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沒能在傻柱這裏獲得實質性的進展，又閑聊了一會兒就拎著包包走了。
    下樓的時候，她看見大廳裏麵擠滿了人。
    稍一打聽，原來這些人是來應聘的。
    正月賣房的人不多，何曉跟常虹的工作重心都集中在招收工人上了。
    何雨水知道，年前已經在每個店麵都貼了招聘信息，還在報紙上發布了招工廣告。
    跟何曉打了個招呼，何雨水走出蜀香樓，拉開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
    她掏出手機，撥通了許大茂的電話。
    沒人接聽。
    何雨水皺了皺眉，啟動車輛，一溜煙地走了。
    沒有回家，她將車開到偏遠的城郊，那裏有一個養雞場，規模還不算小。
    陶順心本來想開個副食品批發店，可那個生意早就過時了，被遍地開花的超市打了個頭破血流。
    當然，陶順心開副食品店的目的也不可能那麽單純，她想給麵館提供煙酒、飲料、小零食。
    何雨水早就調查過了，傻柱的麵館根本就不提供煙酒跟小零食，至於飲料，什麽可樂啊、牛奶啊，銷量很低！
    她又沒有可樂、牛奶的代理權，根本就不可能有價格優勢。
    傻柱借給陶順心錢之後，她就在琢磨雞蛋的問題。
    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傻柱的麵館到底開了多少家，隻知道有分店。
    單單是總店，每天都要消耗幾千枚鹵蛋，幾個店下來，起碼也是兩三萬枚！
    一枚雞蛋就算是能賺3分錢，一天也是上千塊！
    一個月3萬！
    至於資金問題，那是問題嗎？
    自家妹子的生意，你還不肯現結嗎？
    年前的兩三天，她幾乎每天都開著車在四九城的大街小巷轉悠。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麵麵俱到麵館簡直是遍地開花啊，粗略數一下，就不下200家！
    一天最少也需要幾十萬枚雞蛋。
    當然，她轉悠的目的並不是看有多少家麵館，而是在尋找供應雞蛋的店鋪。
    零售雞蛋的挺多，成規模的很少。
    她也就找了七八家。
    每家最多也隻能提供一兩萬枚的日供貨量。
    價格上也基本談妥了，一枚雞蛋最低價0.28元，考慮到麵館的需求量巨大，她隻加了兩分錢。
    通過這兩天的蹲守，她終於摸清楚了一個養雞場的位置，由於昨天已經很晚了，她沒有拜訪人家。
    養雞場有一個鋼管焊接的鐵門，裏麵拴著幾條大狼狗。
    遠遠地看到有小車前來，那些狼狗都奮力地咆哮著。
    她不敢進去，當然，門從裏麵上了鎖，她也進不去。
    很快，有個中年婦女走了出來，一臉警惕地盯著她看，也沒有嗬斥狼狗，也沒有說話。
    “請問你是咱們養雞場的老板嗎？”
    “有事兒？”
    中年婦女的情緒不高。
    “聽說你家有雞蛋出售，我過來看看。”
    “買雞蛋？”那婦女擺了擺手，“我家不零售！”
    “我開著小車來你這裏買幾顆雞蛋回去吃？夠油錢嗎？”何雨水也來了脾氣。
    她不過是想來摸摸底，並沒有打算直接收購她家的雞蛋。
    “哦？你想要買多少雞蛋？”中年婦女的語氣緩和了不少，可臉上卻掛滿了懷疑。
    “你家養雞場能生產多少雞蛋，我都能吃下！”
    “你？你能全部吃下？我家養雞場的產量，一天可是能達到7~8000枚呢！
    要是到了春夏秋三季，一天產蛋上萬枚都不是問題！”
    “哦？我能看看嗎？”
    “那個，你不能進養雞場！”
    “為什麽？裏麵有些髒嗎？沒事兒！”
    “不是髒不髒的問題。”中年婦女一臉的嫌棄，“咱們養雞場是隔離的，不允許外人進來，以免發生瘟疫！”
    “哦！”何雨水的語氣也緩和了。
    原來人家是擔心雞瘟呢，怪不得生意來了都帶搭不理的。
    “也行，你能不能給我拿幾個雞蛋看看？”
    “等一下！”
    那女人轉身回屋，過不多久拿了個放滿了雞蛋的蛋托，也不開門，就這麽隔著鐵門展示給何雨水看。
    也許是精選過吧，這些雞蛋的個頭不小，估計六七枚能有一斤的樣子。
    看起來跟麵館提供的鹵蛋大小沒什麽兩樣。
    “養這樣的雞蛋，你們賣多少錢一枚？”
    “你真的能包圓？”
    “你家的雞蛋還不夠我一家吃的，我那可是一個大工廠！”
    “哦？你們是做什麽的？”
    “汪汪公司知道嗎？”
    “知道啊，一個名氣很大的食品加工廠。”
    “嗯！我們廠想把他們擠下去，就準備在咱們這開個分廠，我是原材料供應部部長！
    你要是知道哪裏還有這種養雞場，也可以跟我講，我們需求量很大！”
    何雨水可不會說自己是汪汪的員工，更不會說汪汪要在這裏開廠。
    “真的？我怎麽沒有聽說過？”
    “你沒有聽說過的多著呢！”何雨水又不耐煩了，“行了行了，咱們可以簽訂供貨合同！你們最低價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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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毛七一枚。”中年婦女眨了眨眼睛。
    “那算了！”何雨水轉身就走。
    “等等，你可以還價嘛！”中年婦女急了。
    “哦？我還價？我還什麽價？我是主管采購的，是來詢價的，不是跟你討價還價的！
    你自己報一個合適的價格，我覺得可以的話，咱們就能簽合同。
    要是你們的價格不合適，我再到別處找找去。”
    “你們廠結賬及時嗎？”
    “怎麽，還怕我們拖欠不成？”
    這女人的話，給何雨水打開了一個思路。
    那就是結算貨款的時候有賬期。
    再跟傻柱說說，結賬及時一點，那自己就能得到大筆的流動資金！
    這完全是無中生有啊！
    “我們這種小廠子，就怕結賬不及時！”
    “有合同管著，你怕啥？多少錢一枚，你說！”
    “要是這樣的話，可以給你兩毛六。”
    “你們自己送貨，對吧？”
    如果不是送貨上門，何雨水也找不到這裏了。
    “那要是送貨上門的話，就得再加一分錢。”
    “嗬嗬，你很不實誠啊！”何雨水冷笑道：“我們廠子初創，還沒有名片，你記一下我的電話。”
    報了個手機號，何雨水轉身就走。
    養雞場的電話，鐵門旁邊的鐵牌子上寫著呢。
    她家的產量這麽低，除非能找到上百家，才有可能讓他們直接供貨！
    等她想通了，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還能再探探底。
    “等一下，領導，您要不拿點樣品回去？”
    “樣品？也好！”何雨水點點頭，“我可不會占你便宜，這樣品我照價購買，等咱們合作成功了，你可得給我點回扣！”
    “成，1000枚雞蛋給您兩毛錢！”
    何雨水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
    合著我包圓了你們家一天的產量，你就給我一塊多？
    不過，這雞蛋擺明了是精挑細選的，當樣品正好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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