑,所以最好的結果是,讓呼延拙當棄子,不能因小失大。”
直連鐵樹和安嵐屠同時點頭。
身為部落首領,尤其會在乎一個可有可無的小頭目?
呼延拙此時也有些鬱悶。
因為他出發後就已經意識到自己有可能淪為了單於部的棄子。
他回身看了眼身後的上百名單於部騎兵,有些心事重重。
尋找哥舒芸到半夜無果,原地修整的時候,一名還算聰明的單於部騎兵找到了呼延拙。
“呼延首領,屬下想了半個晚上,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
“哦?”呼延拙挑眉問道:“哪裏不對勁?”
騎兵壓低聲音道:“我感覺,我們都成了大首領的棄子。”
“怎麽說?”呼延拙微微眯眼。
他其實早就意識到了。
騎兵見呼延首領能聽進去,就迫不及待的開始分析。
“大首領派我們出來尋找哥舒公主,是想讓我們去滅口。”
“但是,哥舒奇世真的在乎公主的安危,這與我們的目的背道而馳。”
“屬下心想,讓兩個目的不同的兩撥人同時參與救援,大首領不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我們隻有一百多人,哥舒奇手下有一千人呢,一旦咱們目的被揭穿,那肯定要被圍殲。”
“更何況,哥舒公主把咱們單於部視為敵人,見麵後肯定第一時間通知哥舒奇動刀。”
“無論咱們動手還是不動手,都是死路一條,所以咱們會不會……。”
騎兵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咱們會不會可能已經成了棄子?”
“不是可能。”
呼延拙沉聲道:“是已經被當做了棄子。”
騎兵急忙道:“那我們要不要找個機會開溜?”
呼延拙苦笑道:“開溜?哪有那麽容易?咱們開溜後去哪兒?”
“回到單於部可能會被大首領滅口,如果我沒猜錯,大首領已經率領大軍返回草原,但是返回草原之前,肯定會在營地留守不下一萬兵馬。”
“目的是截殺我們這些知道真相,和即將知道真相的哥舒傑等部。”
騎兵臉色一白,顫聲道:“那我們豈不是隻有死路一條了?”
“不。”
呼延拙咬了咬牙:“大首領不顧我們的死活,我們又何必為他賣命?”
“不如等找到了哥舒公主,一起投靠哥舒部。”
“若能扶持哥舒公主當上哥舒部的首領,咱們甚至還有可能借此機會統領單於部。”
騎兵眼前一亮:“屬下也是這個想法。”
“……”
呼延拙嘴角一抽;原來,這也是個老六。
幾十裏外。
一望無垠的荒漠中,一輪銀盤孤月之下。
兩道蕭條的影子騎在馬上,馬兒奔跑的速度也放慢了不少。
隱約間能聽到女人的哭聲。
哥舒芸仰頭哭的格外傷心,進一夜之間,她幾乎一無所有。
烏成秋安慰道:“公主,事情既已發生,你就算哭死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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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務之急,我們應該先想想如何才能把哥舒部落從單於術的手中奪回來,我還等著回到哥舒部的草原上養老呢。”
十幾年前的禁武令,西陲烏家慘遭橫禍。
烏成秋逃到北胡重新組建了家庭,迎娶了一個北胡俏寡婦,甚至還有了個兒子。
如今妻兒都是哥舒部落的牧馬人。
哥舒芸的哭聲漸漸變弱,直至最後成了啜泣。
許久後,她控製住情緒,用哭成鼻音的聲音說道:“想把哥舒部的人馬奪回來沒那麽容易。”
“最快的方式就是在單於術沒有穩住形勢之前,可時間過去半夜,北胡大營的形勢恐怕早已穩定下來,他也一定做好了防範我回去奪權的措施。”
烏成秋皺眉道:“可時間拖得越久,情況就越不利。”
“一旦讓單於術回到草原,將哥舒部的戰馬分給他們的部落,哥舒部七萬大軍就瓦解了。”
北胡由多個部落組成,總人口不過二百多萬。
其中哥舒部就占據了七八十萬。
像單於部和直連部這樣的部落人口,最多也就二三十萬。
剩下的都是幾萬人的小部落,他們的主要作用是協助各大部落放牧養馬。
每個部落裏戰馬的數量,決定了騎兵的數量。
哥舒部大概有二十萬匹戰馬,其餘大部落的戰馬,通常都保持在三到五萬之間。
因為一旦超過這個數量,就會對草原的統治者產生威脅,同城超出的部分,都會被統治者以對等的牛羊和金銀換走,這是北胡可汗統治部落穩固皇權的手段。
哥舒芸陷入沉默。
烏成秋忽然說道:“我們兩個人回去奪權可能會困難重重,但如果率大軍回去,兩軍對壘之下闡明實情,讓哥舒部從單於術的帶領中脫離出來,可能會更簡單。”
哥舒芸並不傻,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千山關。
“烏先生的意思是,我們去千山關借兵?”
烏成秋笑著點頭道:“公主對閔王世子情深義重,那魏冉也對公主有情有義。”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一有機會就要求你父親用你去做交換俘虜的籌碼。”
“龍城有阿史那部落的近兩萬俘虜,若能許以好處說服龍城守將,釋放了阿史那部落。”
“順便再請大驪出兵助威,應該能趕在單於術帶大部隊回草原之前將他攔下。”
哥舒芸緊咬著嘴唇久久不語。
烏成秋也沒有打擾他,兩人就這樣慢吞吞的往前走著。
走著走著,烏成秋突然停了下來,警惕的看著前方道:“停下,前麵有人!”
哥舒芸一拉韁繩,馬兒懸足停頓。
她眯著眼睛往前看去,努力許久才看清遠處有一個微不可查的黑點在晃動。
“烏先生的眼神真好,如此遠的距離都能看清那是個人,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烏成秋環顧四周後聳了聳左肩道:“這是一馬平川的荒土灘,無處藏人,要麽原路返回,要麽迎麵撞上,沒有第三個可能。”
“不過。”
烏成秋話鋒一轉道:“我倒是很好奇,深更半夜,荒無人煙的無人區,為何會毫無征兆的出現一個人?”
隨著人影越來越近。
哥舒芸奇怪道:“那人的馬術……似乎不太好。”
“嗯,看出來了。”
一人獨騎雖然縱馬疾馳,但馬兒有好幾次都跑偏了,甚至忽慢忽快。
由此可見,騎馬之人的馬術並不高超,甚至有可能是剛學會騎馬不久。
終於,這一人獨騎在兩人身前不足十米處勒馬駐足。
烏成秋警惕的望著他。
哥舒芸卻神色一喜:“是阿史那部落的衣服,你是阿史那部落的人?”
來人穿著帶有阿史那部落標識的服飾,頭戴一頂羊皮帽,腰上掛著一柄彎刀,口鼻都被一條黑色圍巾包裹住,隻有一雙銳利的眼睛露在外麵。
麵對哥舒芸的問話,這人腦袋一歪,好奇的眼神中帶著一抹驚喜。
“哥舒芸,烏成秋,你們兩個不在北胡軍營,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
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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