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年輕了，我今年都四十二歲了。”
    “你好歹還記得自己的年齡，說明記性還不算太差，好好想想，那個時候你到底在幹什麽？這對你來說很重要。”
    韓進民隻好搜腸刮肚地回憶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苦著臉說道：“我想不起來了。”
    “你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關嗎？想得美！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還是想不起來，我們就隻好認為那個案子是你做的了。”
    韓進民聞言，急忙說道：“讓我再好好想想。”皺著眉頭又思索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問：“8月5日是星期幾？”
    “星期五。”
    “今天是星期一，8月5日就是上上個星期五，那天下午我在幹什麽呢？”韓進民自言自語道，竭力在大腦中搜索著，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那天下午我跟幾個朋友在一起打牌。”
    “跟誰？”
    “朱老三、趙老四還有何老六。”
    “在哪裏打牌？”
    “何老六家。”
    “從什麽時候開始？打到幾點結束？”
    “我們吃過午飯就開始打牌，一直打到下午六點多鍾。”
    “六點多少？”
    “六點半左右。”
    “後來你們幹了什麽？”
    “我們在何老六家吃了個飯，就進城裏去了。”
    “你們進城去幹什麽？”
    “放鬆。”
    “怎麽放鬆？”
    “……找小姐按摩。”
    “然後呢？”
    “我們就……就幹了那事兒。”
    “什麽時候結束的？”
    “晚上十點多。”
    “你可真能幹！”
    “哪裏，現在老了，不比年輕的時候了。”
    “幹完之後你們做了什麽？”
    “我們就各自回家了。”
    “朱老三、趙老四和何老六住在哪裏？”
    “他們都住在村裏麵，離我家不遠。”
    胡軍隨即帶人前去調查。
    三人所說的和韓進民的供述正好吻合，證明那天他沒有作案時間，不可能是這起奸殺案的凶手。
    排除了韓進民的作案嫌疑，胡軍又帶領手下對這一帶的單身漢展開了調查。因為有老婆的男人一般不會去強奸別的女人，單身漢饑渴難耐，相對容易犯事兒。
    經過梳理，他們發現這一帶的單身漢共有二十幾個，從二十歲到六十多歲都有。逐個排查後，沒有發現他們跟此案有什麽關聯。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調查沒有任何進展。
    石門市作為幽燕省的省會城市，離京城隻有不到兩百公裏，在此發生了這樣一起性質惡劣的強奸殺人案，影響極壞，上級領導很重視這個案子，要求盡快偵破此案。
    這天，石門市公安局西郊區分局主管刑偵的副局長孫誌把胡軍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問他這個案子偵辦得怎麽樣了。
    胡軍一臉沮喪地說：“還沒有什麽進展，我們把案發現場周圍可能作案的人員全部摸排了一遍，沒有發現嫌疑人。”
    “既然不是當地人，有沒有可能是外來流動人員？”
    “有這種可能，不過流動人員行蹤不定，很難調查。”
    “再難也要想辦法，領導很關注這個案子，如果辦不好，就不好跟上麵交代。”
    “好的。”
    “加快偵查進度，這個月必須把犯罪嫌疑人找出來。”
    “這個難度恐怕有點兒大。”
    “凶殺案哪有難度小的？你要是不行，我就換別人來辦。”
    “好，我一定完成任務。”
    從孫局長辦公室出來，胡軍心上壓了一塊大石頭。
    根據以往的經驗，命案偵查一般需要三到六個月時間才能取得實質進展，而孫局長隻給自己兩個月時間就要讓找出犯罪嫌疑人，這不是給自己出難題嗎？
    這個案子又比較特殊，人都死了五天了才被發現，凶手早就逃之夭夭了，現場也沒有留下什麽線索，凶器、凶手的指紋和毛發等可以幫助破案的東西一樣都沒有，案發時又沒有目擊者，現場周圍有作案嫌疑的人全都查過了，也找不到一點兒線索，這案子怎麽查呀？
    他心裏叫苦，感覺頭都大了一圈兒，從警這麽多年，還很少碰到如此棘手的案子，但既然領導已經下了命令，再難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隨即召集手下開了個案情分析會，把孫局長的意思傳達給了大家。眾人一聽，叫苦不迭，一時也想不到好的主意，商量了一番，決定采取公開懸賞的老辦法，看能否在短時間內征集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他們從有限的辦案經費中擠出一千元作為獎賞，鼓勵群眾積極提供“8·05強奸殺人案”的線索。
    當天下午，懸賞通告就被打印出來，張貼到了案發現場附近的每一棟房屋、每一棵樹木和每一根電線杆上，把所有能貼告示的地方全都貼上了。
    那時候一千元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對農村地區的普通群眾具有很大的吸引力，看到通告的村民們蠢蠢欲動，半個月不到，就有二十幾個人到公安局來提供情報。
    胡軍根據村民提供的線索帶人一一前去核查，發現他們舉報的對象都跟此案搭不上邊，純粹就是為了拿獎賞而來的，心裏有些懊惱。
    可有人來提供線索又不能置之不理，因為誰也不能保證他們提供的情報都是無用的，隻要有一條是真的，就有可能幫助警方抓到凶手，因此對每一個群眾提供的線索胡軍都不敢怠慢，積極派人核查。
    隻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得到有價值的線索，隻增加了手下人的工作量，太陽很大，天氣酷熱，大家在外麵跑來跑去的調查非常辛苦，心裏難免有些泄氣。
    轉眼三周過去了，眼看離孫局長要求的一個月時限越來越近了，還沒有找到凶手的任何蛛絲馬跡，胡軍心裏十分著急，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天下午，一個農民大嫂來到公安局，對門口的警察說：“兄弟，你們在征集強奸殺人案的線索嗎？”
    “是的。”
    “我知道一條重要的線索。”
    警察打量了一下她，問道：“什麽線索？”
    “我要跟管事兒的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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