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瑪納斯鏡像
    越野車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前行，車燈掃過岩壁，驚起幾隻夜鷹。林夏突然指著窗外，驚呼道：“快看！”
    月光下，慕士塔格峰的冰川裂縫中，浮現出一個巨大的身影。那身影頭戴柯爾克孜族戰盔，手握斷弦的庫姆孜琴，分明是史詩中瑪納斯的模樣。可它的五官卻像融化的蠟像般不斷流動，最終變成了葉爾江的臉。
    “這是瑪納斯鏡像。”葉爾江猛踩刹車，聲音有些顫抖，“史詩裏說，當詛咒重現時，英雄的影子會附在後人身上。”
    就在這時，林夏的手機震動起來。她打開一看，是北京實驗室發來的郵件：“琴弦檢測結果顯示，心肌細胞屬於1925年失蹤的柯爾克孜族巫師——別克穆拉特。”
    獵鷹穀入口處，巴圖爾的木屋隱沒在濃霧中。老人站在門前，腳邊蹲著三隻獵鷹，鷹嘴都纏著柯爾克孜族祈福用的藍布條。
    “你們不該來。”巴圖爾的聲音像砂紙摩擦，“別克穆拉特的血在召喚新的祭品。”
    葉爾江拿出從巴吐爾家找到的沙俄徽章，問道：“1925年，科考隊到底在聖山做了什麽？”
    老人渾濁的眼睛突然瞪大，仿佛看到了極其恐怖的畫麵：“他們強迫別克穆拉特舉行‘九頂血祭’，用活人的心髒彈奏庫姆孜琴，想通過瑪納斯的靈魂獲得永生。”
    林夏指著木屋牆上掛著的庫姆孜琴，驚訝地說：“這把琴的琴弦和死者傷口吻合！”
    巴圖爾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胡子。他顫抖著從懷裏掏出個皮囊，裏麵裝著半塊刻有突厥符文的骨片：“帶著它去聖山祭壇，隻有瑪納斯的後裔能阻止詛咒。”
    就在這時，山頂傳來悠揚的庫姆孜琴聲。阿依古麗的身影出現在月光下，她穿著紅色的《馬奶酒舞》盛裝，裙擺上繡著的雪蓮花正在滲出鮮血。
    “第九頂聖帽即將誕生！”她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當月亮吞噬九頂聖帽時，所有柯爾克孜人都會變成瑪納斯的影子！”
    葉爾江和林夏跟著阿依古麗的指引，來到一處冰川洞穴。洞穴石壁上刻滿了沙俄探險隊的塗鴉，還有十二頂白氈帽的印記。在洞穴深處，擺放著一個由九頂白氈帽組成的祭壇，每頂帽子都對應著柯爾克孜族的一個部落圖騰。
    “快看！”林夏用手電筒照著祭壇中央，“這裏有別克穆拉特的頭骨！”
    就在這時，洞穴開始劇烈晃動。九頂白氈帽突然飄向空中，形成了一個旋轉的血月圖案。葉爾江感到一陣眩暈，耳邊響起瑪納斯的聲音：“用你的血重寫史詩！”
    他掏出匕首，劃破手掌，鮮血滴在祭壇上。奇跡發生了，血滴在祭壇上勾勒出柯爾克孜族馴鷹人的手勢，然後融入了別克穆拉特的頭骨。頭骨發出耀眼的光芒，將洞穴裏的沙俄塗鴉全部抹去。
    阿依古麗看著這一切，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詛咒解除了，柯爾克孜族的未來有救了。”
    然而，就在大家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林夏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匿名短信：“九頂聖帽，缺一不可。”
    眾人麵麵相覷，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這場與詛咒的鬥爭，似乎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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