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以聶懷桑為視角的觀影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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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別瞎說,我怎麽可能是故意?!不過是意外罷了。”青衣男子身形一晃,輕鬆躲過他踢過來的腳,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的說道。
“我信你個邪!”聶懷桑磨了磨後槽牙,一字一頓道。
“你信不信,我都是無辜的。”青衣男子不以為意的說道。
“你!你……”聶懷桑揚起折扇指著他,氣得話都快說不連貫。
“咳。”時影輕咳一聲,嘴角噙著抹淺笑,提醒道,“司命星君,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你還是先想辦法讓命盤停下來吧。”
聶懷桑這才回過神,狠狠瞪了青衣男子一眼,丟下一句“稍後再找你算賬”,便將注意力轉回命盤。
他把折扇往案幾上一擱,雙手快速結印,指尖靈力流轉如織,不多時,以他為中心運轉的命盤便緩緩停止了旋轉,一切重歸平靜。】
天幕上青衣男子的身影一閃而過,眾人不禁有些好奇,暗自猜測是哪家弟子,奈何天幕並未作解釋。
一眾心懷各異的宗主皆暗自審視著彼此的反應,企圖從他人的神情中洞察出什麽端倪,見其餘人皆與自己一般神色,隻能打消了探究的念頭。
不多時,天幕上又出現了一道熟悉身影。
那是一個白衣勝雪,氣質清貴如仙的男子,容貌與魏無羨一般無二,隻是那溫潤沉穩的氣度,與魏無羨的氣質截然不同。
“那是……魏公子?”有人遲疑開口道。
“容貌分毫不差,應該是他……吧?”
“我看著不像,氣質相差太遠了,雖是同樣出眾,可這位仙君一看就是沉靜之人,不似魏公子。”
“是啊,兩人雖然都是氣質卓然之人,但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明顯不同。”
……
聽到眾人的議論,魏無羨不禁心生好奇,將頭從藍忘機肩上抬了起來,望向天幕。
見天幕上那個與自己長得一般無二的男子,不禁怔了一下,他能感覺出來那人並不是自己,可若不是自己,那又會是誰?
很快,天幕上的聶懷桑就給了他答案。
時影帝君?
魏無羨不禁低聲呢喃著這個名字,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他滿是好奇地凝視著天幕上那人。
兄長?
“藍湛,你說這位時影帝君口中的兄長會不會是……我?”魏無羨側頭看向藍忘機,小心翼翼地說道。
“嗯,是你。”藍忘機望了一眼天幕上那個與魏無羨一模一樣的男子,微微頷首,語氣篤定地說道。
“我竟然有一個弟弟的嗎?”魏無羨神情有些恍惚地說道,嘴角卻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不自覺地流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
“嗯。”藍忘機看著他臉上漾開的笑容,也不由微微勾了一下唇角,輕聲應道。
“真好!”魏無羨不禁低聲嘟囔道。
他望著天幕上時影的身影,目光灼灼,仿佛要穿透那層光影,將人看得更加清晰,心中暗自期待著未來與對方相見的情景。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際,天幕光線驟然一暗,繼而緩緩消散。
“就這樣結束了?”
他們剛剛知道天幕的由來,沒想到天幕竟然就這麽猝不及防地結束了,眾人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惋惜。
聶懷桑暗自鬆了口氣,在心中將那位在天幕上出現幾息時間的青衣男子狠狠臭罵了一番,他幾乎可以肯定對方就是蓄意為之!
天幕雖然已經結束,眾人卻依然未動,目光紛紛熱切地望向魏無羨和藍忘機,想要上前攀談,卻礙於溫若寒在場,不敢貿然行動。
藍啟仁與青蘅君對視一眼後,吩咐藍曦臣安排弟子先疏散聽學的學子,讓他們留在客舍,不要隨意走動。
藍曦臣聞言,拱手一禮,便親自去安排疏散一眾學子的事宜。
“關於住所,可有何要求?”溫若寒幾步來到魏無羨和藍忘機麵前,直截了當開口問道。
“魏嬰,你可有何要求?”藍忘機側頭看向魏無羨,輕聲詢問道。
“啊?”魏無羨聞言,微微一怔,麵露茫然之色。
“我如今尚未恢複,雖然能護你周全,但恐有不知趣之人前來煩你,聽學結束之後,我陪你在岐山溫氏停留一段時間,以溫宗主的性情,想必無人敢登門打擾。”藍忘機解釋道。
“隻要你們不開口,本座可以確保無人能出現在你們麵前。”溫若寒語氣堅定地說道。
魏無羨嘴唇數次開合,終究沒有拒絕,輕點了一下頭,緩聲道,“既然是我們要一起住的地方,便由你做主吧,我沒有什麽要求。”
“也好。”藍忘機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看向溫若寒,語氣冷峻地說道,“環境清幽,再加一間煉器室便可。”
“這不難,本座回去後,便派人安排。”溫若寒挑了挑眉,雖然有些驚訝,卻也沒有多言,直接應承了下來。
“溫晁此人屢次三番加害於魏嬰,更是將重傷的魏嬰丟進亂葬崗,你自行斟酌處理,我不想在岐山見到他。”藍忘機神色淡漠地說道。
“本座明白,他不會有機會出現在二位麵前。”溫若寒雖然對他知道天幕未揭露的事情感到驚訝,但看到他身上的變化,也便釋然了。
“你身為岐山溫氏的宗主,門下弟子及附屬家族所犯下的因果孽債,勢必會牽連到你,雷劫最是忌諱因果孽障,你好自為之。”藍忘機見他答應得如此爽快,頗為滿意,出聲提醒道。
“多謝告知!”溫若寒聞言,神色一凝,鄭重拱手致謝道。
一眾宗主乍聽到“門下因果牽連自身”,皆是麵色微變,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麵麵相覷——這層關聯,他們竟從未細想過。
一眾宗主從未料想到,門下弟子所犯下的因果,竟然會波及自身,一時間,皆是麵麵相覷,麵露愕然之色。
藍忘機對周遭的騷動恍若未聞,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江楓眠所在的方向,眸中平靜無波。
溫若寒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瞬間心領神會,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如何行事。
“一月後,過來取功法。”藍忘機收回目光,語氣平淡的說道。
說罷,他牽起魏無羨的手,轉身朝靜室走去。
溫若寒雖然心急,卻也按捺住性子,沒有追問功法的細節。
他知道藍忘機既然已經許下承諾,便不會食言,現在需要處理的溫氏內部的問題,以及雲夢江氏的事情,嗯,還有……
溫若寒視線掃了一眼被人押在一旁,麵如死灰的金光善,眸底閃過一絲厭惡,轉而看向藍啟仁和青蘅君,語氣淡漠的說道,“金光善之事,本座看不必等清談會了,現在借姑蘇藍氏地盤一用,諸位共同商議處置,如何?”
“如此也好,諸位直接移步蘭室吧。”青蘅君微微頷首,目光望向不遠處的蘭室,緩聲應道。
靜室
魏無羨被藍忘機帶回來後,便雙腿盤膝坐在地板,目光灼灼的望著對方,沒有說話。
藍忘機端坐在桌前,素手烹茶的動作熟稔流暢,銀壺傾轉間,茶香嫋嫋升騰,目光卻始終關注著魏無羨,聲音和煦的說道,“魏嬰,若有疑問,直言便是。”
“藍湛,我怎麽覺得……”魏無羨身體微微前傾,仔細打量著他,眼底滿是好奇,“你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嗯。”藍忘機抬眸迎上他的視線,並未沒有隱瞞,隻是輕聲應了一句。
“可是與你腦海中多出來的記憶碎片有關?”魏無羨試探地問道,眼中卻難掩擔憂之色。
“如此說來,也無錯。”藍忘機微微頷首,緩緩說道,“除了那些記憶,我的修為也在逐步恢複。”
“啊?那你豈不是很強?”魏無羨聞言,神色驚異的說道。
“尚可。”藍忘機看著他,略作思考,神情嚴肅地說道,“現今修真界各世家修習的功法皆有缺失,待我將腦海中的功法梳理出來,你依著契合你的功法修煉,修為定能突飛猛進,很快便能超越於我。”
“真的嗎?”魏無羨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驚喜之色,繼而,想到什麽,神情關切道,“你腦海中出現的東西,於你而言,當真沒有影響嗎?”
“無妨,不必憂心。”藍忘機將煮好的茶倒入白瓷杯,推至魏無羨麵前,水汽彌漫中,他的眼神愈發柔和,“那些記憶碎片雖然偶爾會湧現,卻擾不了我心神。”
魏無羨捧著溫熱的茶杯,指尖蹭過杯沿的細白瓷紋,望著氤氳水汽裏藍忘機柔和的眉眼,神色有些半信半疑。
“我所言句句屬實。”藍忘機見狀,嘴角幾不可察地輕輕勾起,語氣輕緩的說道。
“好吧,若有什麽需要幫忙,記得要同我說。”魏無羨皺了一下眉,不再繼續糾結,轉移話題的說道,“對了,藍湛,你說明日是否還會照常上課?”
“會。”藍忘機點了點頭,神色篤定的說道。
以他對藍啟仁的了解,除非明日天幕重現,否則,授課之事絕不會輕易中斷。
更何況,今日因為天幕之事攪得人心浮動,學子們的心緒必然難以平複,明日開課之時,藍啟仁定會借此機會,好好給眾人上一課。
“唉!好吧!我還以為至少能放上一日假,讓我們稍作休整呢!”魏無羨無奈地歎了口氣,放下茶杯,雙手撐在桌沿上,一臉懊喪。
“你若是不想前去,我去同叔父說明。”藍忘機語氣平靜的說道。
魏無羨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的光芒,隨即,想到什麽,搖了搖頭,拒絕道,“算了算了,閑著也是閑著,還是去上課吧。”
藍忘機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卻也沒有再勸。
魏無羨是個閑不住的人,心中的疑惑一經解答,便饒有興趣地打量起靜室來。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藍忘機的住所,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簡潔雅致,沒有過多繁複的裝飾,處處透著一種清冷的氣息,與藍忘機的氣質如出一轍。
“經過天幕一事,你住在客舍怕是難以安寧,不如……暫且搬來靜室居住吧。”藍忘機猶豫片刻,耳根悄悄泛起一抹薄紅,鼓起勇氣,提議道,“靜室僻靜清幽,無人打擾,你若是不願,也……”
“我願意!”魏無羨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話一出口,才意識到自己太過急切,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鼻梁,故作鎮定地說道,“你都這麽誠心邀請我,那我就不客氣了!”
雖然從天幕得知他與藍忘機未來關係匪淺,且下凡曆劫前或為道侶,他心中雖然羞惱,卻並無絲毫抵觸之意,反倒覺得日後與清冷如玉的藍忘機相伴,也是一件饒有趣味的事情。
現在藍忘機主動提出同住,他自是沒有拒絕的道理,心底還不禁泛起一絲難以察覺的喜悅。
“嗯。”藍忘機應了一聲,耳根愈發通紅,指尖輕撚茶盞,眼底閃過一抹極淺的笑意,“我讓人去將你客舍裏的東西取來,若有什麽缺的東西,盡管開口,我讓人去準備。”
“我沒什麽缺的東西,不過,藍湛,我有言在先啊,我睡相不好,若是不小心將你踹下床,你可不要怪我!”魏無羨雙手撐在桌麵,身體前傾,麵上帶著幾分狡黠的笑意,故意逗弄道。
藍忘機端著茶盞的手,略微一頓,抬眸望著他,想到什麽,耳朵瞬間紅得似要滴血,忙不迭的微微垂下眼簾,聲線低沉地應了一聲“好”。
他的本意是靜室寬敞,可以加置一張床,或是隔出一間房間,沒想到魏無羨竟然直接想到同床共枕這一層,心中雖然有幾分羞澀,卻也暗暗懷著一絲期許。
魏無羨並沒有察覺他的異樣,直接站起來,饒有興味的在靜室裏打轉。
藍忘機看了他一會兒,便走出靜室,召來一個藍氏弟子,同對方仔細交代了一番,不理會對方詫異的目光,轉身回了靜室。
當夜,靜室裏隻留了一盞琉璃燈,暖黃的光暈透過燈罩,在地板上投下一圈朦朧的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