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沒問過？他那性子，你該比我更清楚，嘴巴比河蚌還緊，若是不願說的事，任誰都別想撬開他的嘴！”聶宗主輕歎一聲，語氣中透著無奈，“這些年他的性子愈發別扭了，明明比你我還小上幾歲，偏開始蓄起胡子，乍一看倒是比我這個老大哥還要年長幾分！”
    溫若寒聞言，腦海中不由浮現出最後一次見到藍啟仁的模樣。
    彼時，對方雖是仙姿出塵的仙君，卻留著一把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長須，周身透著嚴肅古板的氣場，半點不見曾經的活絡。
    不似如今的藍啟仁，雖然也留著胡須，卻掩不住眉宇間的青澀，隻是已經隱約可見未來那副古板模樣的雛形。
    想到這裏，溫若寒唇角不自覺微微揚起，眼底掠過一絲笑意，卻又轉瞬即逝，仿佛方才那抹笑意從未出現過。
    “我說老溫啊，你好歹也比啟仁年長幾歲，該服軟的時候，就先低頭認個錯，以啟仁的性子，隻要不是涉及原則性的問題，定是會原諒你的。”聶宗主用肩膀撞了撞溫若寒，低聲勸慰道。
    溫若寒側過頭，瞥了他一眼，沉吟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道，“我……我並不清楚他當時為何生氣。”
    “什麽？！”聶宗主微微瞪大眼睛，神色中滿是驚愕，“你該不會要告訴我，當年你們吵得那麽凶，你卻連他生氣的緣由都沒弄明白吧？！”
    溫若寒微微垂下眼眸，沒有言語，卻是一種變相的默認。
    “你呀你，老溫！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你好了！”聶宗主抬手指著溫若寒，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平日裏那麽精明能幹，怎麽在這件事情上就這麽糊塗呢！兩個人吵架，連對方生氣的點都摸不清，你真是……活該你沒有道侶！”
    溫若寒眸色微微一暗，卻並沒有反駁，他也知道，當年在這件事上，自己確實有些稀裏糊塗。
    “罷了罷了，跟你置氣也沒用。”聶宗主神情中透露出幾分無奈，緩聲問道，“老溫，你跟我說實話，你現在到底是怎麽想的？你和啟仁，真的就徹底斷了……”
    “此事由不得我決定，一切皆在於他如何想。”溫若寒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平靜的說道。
    聶宗主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旋即，又化作無奈，抬起手，輕輕拍了拍溫若寒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老溫啊，感情這件事，從來都不是單方麵的，你若還在意啟仁，就該主動些，去把當年的誤會解開，哪怕最後無法挽回，至少也得弄清楚問題出在哪兒，不是嗎？！”
    溫若寒皺了皺眉，視線轉向正在與三個小輩交談的藍啟仁，神色中透露出幾分若有所思。
    重來一世，他也不清楚自己如今對藍啟仁究竟是何種心思，是感激對方收集、修複他的殘魂，助他入輪回，還是放不下從前那段無疾而終的感情？
    不過老聶說得在理，不管最後如何，當年的事，總得弄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