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居然還是個短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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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著聲音望去,張海客立刻揚起了燦爛的笑容。
    “老師!”
    出口的同時,人已經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來。
    張從宣原本還在遲疑如何打招呼,見此也是雜念一清,手臂下意識就要抬起緩衝。
    然而臨到跟前半步,對方原本的衝勢忽而刹住。
    “您……”張海客小心抬眼看來確認青年的狀態,欲言又止,“您現在感覺如何?”
    他緊跟著解釋:“我沒別的意思,也不是逼迫,之前的事您想考慮多久就行!不過,昨天晚上太嚇人了,我實在是擔心……”
    張從宣怔了一瞬。
    當時,他明明是看海客已經消失在門外,才返回登錄界麵的。
    所以醒來後看到小官,也隻以為是隔壁聽到動靜過來看看,昨晚說完話心神疲憊,短信確認了一下看其他人都態度正常,也就沒多想。
    之前作為店員來說,雖然詫異於對方的自來熟,他自認為兩人還是相處融洽的。
    但如今,既然已經知曉大小號兩邊的關係,此時再看到這個成熟版本的阿客,想起之前種種,不免更多了幾分難言滋味。
    “我沒事。”他語氣緩和。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張海客眉頭一鬆,卻一時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隻是下意識撿起幾句場麵話不讓嘴閑著:“對了,早上還沒吃飯嗎,其實我來就是看看您,本也沒什麽事——”
    話音未盡便戛然而止。
    隻因青年忽然上前一步,雙手搭住他的肩膀,前後輕輕晃了一晃,半歎半笑。
    “我記起來了一些事情,阿客。”
    記起來了?
    什麽記起來了?
    第一時間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張海客微笑地無意識接著話:“這是好事,小哥知道一定很高興,我也……”
    他渾身一個激靈,如夢初醒。
    “……我也很高興……”
    這話說出來,他還是覺得跟做夢一樣,腳下輕飄飄,眼前茫茫然。
    整個人都踩在雲裏一樣,分不清上下左右東南西北。
    他似乎應該再說點什麽的,而且的確控製不住地想說點什麽,但舌頭跟凍住了一樣,卡殼在那就是吐不出來。
    “我——”
    青年專注看過來,眼睛裏毫無催促之意,反倒湧現出一陣歉疚來,嗓音鄭重:“之前沒認出你來,都是老師的錯,抱歉阿客,讓你為難了。”
    “沒有為難……”
    如此說著,張海客喉間突然一哽。
    難以言喻的沉重感忽然從肩上卸下,久違的輕鬆釋然忽然降臨,他渾身一陣止不住的脫力,幾乎一個踉蹌跪在地上。
    張從宣急忙去扶,隨即便被一把攥住了雙臂借力。
    宛如溺水之人捉住浮木,張海客牢牢拽緊了眼前人。
    站直了身體,也沒有放開,反而低著頭上前一步,把全身重量都向對方壓了過去,下巴抵在青年肩上。
    低垂著眼,他的語氣卻刻意上揚,滿是過分明媚的輕快意氣。
    “我就知道,您不會忘了我的!”
    張從宣:“……”
    他良心生疼。
    “您才不是冒牌貨,絕對不是!”張海客繼續說。
    “當初剛見到的時候,我就覺得您看我的眼神分外親切,您那時候一定也有感覺的,對不對!”
    “就是一眼,我就知道肯定是您了,張海樓那小子居然還危言聳聽……”
    張從宣無言以對。
    他當時的確是想到阿客,但很快反應過來了不是,這居然也行的嗎?
    “我其實,目前也隻想起來部分。”
    他坦誠道:“在我印象裏,其實你現在還沒去港城呢……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張海客仔細一想,不由皺眉。
    自己還沒去港城,那就是在戰爭爆發前了。
    那一段時間,整個族裏都在忙族地遷徙的事情,並沒發生什麽大事。
    忙碌之中,他們家這被選定要外派的一支反倒難得清閑,張海客便專心籌備,花費時間跟老師學了好幾門外語,並接受全天候一對一指點,精心磨練身手。
    如今想起,反倒是最後一段無憂無慮的幸福時光。
    而之後……
    “……戰爭爆發後不久,我就去了港城,後麵的事情都是間接了解,沒那麽詳細。”
    挨著在沙發上坐下,開始講述前,張海客提前說明。
    老師如此問,自然不會是想知道那些雞毛蒜皮家長裏短的小事。
    有些不重要的人,也沒有什麽必要存在的理由。
    他盡量撿著重點要事來說。
    但戰爭總是乏味可陳的,張家作為原族地淪陷的受害者,仇恨似海積極參與大量折損,也無需講什麽枯燥道理。
    何況說到戰爭期間,難免就要說到張啟山如何忠心報國大義凜然,張海客三兩下跳過此段,很快來到建國後。
    到了這裏,他在腦海裏將即將發生的事情稍一整理,語氣便禁不住冷了下去。
    “……張啟山清洗九門,頂多算是狗咬狗,這與咱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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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緊接著,他就迫不及待露出了本相。趁著當時時局尚未完全穩定,急需清點人口的機會,張啟山發起了一個計劃。”
    “什麽計劃?”張從宣隱隱生出一陣不好預感。
    張海客扯起嘴角,笑意卻不達眼底,冷冷吐出了幾個字。
    “尋找張起靈。”
    抬眼看去,果不其然見到青年瞳孔一震。
    ……
    通訊漸漸變得艱難,來自內地的消息也斷斷續續,那之後的事情,張海客遠在海外,真如霧裏看花一般。
    從事後確定的就是,張啟山當時應該沒有得逞。
    之後某一天,他忽然收到了來自老師的消息,告知要去張啟山那裏一趟,可能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沒法按時寫信來了。
    張海客當時雖然心下嘀咕,考慮到兩人的關係,加上張啟山慣來表現也很親近老師,便沒多想。
    再加上每年還是能收到至少一條報平安的消息,到底也這樣捱了過去。
    卻不知為何,某天又收到小哥告知,說老師去了青銅門。
    這次訊息一斷就是十年,再恢複聯係,就是張海樓突然告知,老師在九門追殺下跟他們兵分兩路,然後失蹤了。
    張海客第一時間當然不信。
    就憑九門那群三瓜倆棗,也配追殺老師?
    還讓老師因此失蹤?
    不如說是老師突然遭遇天授,還來得更可信些!
    然而……
    接收完這一堆信息,張從宣不由陷入沉思。
    寫信這件事,完全是自己的風格,實際上當初發現阿客可能以後要去港城外駐,他就有認真考慮過這事。
    隱約窺見店員海客長久在外的寂寥心境,他當時就想,隻希望自己的阿客不要變成如此辛苦模樣,著實讓人怪心疼的。
    於是在阿客決定去海外時,他其實頗為猶豫。
    但學生自己堅持,張從宣也沒法強硬阻攔,無奈隻好決定提前做些準備。
    不過,張啟山果真對著小官下手了?
    矛盾的是,如果一開始就被出手針對,之後數十年,明明小官還在跟阿客正常通訊,又是怎麽回事?
    “對了,”忽然想到什麽,張從宣抬頭,“阿客,白山呢?他後來怎樣?”
    這是他預備送到張啟山身邊,作為聯絡與牽製的手段之一。
    難道沒有起到絲毫作用嗎?
    張海客瞬間攥緊了手掌,眸色倏地陰沉。
    “……死了。”
    他回答得生硬,幾乎無法掩飾滿心快要溢出的嫌惡厭煩。
    張從宣不由一驚。
    英年早逝?這孩子還是個短命的?
    按理不應該啊!
    但隨即,張從宣想起當年同樣被宣布過死亡的陳皮,情不自禁想,裏麵莫非是發生了什麽誤會?
    但不等他問,對方已經輕巧轉移了話題。
    “對了老師,關於您缺失的記憶,之前我們想到了一個辦法。”
    麵上完全已看不出方才鬱積的陰霾,張海客眉宇清揚,笑吟吟地放軟了聲調:“咱們可以用鈴陣來試試,您覺得如何?”
    張從宣立時被轉移了注意力。
    入幻境嗎,可他的記憶不是缺失,而是還沒產生,這法子恐怕起不到什麽作用吧。
    遲疑之中,忽然想起什麽,他到嘴邊的拒絕也咽了下去。
    “……那就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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