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搶走所有絲綢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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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窯廠,謝寧特地跟廖吉昌請了三天假。
他要考科舉。
既然攤子都鋪開了,斷沒有潦草糊弄的道理。
謝大利清早就來敲門,謝寧背過兩篇文章連早飯都沒吃就帶上張大寶和謝大利出門去。
謝大利隻知道謝寧跟大人物開了個紡織廠,並不知道,他還跟當兵的頭頭又弄了個木活廠,馬車裏,謝大利撩開簾子看見街道上李家絲綢鋪門前圍著一堆人,全是清早排隊買絲綢的。
他道:“謝寧,你這絲綢廠子生意做起來了!”
謝寧心裏正默背剛才的經義,他掀開眼皮的瞬間,還在想著經義下一句。
餘光瞥見外麵排長隊的光景,他道:“李家生意有李夫人和管事操持,並不用我怎麽操心,廠子的絲綢質量本就比本地高一大截,掙錢是一定的,大利哥,做生意產品獵奇和質量是一方麵,獵奇能贏得一時利潤,質量若沒有口碑也不能長久。”
謝大利昨個已經被謝克忠提醒。
謝寧可能是對窯廠有所不滿。
此時聽得格外認真。
謝寧道:“歸根結底,生意最重要的是經營。”
“大利哥,你想想同樣的雞蛋,為什麽有人能賣到一文錢一個,而有的隻能賤賣一文三個?”
“是因為買的人不一樣。”
謝寧看著在窯廠折騰到發紅暴皮的臉,又問,“那大利哥你覺得賤賣的和高價的那個會賺錢?”
“當然是高價賺錢!”
張大寶插了一句。
謝大利也跟著點頭。
“不絕對,小商小販當然價高利潤高,但如果是大生意則是一厘一毫的利潤計算盈虧。”謝寧道:“一個頭腦精明的婦人把一百隻雞蛋賣給有錢人,遠不如一個養雞場每天批發出去一文錢三個雞蛋掙的多。”
“可同樣的,廠子如何經營,人員如何把控,近親和外來工人怎麽分配這些都是講究。”
謝寧道:“之前我叫你們去李家的廠子學習,讓你們主要學的也是這個。”
謝大利一愣,他大約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去木活廠,謝寧頭一天已經通知了方大川,馬車剛停方大川和張校尉便迎了過來。
“張校尉,方總旗。”
謝寧打了聲招呼,介紹道:“這是我同族哥哥,謝大利。”
都是謝寧的至親好友,犯不著扭捏。
方大川第一個爽朗道:“謝兄弟!”
張校尉也跟謝大利拱了拱手。
一個是西北軍校尉,一個是總旗,這樣兩個手握重兵的大官,從前謝大利別說見了,就是聽都沒聽說過,此刻謝寧卻極為自然地把他介紹給他們。
好像他也是個什麽人物。
好在謝大利這些日子,跟著謝寧長進了不少,他依禮回話,“張校尉,方總旗。”
木活廠最近招收退役老兵。
廠子大門口站了一大排前來麵試的老兵們。
謝寧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對謝大利道:“大利哥,木活廠的圖紙都是我手繪的,特殊技術節點,唔……就像窯廠礦石黏土配比,我跟著參與研究,但最後落實的人是廖府的木匠遠親,也是我能信得過的。”
謝大利連連點頭。
謝寧道:“近親之人可以安排在比較重要的位置,但也要考校人品,正因為關係比較近,若是做的不好偷懶日後不好開口,所以要把醜話說在前麵,若是廠子的技術泄露出去,那廖大人家的遠親,他長子就要賣身給我為奴。”
“為奴?”
謝大利吃驚,謝寧竟然這麽狠。
“對為奴!”
往下謝寧沒繼續說,而是代替了管事的位置,一個個過排隊的老兵。
謝寧問話,故意比管事問的還要詳細。
家裏幾口人,都會什麽,能喝多少酒,自己認為最擅長的什麽,然後從這些人的穿衣打扮,麵向談吐判定性格人品,綜合一下之後,再派到合適的崗位。
謝大利就眼見著謝寧把一個能說會道,能寫會算的老兵,派發到伐木那裏去。
跟著謝寧待了一整天。
謝大利自覺得學到了不少東西。
去酒樓的路上,他問謝寧,“謝寧,是不是我把咱們謝家的漢子培養出來,各司其職廠子就會更好?”
“是也不是……”
不管是窯廠、絲綢廠,還是木活廠子,都是謝寧掙錢的買賣,他要走科舉的路子,官商場上人均八百個心眼子地爭鬥,若是謝大利這頭解決不好,他後續根本沒精力抽出時間去調教。
“酒樓到了明日再與你說!”
謝寧帶著謝大利參加飯局,飯桌上全是西北本地的官員豪強,推杯換盞之間,謝寧滴水不漏,借力打力,把找上門求辦事,主動賄賂的全都不動聲色地擋了回去。
給謝大利看得歎為觀止。
他從來不知道人說話還有這麽多門道。
飯局間宿川府司刑參軍叫沉香樓一堆年輕漂亮的姑娘進來。
各個皮膚白淨,容貌秀嫩十七八歲最好的年紀姑娘,被特地調教過,看人男人的眼神仿佛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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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女娘貼著謝大利大腿坐下,渾身散發的陣陣脂粉香味,勾得口水吞咽眼睛都直了。
反觀謝寧,那女人都快粘到他身上了,還是這些女子當中長得最好看,身段最妖嬈的。
謝寧愣是一個眼神都沒瞅,女娘給倒的酒,他也是一口沒喝。
雖然飯局上其他人起哄,謝寧也是笑著調侃。
一點給人算計的餘地都不留。
一場酒局喝到半夜,期間又是唱曲兒,又是作詩,一道道足夠普通老百姓吃喝一年的飯菜擺到跟前,謝大利震驚得跟個木頭一樣,一句話說不出來。
又熬了半個時辰,謝寧的臉已經喝到坨紅。
謝大利出門放水。
茅房另外一間有人道:“這個謝寧銀子使了女人送了,竟是半點不上套。”
另一人道:“你當廖大人的高徒是個什麽廢物?連盧家薛家都弄不過他,剛才你沒見姓張的姓方的,那些當兵的那個不站在他那頭?就連武成王府都態度曖昧與他交好,你還想在榷場稅務謀好處?我勸你啊別舔了!”
“沒用!”
謝大利身子一震,尿到了鞋上。
要是他聽的沒錯,方才要給謝寧下套的不是別人,正是這場飯局的發起者,屢屢對謝寧恭維、送禮的宿川司刑參軍。
回廖府路上。
謝寧吐完吞了一顆藥丸,呼吸都喘著粗氣。
謝大利擔心道:“謝寧啊……”
“唔……”
謝寧閉著眼,渾身酒氣。
謝大利道:“今個那個叫什麽參軍大官,他……他好像沒按好心眼。”
“他當然沒按好心眼!”
“那他的飯局你還去?”
謝寧悠悠笑道:“大利哥,這飯局上看似和睦,你唱我笑,實則人人都有心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算計,我之所以明知司刑參軍沒按好心眼還要與他周旋,是因為這人不能得罪。”
“官場同商場一樣,要從他的身份地位衡量,而不是聽他說什麽。”
“吹捧的話誰都會說,但往往蜜餞後麵就是砒霜。”
“大利哥,我問你若是今日的女人給你酒裏下的東西,或者你就是看上某一個女人,對錢財動了心,人家事後要咱們廠子瓷磚的配方,你怎麽辦?”
謝寧一席話,讓謝大利頓時冷汗直流。
在他的固有思維裏,做生意買賣就是我賣東西,你買東西,交錢拿貨,哪裏想到裏頭會有這麽多說道。
“我……我……”
謝大利我了個半天,跟本想不出那樣的境況下自己如何脫身。
謝寧道:“大利哥,你記著……”
謝寧教謝大利那真是一字一句地教,從飯局上的規矩,到拆解方才飯局上每個人每句話背後的含義,再從對方的身份,自己的身份出發,怎麽破解,如何應對,全都言傳身教地告訴他。
當初謝寧剛穿越一文不值的時候,隻有李二柱和謝大利兩個人肯幫扶。
就衝這一點,便是謝大利再不成器,隻要忠心,他便不會輕易換了他。
可以說隻要謝大利不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都能在謝寧這裏學到一二。
另一邊。
盧家的氣氛凝滯。
才短短幾天,西北本地絲綢鋪子的銷量便被李家絲綢廠搶得一落千丈。
胡人那邊更是。
兩次失信,使得他們丟掉了所有生意。
盧軒不得已將年邁的盧霆搬出來,主持大局。
盧霆不虧為強橫了一輩子的世家家主,隻混沌了不到半刻鍾,便果斷下令調集南方絲綢廠的貨物過來,跟李家對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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