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月預言
    諾魯孜節的晨霧裏飄著馬奶酒的醇香，蘇木塔什鄉的柯爾克孜族村民正在廣場上搭建&34；闊缺&34；——用七種穀物編織的祈福圖騰。葉爾江的白氈帽在風中輕晃，血紋已經蔓延到帽簷，像條隨時會蘇醒的赤練蛇。
    &34；別碰那個！&34；林夏打掉伸手拿饊子的法醫助理，&34；這些食物可能被植入了沙俄的生物芯片。&34；
    突然，天空傳來低沉的庫姆孜琴音。戴著麵紗的占星師騎著白駱駝進入廣場，駝鞍上掛著九顆柯爾克孜族傳統占卜石。當她掀開麵紗時，葉爾江倒吸一口涼氣——占星師左眼下方的雪蓮花刺青，與阿依古麗如出一轍。
    &34；九頂聖帽即將齊聚。&34；占星師的聲音像絲綢摩擦冰麵，&34；當血月吞噬諾魯孜節的篝火時，瑪納斯的靈魂將重獲肉身。&34；
    廣場中央的篝火突然爆燃，火星在空中組成沙俄探險隊的徽章。阿依古麗的身影出現在火焰中，她的紅色舞裙已變成黑色，裙擺上繡著的九隻雪豹正在吞噬月亮。
    &34；第九顆心髒就在這裏！&34；她的聲音帶著雙重回響，&34；是時候讓瑪納斯的後裔獻祭了！&34；
    人群突然陷入癲狂，村民們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露出心口處跳動的沙俄士兵狗牌。葉爾江的白氈帽自動飛起，血紋在月光下勾勒出柯爾克孜族馴鷹人手勢。
    &34；這是基因共鳴。&34；林夏用骨刀劃破自己手掌，鮮血在地麵畫出九隻雪豹圖騰，&34；沙俄人在柯爾克孜族基因裏植入了祭祀觸發器。&34；
    占星師突然掀開長袍，露出腰間纏繞的九根庫姆孜琴琴弦。每根琴弦末端都係著心髒形銀墜，表麵刻著突厥符文：&34；永生之血，九魂歸一&34；。
    &34；我是別克穆拉特的女兒。&34；她將琴弦刺入自己心口，&34；父親的心髒需要瑪納斯的後裔來激活。&34；
    廣場上的&34；闊缺&34；突然燃燒起來，穀物灰在風中組成柯爾克孜族史詩《瑪納斯》的文字。葉爾江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耳邊響起祖先的聲音：&34；用你的血重寫詛咒！&34；
    就在這時，巴圖爾突然衝進廣場，他的白氈帽上布滿彈孔，懷中抱著半壇馬奶酒。&34；1925年我父親把瑪納斯的血混進祭品，&34；老人將酒壇砸向篝火，&34；這是最後的鎮魂曲！&34；
    酒液在火焰中蒸發，空氣中彌漫著天山雪蓮的香氣。阿依古麗的身影突然凝固，她的皮膚開始剝落，露出下麵跳動的血管網絡。血管中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泛著藍光的庫姆孜琴琴弦。
    &34；他們把活人改造成了樂器...&34；林夏用骨刀切斷琴弦，&34；別克穆拉特的心髒就是共鳴箱。&34；
    血月終於升到了正空，九頂白氈帽從四麵八方飛來，在廣場上空組成旋轉的祭壇。葉爾江感到一陣眩暈，耳邊響起瑪納斯的聲音：&34；用你的血重寫史詩！&34；
    他掏出匕首，劃破手掌，鮮血滴在祭壇上。奇跡發生了，血珠在祭壇上勾勒出柯爾克孜族馴鷹人手勢，然後融入了別克穆拉特的心髒。心髒發出耀眼的光芒，將九頂白氈帽全部炸成齏粉。
    阿依古麗的身體墜落在地，恢複了人形。她看著葉爾江，眼中充滿感激：&34；謝謝你，瑪納斯的後裔。詛咒終於解除了。&34；
    然而，就在這時，林夏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匿名短信：&34；九頂聖帽，缺一不可。&34；
    葉爾江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白氈帽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血紋。他心中一凜，意識到詛咒可能還未完全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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