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巡撫和第一殺手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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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的寒風中,王大山挑著給狗蛋新買的虎頭鞋和給媳婦扯的花布,哼著小調轉過山坳。
    遠遠望見劉家村方向濃煙滾滾,他心頭猛地一沉,扔下擔子發瘋似的往前跑。
    “狗蛋他娘——”嘶吼聲卡在喉嚨裏,他被眼前的景象駭得踉蹌倒地。
    整個劉家村死一般寂靜,焦黑的房梁還在冒著青煙,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焦味。
    他連滾帶爬地衝進村口。
    “豆子他娘!李嬸!”王大山嘶啞地喊著鄰居們的名字,跌跌撞撞撲向自家院子。
    門檻上留著狗蛋常玩的小木馬,旁邊是媳婦繡到一半的鞋麵。
    他顫抖著推開門,家裏有著一具被燒焦的屍體,周身漆黑,看不清楚麵容。
    “啊——!!!”野獸般的哀嚎撕破夜空。王大山抱著屍身,眼淚混著血水砸在地上。
    他瘋魔似的挨家挨戶查看,發現全村上下沒有一個活口。
    就在王大山以淚洗麵的時候,突然聽到輕微的動靜。
    王大山猛地停住哭泣,連滾帶爬地撲向地窖方向。
    聲音確實是從那裏傳來的——微弱的抓撓聲,像是有人在地窖門下掙紮!
    他發瘋似的扒開堆在窖口的焦木碎瓦,雙手被燙出血泡也渾然不覺。
    當地窖門露出一條縫時,他聽見妻子氣若遊絲的呼喚“大山是是你嗎”
    “孩他娘!”王大山嘶啞地吼著,用盡全身力氣掀開地窖門。
    昏暗的窖底,王嬸渾身是血地蜷在角落。
    “老天開眼啊!”王大山跌跌撞撞爬下去,顫抖著摸向王嬸的臉。
    王嬸虛弱地抓住他的手,眼淚衝開臉上的灰燼“昨夜那些天殺的人把村子裏的人都殺了,還放火”
    王大山顫抖著撫過妻子臉上的傷痕“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麽?”
    王嬸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出的都是黑灰“昨天晌午狗蛋在門外玩,我就準備吃的”她死死攥住丈夫的衣襟,“一個炒菜的工夫孩子就不見了!”
    她斷斷續續說著全村人幫著找到天黑,裏正說等你回來就去報官。誰知夜裏突然闖進來一群黑衣歹徒,見人就殺!
    說到這裏王嬸渾身忍不住的發抖,似乎是害怕極了。
    “媳婦,你聽我說,我們現在這裏不安全,我們馬上走,去報官!”王大山開口說道。
    王嬸連連點頭。
    王大山攙扶著妻子剛邁出地窖,三道黑影便從斷牆後轉了出來。
    為首的刀疤臉用刀尖挑著個虎頭鞋——正是王大山昨日新買給狗蛋的!
    “喲?還真有漏網之魚?”刀疤臉把玩著虎頭鞋,靴子踩在焦屍上咯吱作響,“老子就說燒完該補刀的!”
    另外兩個歹徒嬉笑著圍上來“大哥,這娘們長得還挺標致,殺了多可惜~”
    王大山將妻子護在身後,赤手空拳擺出搏命的架勢“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屠村!”
    刀疤臉突然揮刀劈來!王大山慌忙推開妻子,胳膊被劃出深可見骨的血口。
    刀疤臉獰笑著甩了甩刀上的血珠“想知道?去問閻王爺吧!”
    鋼刀帶著風聲再次劈來!王大山抱著妻子狼狽翻滾,刀鋒擦著脖頸劃過,留下火辣辣的血痕。
    “當家的!”王嬸突然尖叫著撲向刀疤臉,一口咬在他持刀的手腕上!
    “賤人!”刀疤臉吃痛甩手,反手一刀捅進王嬸腹部!
    “孩他娘——!”王大山目眥欲裂,抄起半截燒焦的房梁拚命砸去。另外兩個歹徒卻從背後偷襲,將他死死按在地上。
    刀疤臉拔出滴血的刀,踩住王大山的腦袋“兄弟們,收工回家。”
    這天,池黎剛起床,就聽到季青匯報,呂德昌邀請他過府一敘。
    “大人,呂家派人送來的帖子,說是備了薄酒,請您務必賞光。”
    季青將一份精致的請柬放在桌上,語氣帶著幾分探究,“看來是坐不住了,想探探您的底,順便……打通京城的路子?”
    池黎拿起請柬,指尖摩挲著上麵燙金的呂家家徽,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這才過去沒多久,今日就急不可耐地發出邀請,這呂德昌倒是警覺,或者說,是有什麽事情讓他著急需要借助外力。
    “意料之中。”池黎聲音平淡,聽不出情緒,“他根基在地方,京中無人寸步難行。我這位‘京城來的和京中權貴有關係的行商’,正是他完美的借鑒對象。”
    季青皺眉“那我們是去還是不去?”
    “去,為何不去?”池黎放下請柬,眼神銳利,“他既然主動遞了梯子,我們正好順杆往上爬,近距離看看這位呂老爺,到底藏了多少見不得光的東西。也省得我們夜裏再翻牆了。”
    他起身更衣,選了一身看似低調實則用料極為講究的墨色常服,既符合他偽裝的身份,又不失威嚴。
    “備車。”
    池黎在離開前,看了眼水盆中的沈素心,倒是把這個人給忘了,他走過去將布偶娃娃拿起,放入寬大的袖袋中。
    或許在呂府,這個與呂家恩怨直接相關的“當事人”,能察覺到更多他們忽略的線索。
    呂府今日一掃往日的沉悶,張燈結彩,仆從穿梭不息,顯得格外“熱情好客”。
    呂德昌親自在二門迎接,滿麵紅光,笑容可掬,隻是那笑意並未深入眼底,反而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焦灼。
    “黎公子大駕光臨,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啊!快請快請!”呂德昌拱手作揖,態度殷勤得近乎諂媚。
    池黎淡淡回禮,姿態拿捏得恰到好處,既有商賈的圓滑,又不失隱隱的、仿佛背後有所依仗的疏離“呂老爺太客氣了,是黎某叨擾了才是。”
    宴席設在水榭,珍饈美饌,絲竹悅耳。
    呂德昌極為健談,從風土人情談到商事經營,又巧妙地將話題引向京城政局與人情往來,言語間不斷試探池黎的“背景”和此次南下的“真實目的”,尤其著重打聽他是否與某些特定的權貴家族有交情。
    池黎應對得滴水不漏,時而高深莫測地含糊其辭,時而拋出一些無關緊要的京城軼聞和似是而非的門路消息,既滿足了對方的好奇心,又未泄露任何實質信息,反而更顯得背景深厚、路子野。
    他刻意流露出幾分對地方“特產”和“快速生財之道”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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