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剛落，天空便傳來一聲類似“嗚咽”的聲響，轉瞬即逝。
    聶懷桑原本還在因為魏無羨和藍忘機之間的親密舉止而想入非非，卻被接下來聽到的消息驚得冷汗涔涔。
    “魏……冥王陛下，此事是否還有轉圜的餘地？”聶懷桑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聽到他的聲音，魏無羨和藍忘機的目光同時朝他轉了過來。
    魏無羨眼中笑意猶存，輕輕挑眉，並沒有太大的壓迫感；而藍忘機則麵色淡然，目光落在他身上時，周身那股若有似無的威壓又重了幾分，
    聶懷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瞬間消散了大半，整個人都有些局促不安。
    “聶兄啊，這件事你得問藍湛了，雖然……”魏無羨嘴角微揚，稍作停頓，才繼續說道，“這起事件是因我而起，但我也不好駁了藍湛的心意，畢竟，他也是在為我出氣。”
    聶懷桑聞言，偷偷瞥了一眼藍忘機，嘴唇微微動了動，卻終究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緊緊攥著手中的折扇，默默地低下了頭。
    魏無羨瞟了他一眼，又望了一眼虛空中的天道，片刻之後，收回了視線，眼中笑意依舊，沒有再開口。
    就在這時，幾個年紀尚小的姑蘇藍氏與清河聶氏的弟子從陣法中走了出來，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不錯。”魏無羨打量了他們一番，讚許道。
    “夷陵……冥王陛下！”
    幾人看到魏無羨時，都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應過來，此人已經不再是夷陵老祖魏無羨，而是藍忘機口中的冥界之主，連忙誠惶誠恐地朝他行了一禮。
    魏無羨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起身，目光卻投向了他們身後的陣法，有些若有所思。
    “既然已經出來了，你們便可以離開了。”藍忘機語氣平淡地說道。
    兩家弟子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陣法，麵露猶豫之色，一時間都沒有動。
    藍忘機見他們不動，並未多言，隻是收回了視線，看向魏無羨，見他望著陣法若有所思，不由微微皺了皺眉，輕聲問道，“可是想到了什麽？”
    “無事。”魏無羨收回了視線，朝他一笑，緩聲說道，“陣法之中的那些人，能全須全尾出來……怕是不足十之二三。”
    藍忘機聞言，神色淡然，眼中毫無波瀾。
    “以藍曦臣的心性，十之八九要折在裏麵，你當真不管？”魏無羨看著他，低聲問道。
    “因果輪回，皆有定數。”藍忘機聲音平靜地說道，“留下他的魂魄，送他進入輪回，也算是全了我和他這一世的兄弟情分。”
    “也罷，便依你所言。”魏無羨搖了搖頭，輕歎一聲，有些惋惜地說道，“藍曦臣也是可惜了，因為父母之事，自小便壓抑著性子，事事都要做到完美，久而久之，便將自己牢牢束縛住，遇到了有著七竅玲瓏心的金光瑤，才會一頭栽了進去。”
    藍忘機望了一眼陣法之中的藍曦臣，沒有說話，眼中卻快速閃過一絲複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