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那些牛羊,全吃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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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括心頭一窒,卻也隻能硬生生咽下這口氣。
    蕭景珩收服二部俘虜已成定局,他再多言,也隻是自取其辱。
    這時,一旁的乎延晨頂著巨大的壓力,緩緩開口。
    “大汗,我二部留在原地的牛羊……”
    他頓了頓,聲音有些艱澀。
    “那些牛羊,很多都病了,眼看就要入冬,這……”
    這不僅是牛羊的問題,更是食物的問題,是關乎整個部族生死存亡的大事。
    拓跋宏的眉頭也緊緊皺起。
    他當然知道,那些生病的牛羊,最好的處理辦法全部殺了,端上餐桌。
    但問題是,二部的牛羊數量,根本不足以支撐整個部族,更何況現在還多了這麽多張嘴。
    若是分配不均,極有可能激起這些新歸順俘虜的反抗。
    蠻族之人,最看重的就是一口吃的。
    “殺了,給大家貼秋膘禦冬,也是好事,”
    拓跋宏沉吟著,語氣中透著一股狠辣,“反正,都是二部的財產。”
    蕭景珩將拓跋宏的顧慮盡收眼底,他上前一步,拱手請命。
    “大汗,依臣之見,那些牛羊,全吃了便是。”
    “嗯?”拓跋宏一愣,滿臉疑惑地看向蕭景珩。
    全吃了?這和沒說有什麽區別?
    他當然知道要全吃了,但問題是怎麽吃,夠不夠吃!
    蕭景珩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臣自有辦法,還請大汗將此事交由臣來處理。”
    拓跋宏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倒要看看,這個漢人小子,究竟能用什麽辦法破開此局。
    得了拓跋宏的允準,蕭景珩不再多言,帶著一眾俘虜,向拓跋宏告退。
    回到梯田,蕭景珩將俘虜交給巴圖魯,囑咐他嚴加看管,確保這些人在監工期間不出亂子。
    一切安排妥當,蕭景珩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乎延晨一直默默地跟在蕭景珩身後,此刻,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多謝。”
    這兩個字,包含了太多的情緒。
    他是個混蛋,但父親的慘死,部族的覆滅,讓他在一夜之間成長。
    他知道,若非蕭景珩,他和他的族人,恐怕早已淪為被朔風雪中的餓死鬼。
    “今晚,我會去你的營帳。”乎延晨深深地看了蕭景珩一眼,眼神複雜。
    蕭景珩心中了然,兩人之間,彌漫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微妙氣氛。
    隨後,蕭景珩喚來圖一,命他即刻啟程,將二部那些生病的牛羊,盡數運來。
    不多時,一車車病懨懨的牛羊,便被運到了營地。
    蕭景珩上前仔細查看,發現這些牛羊大多患的是區域性病理疾病,並非傳染性惡疾,肉質並無大礙,完全可以放心食用。
    他心中有了計較,便命人將牛羊趕到後勤專門宰殺牲畜的地方。
    幾名北朔大廚早已等候在此,他們看著蕭景珩,表麵恭維,但眼中皆是輕視。
    在他們看來,蕭景珩不過是個養尊處優的皇子,平日裏定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更別提宰牛剔骨這種粗活了。
    “這細皮嫩肉的,怕是連牛骨頭都摸不著吧?”
    “哈哈,等著看笑話吧!”
    幾人竊竊私語,毫不掩飾語氣中的嘲諷。
    蕭景珩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
    他前世身為特種兵,野外生存技能早已刻入骨髓,宰牛剔骨,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隻見蕭景珩手起錘落,“砰”的一聲悶響,一頭膘肥體壯的犍牛應聲倒地,四肢猶如觸電般抽搐了幾下。
    這一下,不僅幹淨利落,更帶著幾分令人心驚的巧勁。
    那牛倒地之時,竟是連一聲哀嚎都未曾發出,仿佛隻是陷入了沉睡。
    周圍原本還帶著幾分輕蔑之色的大廚們,此刻皆是麵色一變。
    他們都是宰牛殺羊的老手,自然看得出,蕭景珩這一手,絕非尋常屠戶所能及。
    這力道,這準頭,沒個十年八年的苦功,根本練不出來。
    “好家夥,還有兩下子!”其中一個大廚忍不住低聲讚歎。
    蕭景珩並未理會周遭的議論,他從腰間抽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俯身在那頭已經昏死過去的犍牛身上比劃了幾下。
    緊接著,刀光閃動,快如疾風。
    那匕首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牛的骨骼與肌肉之間遊走穿梭。
    每一次劃動,都精準地避開了骨骼,沿著筋膜的紋理,將一塊塊完整的牛肉切割下來。
    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沒有半點多餘的動作。
    一塊,兩塊,三塊……
    隨著蕭景珩的動作,一塊塊鮮紅的牛肉被整齊地碼放在一旁。
    每一塊都大小均勻,形狀規整,沒有一絲一毫的浪費。
    片刻之後,整頭牛已經被剔得幹幹淨淨,隻剩下一副完整的骨架。
    周圍的大廚們,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精湛的刀法,如此高效的宰殺手法。
    這哪裏是在殺牛,簡直就是在進行十分有水平的藝術表演!
    “我的個乖乖……這……這手藝,絕了!”圖一站在一旁,眼中滿是崇拜,忍不住高聲讚歎。
    蕭景珩將匕首遞給圖一,示意他端來水盆:“清洗幹淨。”
    圖一連忙照辦,小心翼翼地接過匕首,用清水仔細衝洗。
    幾個大廚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紛紛圍攏上來,仔細端詳著那些被切割下來的牛肉。
    “這……這刀法,簡直神乎其技!”
    “是啊,你看這切口,平滑如鏡,沒有一絲肉刺!”
    “這得對牛的身體結構了解的多麽透徹,才能做到這一步啊?”
    幾人嘖嘖稱奇,看向蕭景珩的目光,已經從最初的輕蔑,變成了由衷的敬佩。
    蕭景珩卻並未停歇,他將一塊塊牛肉搬到案板上,再次揮動匕首。
    這一次,他手中的匕首,舞動得更加輕盈靈動。
    隻見刀光閃爍間,一片片薄如蟬翼的肉片,便從那牛肉上飄落下來,整齊地疊放在案板上。
    這肉片,薄可透光,紋理清晰,每一片都大小一致,厚薄均勻。
    “這……這是要作甚?”一位大廚滿臉疑惑。
    “這肉片,涮著吃,最是美味。”蕭景珩頭也不抬,淡淡地解釋。
    他前世可是吃火鍋長大的,處理食材自然是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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