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再赴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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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外麵有人喊自己,黃保國放下手中的活計,從廚房走到堂屋,看見門外站著一個西裝革履、文質彬彬的中年人,好奇地問:“你是?”
    趙樹亭微笑著自我介紹道:“我是葉樹聲的代理律師,我姓趙。”說時向他出示了自己的律師證。
    聽說他是葉樹聲的代理律師,黃保國的臉立馬就拉了下來,態度生硬地說:“你找我有什麽事?”
    趙樹亭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我想找您複印一份當年葉樹聲案的判決書。”
    黃保國一聽這話就怒上心頭,斷然拒絕道:“沒有,你去找別人吧。”
    “我知道您這兒有,上次葉樹聲的媽媽來找過你。”
    “他媽是來找過我,但被我攆走了,有我也不會給你們的。”
    “為什麽?”
    黃保國咬牙切齒地說:“你還問為什麽!他兒子把我女兒害死了,我恨不得扒他的皮,吃他的肉,把他碎屍萬段才出氣,難道還要給她幫忙不成?”
    “她兒子沒有害死您女兒,您女兒是被另一個人害死的。”
    黃保國聞言大為驚訝,“你開什麽玩笑?這種事情可不能隨便亂說。”
    “大爺,我知道您失去了女兒非常悲痛,但葉樹聲真的是被冤枉的,他替別人背了黑鍋。”
    “他怎麽是被冤枉的?法院都判了,難道還能有錯?”
    “那個判決有問題,我們現在發現了新的線索,證明殺害您女兒的凶手另有其人。”
    黃保國怒聲駁斥道:“你說有問題就有問題?法院難道是吃白飯的?”
    趙樹亭也不跟他爭辯,從包裏拿出一張兩年前的《中原商報》給他,說道:“您看看這上麵是怎麽寫的?”
    黃保國雖然不相信,還是忍不住看了起來。
    他念過初中,上麵的字基本都認識,看完這篇報道非常吃驚,問道:“你這張報紙是哪裏來的?”
    “報社給我的。”
    “他們沒有亂寫吧?”
    “怎麽可能亂寫?《中原商報》是中原省最大的幾個報紙,在全國都有很大的影響力,上麵登出來的報道都是真實可信,有據可查的,不比那些不講信譽的小報可以隨便亂寫。”
    “這個劉書金現在在哪裏?”黃保國關切地問。
    “在趙都市太平縣公安局,他已經被抓住快兩年了,目前正在接受法院的審判。”
    黃保國本想見見他,聽說離得這麽遠,自己年紀大了行動又不方便,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趙樹亭注意到他表情態度的微妙變化,趁機說道:
    “劉書金才是當年殺害您女兒的真凶,他在幽燕省犯下了多起強奸殺人案,其中一起就是您女兒的案子,這是他自己親口交代的,法庭審判的時候他也是這麽說。”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他從包裏拿出另一張最近出刊的《中原商報》來給他看。
    黃保國看了,半晌無語。
    “種種跡象表明,這個案子的確存在重大冤情,道理很簡單,如果這事兒不是劉書金幹的,他為什麽要承認?這可是死罪。他描述的犯罪經過和細節跟您女兒的案子高度一致,如果不是親自作案,是不可能做到的。”
    黃保國無言可對,他對此無法解釋。
    “所以說葉樹聲是被冤枉的,可憐他才二十歲,就給別人做了替死鬼,十年過去了,至今他仍然背著強奸殺人犯的惡名,在地下都不得安寧。”
    黃保國不說話,臉上不禁露出了憐憫之色。
    趙樹亭繼續趁熱打鐵道:“更可憐的是他的父母,葉樹聲被槍斃後,他父親承受不了巨大的悲痛,偷偷吃下了一整瓶安眠藥想要自殺,幸虧他母親及時發現,把他送到醫院搶救才保住了一條性命,但是從此落下了偏癱的殘疾,走路都要拄著拐杖。
    “母親為了給他討回清白,這些年四處奔走,到處求人,看盡了白眼,把腿都跑斷了,也沒有一個結果。他們遭受的痛苦一點兒也不比您少。”
    黃保國聽到這兒,不禁有些心軟了,問道:“那你要我怎麽做?”
    “您隻需要把葉樹聲的判決書給我拿去複印一份就可以了,過幾天她母親還要到京城去申訴,必須用到這個東西,要不然最高人民法院不會受理。”
    黃保國考慮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他到屋裏翻尋了好一會兒,找出那本泛黃的刑事判決書,把它交給了趙樹亭。
    趙樹亭複印到判決書後,立即給了張煥英。
    這是張煥枝第一次見到兒子的判決書。看著那些白底上的黑字,她的心情很複雜——當年就是這個薄薄的本子,宣判了自己兒子悲劇的命運;如今要給兒子平反,還得靠它才行。
    心裏對它愛恨交加,用一個袋子小心翼翼地將它裝了起來。
    幾天後,她拿著複印的判決書,又坐車來到了京城。
    她來到最高人民法院接訪辦公室,找到當初對接的那個工作人員。
    那人看見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正要問她來幹什麽,張煥英激動地對她說:“同誌,我拿到判決書啦!”將一個袋子遞給了她,裏麵除了判決書外,還有一份當年的刑事申訴書。
    工作人員打開看了看,見資料都是真實的,不好再推脫,就受理了她的申訴,登記了相關信息後,讓她回去等待處理結果。
    張煥英問:“多久能有結果呢?”
    “一般三個月內。”
    張煥英心想倒也不是太久,謝過她,就回去了。
    她把情況告訴了老伴和律師趙樹亭,從此開始了焦急的等待。
    一個月過去了,不見回音。
    兩個月過去了,也沒有音信。
    三個月到了,期待中的好消息也一直沒有來。
    張煥英失望而憤怒,暗想莫非自己又被忽悠了嗎?這可是最高人民法院,說話也這麽不講信用嗎?她搞不明白。
    一天上午,張煥英正在院子裏洗衣服,一個郵遞員騎著摩托車進了院子。
    “張煥英在嗎?”他問。
    “我就是。”
    “有你一封信。”郵遞員邊說邊把一個信封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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