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嵐，你怎麽把婁曉娥領過來了？”
    傻柱一邊下樓，一邊埋怨著。
    “嗬嗬，你們都老夫老妻了，連見個麵都不敢？”劉嵐撫了撫鬢角的白發。
    “哎！”傻柱歎了口氣，“還算順利吧？”
    “嗯，非常順利！”劉嵐兩眼放光，“婁曉娥的疑心多重啊？
    我三言兩語，她就懷疑我跟何曉做局，那自然是拱手將蜀香樓給讓出來了！
    傻柱，等會兒你多弄幾個拿手的菜式，畢竟婁曉娥是何曉的母親！”
    傻柱轉頭瞥了劉嵐一眼，沒有說話。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婁曉娥正在何曉、秦京茹的陪同下，走到轉角。
    一身修長的米白色風衣，隨著她的走動而擺動著。
    高高挽起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苟，歲月的刀，仿佛也刻不動她嫩白的臉。
    70歲的人了，跟40歲似的。
    “你來了？”傻柱嘴角扯了扯，蒼老的臉上溝壑叢生。
    “嗯！”婁曉娥輕輕地點了點頭，愣愣地看著傻柱。
    “哈，歲月神偷都在搖頭歎息，他偷不走你的年輪啊！”傻柱想了想道。
    “傻柱，你什麽時候還學會說這種情話了？”婁曉娥翻了個白眼，卻是滿臉笑意。
    “年輕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能說會道啊！”
    被何曉跟劉嵐合夥欺騙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
    劉嵐滿臉戲謔。
    40出頭的何曉一臉尷尬。
    “你想吃點什麽？”
    傻柱的畫風讓婁曉娥捉摸不透了。
    “扒大烏參、紅燒鮑魚、黃燜魚翅、清湯燕窩、草菇蒸雞、柴把鴨子、九轉肥腸！”
    婁曉娥一連報了7道招牌菜。
    “這麽喜歡吃譚家菜嗎？”傻柱嗬嗬一笑，讓開身子。
    “不是還有一道魯菜嗎？”婁曉娥笑了笑，眯成月牙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傻柱臉上的皺紋。
    “我們知味樓沒有正式營業，好多食材都沒有準備，估計你隻能吃最後三樣了！”
    “哈，這麽沒有誠意嗎？我大老遠過來，你們就這麽招待我？”婁曉娥挑了挑眉。
    隨著她臉上的細微動作，那眼角的魚尾紋再也掩飾不住，都堆砌在她依然明亮的雙眼旁邊的角落裏。
    她是化妝了吧？
    沒有人能抵擋住歲月的刀！
    “你這來得太突然了！你先在辦公室裏麵等會兒，我讓人去買！”
    “我餓了，別讓我等太久！”婁曉娥笑意盈盈地道。
    “嗬嗬，曉娥，我一大早就安排好了，譚家菜著名的菜式，所有的食材我都備好了！
    去吧，傻柱，好好整一桌，要是曉娥吃得滿意了，我給你漲工資！”劉嵐拍了拍傻柱的肩膀。
    “得嘞，老板！”傻柱朝劉嵐笑了笑，“婁曉娥，你在樓上等一會兒，兩個小時後開飯！”
    “怎麽需要這麽久？”婁曉娥皺了皺眉，轉頭看向劉嵐，“海參、魚翅、鮑魚、燕窩都沒有泡好嗎？”
    “早泡好了，我瞞著傻柱呢！曉娥，咱們在辦公室喝喝茶，最多40分鍾，咱們就能開飯了！”
    “嘿，劉嵐，你還給傻柱來個突然襲擊啊？”婁曉娥眉目傳情地看著傻柱。
    “這不是給你倆一個驚喜嗎？”劉嵐又笑了笑，“走走走，咱們進去喝茶！你想喝咖啡，咱們這兒也沒有呢！”
    “那個，紅燒鮑魚可能味道做不到絕佳！”看著婁曉娥依然窈窕的背影，傻柱忽然道。
    “哦？”劉嵐愣了愣。
    “差點就差點吧！”婁曉娥沒有回頭，拉著劉嵐的手走向辦公室，“鮑魚最少也要小火熬製十幾個小時，味道才會更好！
    咱們走，別理他，喝茶聊天去！”
    走了幾步，婁曉娥又回頭看了眼蹣跚的傻柱，眼角有著柔意，也有著一絲憂鬱。
    她突然間覺得，自己的腿也沒有那麽有力了，走路也沒有那麽利索了。
    “劉嵐，你給傻柱開多少錢的工資啊？”
    “一個月1萬，怎麽樣，我還對得起他吧？”
    “呃，這麽高？”婁曉娥的眼睛瞪得老大。
    “嘿，20年前，人家閻解放都給他開2000呢，我這也不是很高吧？”
    劉嵐坐著沒動，何曉起身倒水泡茶。
    婁曉娥瞥了眼同樣坐著沒動的秦京茹。
    “還是你念舊啊！秦京茹跟許大茂呢？”
    “他倆？”劉嵐看了眼秦京茹，微微一笑，“他倆就是打雜的，一個月1000塊錢！”
    “噗嗤！”秦京茹捂嘴輕笑。
    “真的？”婁曉娥滿臉懷疑地看了眼劉嵐。
    “傻柱可是大廚，我們知味樓可要靠他吃飯呢，工資還能低了？
    倒是京茹跟許大茂，生活艱難，來我這裏也沒幹什麽體力活，拿點工錢養養老就好！”
    劉嵐一副大老板的派頭。
    可她雖然在紅星軋鋼廠的時候也見過世麵，陪過大領導，可那做派卻學不會！
    這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刻意模仿，讓婁曉娥越發相信，劉嵐就是一個暴發戶，缺少豪門的底蘊培養出來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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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婁曉娥輕笑一聲，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劉嵐，以後何曉就紮根四九城了，你可要好好照顧照顧他啊！”
    “哦？何曉要紮根四九城？老婆孩子也不要了？”劉嵐瞥了眼何曉。
    如果不是何曉跟常虹的關係都公開了，她也不會開這種玩笑。
    “哼！”婁曉娥冷哼一聲，她感受到了冒犯。
    “每年寒暑假，我會安排小珺帶著倆孩子過來跟何曉團聚的！”
    “我看還是算了吧，搞得跟牛郎織女一樣！
    趕明個，我給何曉介紹一個好的，就在這裏紮根得了！”
    “什麽意思？劉嵐？”婁曉娥“騰”地站起身來，“你不要以為自己有了兩個臭錢，就不得了了！
    何曉可是我的兒子，他要做什麽，不能做什麽，可不是你能決定的！”
    “婁曉娥，既然你把何曉留在四九城，還讓我照顧，那我自然是當成自家孩子了！
    當然，何曉是傻柱的孩子，傻柱對我有恩，我從內心也是早就把他當成自己孩子的！”
    “嘿嘿，你倆有仇嗎？怎麽跟吃了嗆藥似的，見麵就掐架？”秦京茹嗬嗬笑道：“我沒有孩子，婁曉娥你不要何曉，我跟許大茂要！”
    要是在以前，她也不敢在婁曉娥麵前造次，不在一個檔次嘛！
    現在可不同了，有了麵麵俱到麵館，自己大小也是老板了！
    聽傻柱的意思，要不了多久，自己一天的收入最少也能破萬，她婁曉娥算個什麽？
    連蜀香樓都保不住！
    “你，你，你。。。”婁曉娥指著秦京茹，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被氣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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