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當！”
    “當！”
    三聲晨鍾，喚醒了沉睡的人！
    “媽，我餓了！”棒梗翻身下炕，拿起衣服穿了起來。
    這身昨晚沾滿自己鮮血的衣服，又變得幹幹淨淨。
    “嗯，我等會兒洗漱了就給你做！”秦淮茹也坐了起來，快速穿上衣服，起身下床，拿了個洗臉盆，走到院中的水池邊。
    “哥，你還疼嗎？”槐花一骨碌爬起來，摸了摸棒梗的脖子，又摸了摸胳膊跟腿。
    “哈哈，早就不疼了！”棒梗晃晃脖子，踢踢腿。
    “那就好，那就好！”槐花拍著小手道：“昨天晚上可嚇死我了！”
    “嗬嗬嗬！”棒梗寵溺地摸了摸槐花的腦袋。
    “昨天晚上還發生什麽了嗎？”
    “沒什麽！”槐花的兩隻大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哦。”棒梗若有所思地看著一旁茫然的小當。
    “槐花，你還想不想吃燒雞啊？”
    “好呀好呀！”槐花又拍了拍小手，“還跟上一次那樣嗎？咱們在水泥管子裏麵烤著吃？”
    “嗯？什麽燒雞？許大茂家也沒有雞啊？”小當扣著紐扣，“哥，你不用上學？”
    “嘿嘿，過幾天周末了再說吧！”棒梗笑嘻嘻地道。
    小當指定是忘記了昨天晚上的事兒了。
    但是，她還保留著以前的記憶。
    有些錯亂的記憶。
    賈東旭剛死兩年，槐花還小，棒梗還沒有偷過雞呢！
    “哥，難道你在別的地方看見雞了？”小當舔了舔嘴唇。
    “哥，天天吃窩窩頭，我的肚子一天到晚咕咕叫。”槐花搖著棒梗的胳膊。
    “好好好，我有辦法！”棒梗又看向還睡在炕頭的賈張氏，“奶奶，起床了！”
    “嗯？乖孫，早飯做好了嗎？”
    “快了快了，就等你呢！”
    “哪兒呢？哪兒呢？”賈張氏一骨碌爬了起來，披了一件外套下了床就四處張望著。
    “在我媽的手上，很快就能做好！”棒梗嘻嘻笑道。
    “嘿嘿，棒梗，你還騙奶奶啊？奶奶算是白疼你了！”賈張氏看了眼還在洗漱的秦淮茹，摸了摸棒梗的腦袋，又斜眼瞅了瞅小當跟槐花。
    “奶奶，昨天晚上。。。”棒梗小心翼翼地盯著賈張氏。
    “昨天晚上怎麽啦？”秦淮茹端著洗臉盆，推開門走了進來，“昨天晚上什麽都沒有發生啊！”
    “對啊，昨天晚上怎麽了？”賈張氏滿臉狐疑。
    她感覺自己好似丟失了一段記憶，又仿佛什麽都記得。
    “昨天晚上，我的衣服弄髒了！”棒梗接過臉盆，走出門去。
    門外，有一件髒兮兮的上衣，散發著一股騷臭味。
    昨天傍晚，棒梗放學回來，剛剛進入大院，就被楊瑞華兜頭潑了一馬桶的隔夜糞水，尿液中還夾雜著大便。
    回到家中，棒梗又被賈張氏、秦淮茹逼著脫了下來，丟在屋外。
    也正是這個原因，棒梗的印記被賈張氏、秦淮茹、小當、槐花看見了。
    她們還對著屋外大喊大叫，一整個院子的人都知道了。
    好在，棒梗死得快，沒有體驗到死亡的快感！
    踢了踢又髒又臭的衣服，棒梗朝著屋子裏喊道：“媽，你今天可別忘了幫我洗衣服啊！”
    “誒！”秦淮茹的聲音還是那麽好聽。
    “嗯？棒梗，你衣服怎麽弄髒了？”賈張氏身形一閃，來到了屋外。
    很難想象，一個冬瓜一樣的老寡婦，居然還有這樣的身手。
    “真臭！誰幹的？”賈張氏雙手叉腰，也踢了踢棒梗換下來的衣服。
    “奶奶，你忘了嗎？這可是三大奶奶潑的糞水！”棒梗擦了把臉。
    “楊瑞華你個老不要臉的，天天欺負我乖孫！
    棒梗，你放心，今天上午我一定找她賠錢！”賈張氏舔了舔嘴唇。
    “淮茹，等會兒你跟我一起，這一回我一定要讓她給咱們賠10塊錢，不，20塊錢！”
    “好呀好呀！”
    小當也好奇地走過來，捏著鼻子踢了踢衣服。
    聽說賈張氏要訛錢，也不捏鼻子了，就在那拍著小手又是跳又是笑的。
    “奶奶，你要了錢就去買肉吃！”槐花仰著頭，抱著賈張氏的腿。
    “對對對，媽，你可得多買點肉！不對，媽，奶奶，這一回，你們逮著三大奶奶訛她個30塊錢，咱們要天天吃米飯、天天吃白麵饅頭、天天吃肉！”
    小當眼珠子一轉，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好好好！”賈張氏滿臉堆笑。
    “棒梗啊，你這衣服也別換了，還不如用那個錢買點好吃的，你看怎麽樣？”
    “好啊，奶奶！”棒梗也笑了笑。
    衣服什麽的，隻要有得穿就行了，天天吃窩窩頭，誰都受不了。
    想來，傻柱這蠢貨天天有肉吃吧？
    自己有機會躲開三大媽的偷襲，卻沒有閃避，為的是什麽呢？
    “媽，你們可別趁我上學的時候大吃大喝啊！”棒梗端著洗臉盆走了進來。
    “哥，你放心，晚飯我們會讓著你！”小當的小眼睛眨啊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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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棒梗歎了口氣。
    還晚飯讓著自己，我說的好像是午飯吧？
    賈張氏可是一個先喂飽自己，再考慮棒梗的人，更何況是這個亂七八糟的世界呢！
    “奶奶，要不你也去糊點火柴盒吧？”棒梗眼珠子一轉，又說道。
    “不行不行！”賈張氏的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糊火柴盒一天才賺1毛錢，又不是一天一結賬，就這點夠幹什麽啊？”
    “那要不咱們現在就去找三大奶奶要錢去？晚了人家不認賬不給錢
    怎麽辦？”
    時間緊，任務重，肉還是要吃到嘴的！
    “嗯？好好好！棒梗，你拿上衣服跟我找她去！”
    你還真是慈祥啊，你不是叫我乖孫嗎？你怎麽不自己拿著？
    “好好好！”棒梗拿了根竹竿，挑著衣服就走。
    “楊瑞華你個老東西，昨天把我家棒梗的衣服弄了一身屎尿！
    你個老娘們欺負小孩子，也不嫌臊得慌，快滾出來，賠錢！”
    “什麽屎尿？棒梗的衣服怎麽了？”閻埠貴推開門走了出來，推了推眼鏡看著棒梗挑著的衣服。
    這老東西也失憶了？
    棒梗一揮竹竿，那件衣服兜頭向著閻埠貴飛過去。
    別看閻埠貴瘦瘦弱弱的，反應倒是敏捷，一個閃身就躲了開去。
    三大媽則是躲在屋子裏麵，就是不肯出來。
    “棒梗，他們不肯賠錢，你把衣服扔他家屋子裏！
    小當，你去喊一大爺過來，讓他給咱們主持公道！”
    “嗯！”小當點了點頭，有肉吃就是最大的動力。
    “槐花，你去叫你二大爺也過來！我就不信，咱們文明四合院還不講道理了！”
    “別別別，我賠錢，賠錢！”三大媽推開門，走了出來。
    “你得賠我們50塊錢！”賈張氏雙手叉腰，趾高氣昂。
    “對對對！”小當一聽有希望了，又拉著槐花跑了回來，“還得給咱們肉票！”
    “賈張氏，就算我給棒梗買一套新衣服，也要不了這麽多錢吧？”三大媽頓時不幹了。
    秦淮茹小跑著過來，走到三大媽身邊，一陣嘀嘀咕咕，頓時達成了協議。
    “好好好，我賠給你們！隻是，我們也沒有多少肉票了，最多隻能給你們半斤！”三大媽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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