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想不到李司長水性如此之好，倒是老頭子有眼無珠了。”
    老拐頭等人的表情是又喜又驚。
    其實他們做出這般反應也不奇怪，畢竟洛北縣的百姓大多以打獵為生，會水的當然也有，不過都是略懂皮毛，最多保證不會被水淹死罷了。
    但要說能在這波濤洶湧的怒海中如入無人之境，著實罕見。
    那聶雙被重重踹了一腳，頓時兩眼直冒金星，不過調整得也算快，展動著四肢再次奔了上去。
    他徒手抓海魚的功夫眾人也都已見識過，身法迅捷之下，手掌直扣李觀棋的雙肩。
    但聶雙動作無論何等迅速，李觀棋總是能快他一步，三拳兩腳地回擊。
    僅是交手片刻，聶雙臉色慘白，腮幫子鼓起，差點泄了氣。
    蘇雲雪冷不丁道：“真是奇怪，以李郎的身手，好幾次都能擒住聶雙，怎的卻一直放過。”
    孫紹笑道：“知道怎麽遛狗嗎，觀棋這是逗他玩呢！”
    他的話一點也沒有說錯。
    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李觀棋久經不曾下水，技藝略顯生疏，正好借拿這個聶雙好好練練手。
    聽到此話的巨鯨幫眾爪牙，個個麵帶怒色：
    “放肆！竟敢對巨鯨幫不敬！”
    “等著吧，聶舵主須臾便能將這小子淹死在海裏！”
    ……
    至於水中的聶雙，此時絲毫不敢大意。
    經過剛才的幾番交手，他已經看出，李觀棋的水性絕對不在自己之下。
    反倒放緩了攻勢，警覺地立於水中。
    蘇雲雪疑惑道：“聶雙這是在幹什麽，怎麽跟個王八一樣動也未動。”
    老拐頭解釋道：“海裏交手最考驗的就是閉氣功力，現在李司長兩人都沉在水裏，若是有人閉氣時長達到極限，勢必會浮出水麵換氣，這時另一人就會發起攻擊，拚命地將對方拖下水！”
    蘇雲雪點點頭：“原來如此。”
    站在不遠處的全清狡黠笑道：“你們可知聶舵主在海裏能待多長時間？”
    蘇雲雪等知道他是有意賣弄，也不接這個話茬。
    全清自顧自的說道：“半刻鍾都不在話下。”
    “這麽久？”
    蘇雲雪心裏“咯噔”一下，眉頭蹙起，滿臉憂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岸上眾人陷入無比漫長的等待。
    殊不知，聶雙在此刻更是煎熬。
    因為，現在已經快到半刻鍾的臨界點。
    他的腮幫子微微鼓起，慘白的臉龐呈現出豬肝般的紫色。
    再反觀李觀棋，依舊是麵無表情，如走馬觀花般鎮定自若。
    蘇雲雪急忙道：“老拐叔，這聶雙是不是快憋不住了！”
    老拐頭道：“沒錯。”
    話剛說完，聶雙兩腿快速擺動，竟是要向海麵遊去！
    “看來此子也沒甚麽其它本事了。”
    李觀棋露出索然無味的表情，展動身形，雙手閃電般地伸出，抓住聶雙腳踝，向深處拖去！
    那聶雙正急著浮出海麵換氣，驟然身體下墜，驚慌失措之下，嘴巴張開，猛吸一大口海水。
    寒意侵肺，窒息感隨之湧遍全身。
    他急忙掏出腰間匕首，彎腰刺下。
    但不過是困獸之鬥，狗急跳牆罷了。
    李觀棋手掌隻是輕輕一揮，便鉗住聶雙手腕，向前一折。
    噗呲！
    海中發出輕微的悶響。
    聶雙腹部已中了一刀，他的人向海底沉去，暗紅的鮮血卻是向上漂浮。
    靠近海岸線的海水並不算深，兩人沉底以後，李觀棋踩著下方珊瑚礁，縱身躍出。
    嘩啦！
    海麵一點翻起陣陣浪花。
    一道冷峻的身影從浪花中閃出，平穩地落在地麵。
    至於聶雙，已經永遠地沉在水底，再沒有飄上來的可能。
    “好耶，勝了！”
    “李掌櫃說的一點也沒錯，果然是水裏王八！”
    “哈哈哈！”
    刺耳的笑聲在海風中飄散。
    “豈有此理，竟敢殺我們聶舵主！”
    “抄家夥，替聶舵主報仇！”
    巨鯨幫的爪牙先是一怔，隨即如同喪家之犬般，大呼小叫了起來。
    蘇雲雪冷笑道：“水下比試，生死各安天命，這全清都沒說什麽，輪到你們在此狗叫？”
    “你！”
    眾爪牙呲牙咧嘴，雙目宛如噴火。
    卻聽那全清擺了擺手：“都閉嘴！”
    人群登時安靜。
    全清打量著眼前青年，內心又驚又懼，但神色還算平靜：“在下願賭服輸，我們走！”
    “一群跳梁小醜！”
    “趕緊滾吧，哈哈！”
    孫紹等扯著脖子大喊。
    畢竟，強者就是得狠狠羞辱弱者！
    眾人瞧李觀棋露了這麽一手功夫，在海中殺了那聶雙，士心備受鼓舞，幹起活來也更加賣力！
    晃眼一天的時間便過去。
    陳老刀走上前稟報道：“李掌櫃，老拐兄打造的幾艘小船已經快竣工，撈網也準備好。”
    “好啊，我早就迫不及待了，觀棋，我們明天就出海打魚吧！”
    孫紹立即說道。
    李觀棋淡淡道：“不急，再等兩天。”
    孫紹問道：“等什麽？”
    李觀棋目光直視，環顧這片海域：“等西風。”
    “哦？”
    幾人滿臉疑惑。
    但他們知道李觀棋通曉天文地理，也就沒有多問：“行，聽你的！”
    由於淵海離洛北縣城還有些距離，眾人每次往返也需要不少時間。
    更何況之後還要訓練這些百姓，所以李觀棋便想在海域旁建造木屋。
    一來方便不少，二來，也能為日後發展成港口做打算。
    “李掌櫃，今天又招了一百多人，城內的木匠鐵匠也都被請了過來。”
    “觀棋，獵隊我已經回去巡視過了，仍在擴招，而且按照你的方法訓練得很有成效！”
    “李郎，沈伯母和笙兒妹妹也都是經商的好手啊，打理得井井有條，又在周邊兩縣開設了分店！”
    一個接一個的好消息傳進眾人耳中，神色自是無比亢奮。
    “都抓緊幹，好日子都在後頭呢！”
    李觀棋聲音雄渾道。
    兩日已過。
    原本冷清的海域此時早已人潮洶湧。
    四艘小船停在岸邊。
    除了孫紹阿青等，李觀棋根據短暫的觀察，精挑細選了十幾名進步神速的好手，大手一揮：“上船，隨我出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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