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神樹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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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3月19日 星期三 上午1000
越野車在盤山公路上顛簸,我握著方向盤的手沁出冷汗。導航顯示距離目的地還有三公裏,但窗外的景象卻讓我毛骨悚然——公路兩側的竹林正在無風自動,竹葉沙沙作響,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窺視。
“豆包,你確定這裏有民宿?”副駕駛座上的李昊推了推眼鏡,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我白了他一眼:“廢話,不然咱們大老遠跑來哈尼族寨子幹嘛?”
李昊是我的大學同學,一個典型的都市白領,這次是被我硬拉來體驗“民族風情”的。我是個懸疑作家,最近靈感枯竭,聽說哈尼族有很多神秘傳說,便想來碰碰運氣。
上午1130
終於抵達寨子時,天已經開始下雨。村口的老榕樹掛滿白色幡旗,幾個村民正在用竹篾編織奇怪的人偶。他們抬頭看到我們,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兩位是來旅遊的?”一個戴銀飾的姑娘走上前,“我是阿依,民宿在那邊。”
她說話時,我注意到她脖子上掛著一枚黑色石頭,形狀像隻眼睛。
下午200
民宿是傳統的蘑菇房,二樓客房的窗戶正對著寨子中央的神樹。那是一棵巨大的榕樹,枝幹上纏繞著紅繩,樹前擺著供品。
“阿依,神樹有什麽講究嗎?”我遞過去一瓶礦泉水。
阿依臉色微變:“不能碰神樹,不能說不敬的話,尤其是晚上。”
她的語氣讓我想起恐怖電影裏的警告,但李昊卻嗤之以鼻:“封建迷信。”
晚上900
雨停了,月光透過雲層灑在神樹上。我正準備寫點東西,突然聽到樓下傳來爭吵聲。
“都是你!非要砍那棵樹!”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哭腔,“阿爸的死就是報應!”
接著是瓷器碎裂的聲音,然後是女人的尖叫。
我和李昊衝下樓,隻見阿依蹲在地上發抖,旁邊躺著一個渾身濕透的男人。他的右手齊腕而斷,傷口處爬滿白色蛆蟲。
淩晨100
寨老在祠堂主持儀式,男人的屍體被白布蓋著。我注意到他的斷手位置,傷口整齊得像是被某種利刃切斷的。
“他是伐木隊的,昨天砍了神樹旁邊的樹。”阿依低聲說,“寨老說,這是山神的懲罰。”
李昊冷笑:“山神會用砍刀?”
第二天上午1000
又一具屍體被發現,這次是在神樹底下。死者是個年輕女人,雙手合十跪在地上,嘴裏塞滿了泥土。她的指甲縫裏殘留著樹皮碎屑,像是臨死前在抓撓樹幹。
我蹲下身仔細觀察,發現她的後頸有一個針眼大小的紅點。法醫報告顯示,死因是急性心力衰竭,但毒理檢測卻一無所獲。
下午300
李昊在神樹周圍轉悠,突然發出一聲驚呼。他指著樹幹上的一處傷痕:“你看,這像是被斧頭砍的。”
那道傷痕周圍纏繞著紅繩,上麵掛著幾縷頭發。我突然想起哈尼族的“叫魂”習俗,如果有人冒犯神靈,就會被取走頭發作為祭品。
晚上700
祠堂裏擠滿了村民,寨老正在念誦經文。我注意到阿依的父親一直低著頭,右手纏著繃帶。當我問起時,阿依說他上個月被野豬咬傷了。
“野豬?”李昊突然插嘴,“這裏的野豬會用斧頭嗎?”
氣氛瞬間凝固,阿依的父親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凶光。
第三天淩晨200
我被一陣奇怪的聲音吵醒,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窗戶。推開窗,隻見月光下站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正是阿依的父親。
“救命……”他沙啞的聲音傳來,“山神……山神要殺我……”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倒在地上抽搐起來。我衝下樓,發現他的右手已經腫脹發黑,皮膚上爬滿了細小的裂縫。
上午900
法醫解剖屍體時,從他的血管裏取出了一隻水蛭。這種水蛭能分泌一種神經毒素,導致肌肉痙攣和心力衰竭。
“這根本不是山神,是人為投毒。”李昊興奮地說,“凶手肯定是用某種方式讓受害者接觸到水蛭。”
但問題是,水蛭通常生活在水裏,而受害者都是在遠離水源的地方死亡的。
下午500
我在阿依的房間裏發現了一個陶罐,裏麵裝著半透明的膠狀物。湊近一聞,有股濃烈的草藥味。
“這是我們哈尼族的‘蠱藥’。”阿依不知何時站在門口,“能讓人看見幻覺,也能讓人發瘋。”
她的語氣平靜得可怕,仿佛在談論天氣。
晚上800
李昊失蹤了。我在神樹附近找到他時,他正跪在地上用指甲挖泥土,嘴裏念叨著“我有罪”。
“冷靜點!”我抓住他的肩膀搖晃,“這是幻覺!”
李昊突然抬頭,瞳孔縮成針尖大小:“你聞不到嗎?腐爛的味道……山神在召喚我……”
淩晨100
我把李昊綁在民宿的床上,自己則守在旁邊。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他蒼白的臉上,我突然注意到他後頸有一個紅點,和之前死者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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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包……”李昊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你聽……樹在唱歌……”
我背後一陣發涼,窗外的神樹在風中沙沙作響,仿佛真的在低聲吟唱。
第四天上午1000
寨老在神樹下舉行驅邪儀式,村民們圍著神樹跳舞。我注意到阿依的父親的屍體被擺在神樹前,他的右手不知何時被接上了。
“這是我們哈尼族的‘接骨’儀式。”阿依解釋道,“如果死者生前犯了錯,就要用這種方式向山神贖罪。”
但我清楚地記得,他的右手是齊腕而斷,根本不可能再接上。
下午300
我在祠堂的供桌下發現了一個暗格,裏麵藏著一把帶血的斧頭和一個筆記本。筆記本裏詳細記錄了如何用草藥培養水蛭,並將它們植入人體的方法。
“豆包!”李昊突然衝進來,“阿依的父親根本沒死!我剛才看見他在神樹後麵!”
我們趕到神樹時,隻見阿依正抱著一具屍體哭泣。那具屍體穿著阿依父親的衣服,但麵容已經腐爛不堪。
晚上700
真相逐漸浮出水麵。阿依的父親是寨子的祭司,幾年前因為砍伐神樹被寨老懲罰。他懷恨在心,開始研究蠱毒,想要報複整個寨子。
“他用自己的血喂養水蛭,然後把它們植入受害者體內。”阿依流著淚說,“那些幻覺,都是蠱毒造成的。”
但還有一個問題:阿依的父親已經死了,為什麽還會有人繼續作案?
第五天淩晨200
我被一陣劇痛驚醒,發現後頸有一個紅點。李昊站在床邊,手裏握著一把帶血的刀。
“對不起,豆包。”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山神說,隻有獻祭才能平息他的怒火……”
我這才意識到,李昊也被蠱毒控製了。
上午1000
當村民們找到我們時,李昊已經自殺身亡。他的屍體被擺成祭拜的姿勢,右手握著那把染血的刀。
下午300
離開寨子時,阿依送了我一個護身符。我問她為什麽要幫我,她隻是笑了笑:“因為你是第一個相信山神的人。”
越野車發動時,我從後視鏡裏看到阿依站在神樹下,脖子上的黑色石頭在陽光下閃著詭異的光。
後記
回到城市後,我經常夢見那棵神樹。有一天,我在報紙上看到哈尼族寨子發生了大規模中毒事件,所有村民都出現了幻覺,互相殘殺。
而我後頸的紅點,至今仍未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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