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還是毒入心竅所導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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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清宮殿上,許鑒止的目光碰上了安陵容隱晦的示意,她跪在殿中,原本嘈雜的絲竹管弦之聲,也早就在突發事情一瞬,紛紛退了下去。
    許鑒止挺直了腰板,擲地有聲:“回皇上的話,今日微臣前來,便是這一事有了進展。”
    “吏部仵作還在門外等候,正等著皇上召見,隻是為了查驗毒發一事,瀛洲使臣屍身已經被吏部衙門仵作解剖開來。”
    “解剖?”聽得此言,瀛洲使臣再也坐不住,站到李朝使臣身旁厲聲斥責:“我們瀛洲使臣入京,在驛站之中發生慘案。”
    “此次使臣身份尊貴,是安倍家族嫡三子,爾等景安這是要引起眾怒麽?”
    “為何在未曾詢問我們瀛洲使臣之時,便私自做主剖開瀛洲使臣屍身?”
    “景安縣令不可解剖?”
    “我們瀛洲使臣便可解剖?”
    “這是對我們瀛洲的侮辱!”
    霎那之間,瀛洲使臣身後隨從,紛紛站至瀛洲使臣身後,似乎等待著鄞州使臣發號施令。
    安陵容麵上淡然,眸底暗色越來越危險,她漫不經心的道了一個:“哦?”
    似乎是從紅唇之中溢出,但見她緩緩抬起美眸,問道:“瀛洲使臣,那我景安應當如何做?”
    “瀛洲使臣日日上折子,詢問瀛洲三相大夫身亡一事可有進展。”
    “我景安蔣提督紅妝颯爽,殿上比試贏了,可瀛洲使臣偏要說是因為蔣提督,才致使三相大夫身亡。”
    “朕顧全兩國邦交,命許主使全力追查,剖開屍首也無可厚非。”
    “然不成朕要眼睜睜看著蔣提督去瀛洲受苦?”
    “眼睜睜送出一個港口?“
    “瀛洲使臣苦苦追求真相,卻又在真相臨近之時反水,朕有足夠的理由揣測,瀛洲自導自演了這一出戲,目的意在港口。”
    “許主使。”安陵容一聲怒喝:“命殿外仵作入內,將殿外瀛洲三相大夫一同抬上殿,命仵作當眾查驗,朕今日要讓瀛洲使臣,親眼看著,景安探查瀛洲三相大夫死因。”
    “微臣遵旨。”
    許鑒止起身,眼皮都未掀,隻下去殿外,瀛洲使臣雙目帶著厲色,他不甘示弱追問道:“景安皇上,在這個時候當眾殿上剖開我瀛洲三相大夫屍身,這是一種羞辱。”
    “對我瀛洲安倍家族的羞辱,對我瀛洲天皇的羞辱。”
    “羞辱?”安陵容眼尾弧度上勾,她冷聲道:“你瀛洲敢問我景安要一個港口,這不是羞辱麽?”
    “怎麽?”
    “你瀛洲使臣包括隨從在景安好吃好喝了數日,我們景安地主之誼已經盡到,一忍再忍。”
    “今日,這屍身驗還是不驗,容不得你們瀛洲說了算。”
    安陵容胸中憋騰數日的怒氣,在這一刻傾瀉直出,她從上之下,渾身氣勢如同潮水一般,緊緊壓迫著瀛洲使臣,這一刻,身上威壓盡顯。
    在乾清宮中劍拔弩張的時候,乾清宮中殿外來人,一個身穿長袍的漢子入內,身後還跟著四五個小太監,合力將一塊蓋著白布的長板,從殿外抬了上來,抬上來的時候,能肉眼可見長板不斷往殿中滴著水。
    白布上的霧氣迅速的往上蒸騰,一股如同被寒冰包圍住的奇異味道,快速散發在乾清宮殿上。
    安陵容裙裾微動,赤紅色鳳袍逶迤,她緩緩下了雲頂檀木階梯站到了地上。
    “微臣參見皇上。”仵作行禮道。
    安陵容頷首,赤紅色金邊袖一揮,劃過半空中。
    “驗。”
    瀛洲使臣還要上前,正欲開口,安陵容秀眉高挑,反問道:“今日在殿上,若不驗,港口和蔣提督一事,便錯口不提。”
    “爾等今日宴席過後,若想離京,便可離京。”
    “若是安倍家族想要三相大夫的屍身,我們景安可以從冰庫之中調冰,放入棺木之中,為你們瀛洲送還。”
    “你們瀛洲無冰,我們景安多的是!”
    這話一出,瀛洲使臣生生止住了話頭。
    乾清宮的殿中,許鑒止雙手一拱:“皇上,白布之下景色實在驚駭...”
    說話之間,安陵容卻已經上去,她如同打量著一件藝術品一般,白皙的手指上蔻丹紅豔,緩緩掀動了那白布,將白布掀開來,露出底下的一具屍身,這屍身光裸裸的,在腰間淺淺圍了一張白布,頭發上還有許多霧氣,應當是從冰庫中往外抬出所導致。
    從事發之後,瀛洲使臣三相大夫的屍身便被送到了一個早先不用的冰庫當中,
    這屍身的身上,還有許多斑駁不一青紫的痕跡,在身上浮起的痕跡也不是紅色,而是白色。
    那是一種近乎經常在水中泡澡,皮膚表麵浮現的白色。
    而在胸口處,暗紅的血跡在周圍,一個洞口一般大的傷疤露出。
    仵作在一旁,伸手遞上了早早準備好的白布,這是他害怕皇上初次見到這般駭人的屍首所準備,誰料當他對上了皇上的俏眸,才在裏頭看到了欣賞之色,這種欣賞之色他從前在他的師傅吏部的老仵作眼中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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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的白布被收回,一邊有一個錦盒,仵作提起錦盒,將上頭的擋板去除,才露出裏麵的真顏。
    但見清澈的水中帶著絲絲絮狀血絲,緊緊纏繞著一個猶如心髒一般的器官。
    就在這時,仵作沉聲道:“皇上,這錦盒之中的水乃是細鹽勾兌的鹽水,裏頭這物正是瀛洲使臣的心竅。”
    “自從微臣將心竅剖開,用細鹽細細安置浸泡,才發現了瀛洲使臣的死因。”
    “在瀛洲使臣的胃管,食道之中用銀針提取,胃液以及食道之中的黏液,均能發現殘餘的毒液。”
    “其中,心竅之中最甚,皇上請看。”
    仵作將隨身所帶的銀針插入那錦盒的水中,銀針甫一入水,便能看到肉眼可見的黑色蔓延,致使除了手指捏住部分,剩餘均發黑。
    “微臣將心竅之中查驗出,是中毒,並且是砒霜之毒。”
    “真是胡鬧,你們景安單憑借一隻心竅,就說是砒霜之毒?”李朝使臣長袖一揮憤然道。
    安陵容眼皮輕抬,笑容卻更甚,忽而,猛然笑容凝固在唇角:“李朝使臣可是在害怕?”
    “害怕?”
    “我們李朝行得正做得端有什麽好害怕的?”
    “當然要害怕了。”安陵容笑得耐人尋味,她望向了蔣不唯的屍身,緩緩摩挲著袖邊金線道:“科爾沁王和王妃是中砒霜之毒。”
    “瀛洲使臣三相大夫也是身中砒霜之毒,當然應該害怕。”
    “忘了說了,我們景安清廉縣令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身中砒霜之毒。”
    “若是蔣縣令中毒,可以說是朕指使,可是朕為何要這般做?”
    “那是因為,...”李朝使臣正要說,安陵容卻冷笑著打斷:“李朝使臣可是要說,是因為要保住景安提督,保住景安港口,才出此下策?”
    “可。”她聲量拔高,環視著每一個在場的人:“可景安不是瀛洲,也不是李朝,不會用景安人命去換景安安定。
    當然,宵小之輩除外她想。
    “皇上。”瀛洲使臣神色晦暗不明,他不明白,即將要到手的港口怎麽忽然就飛了,他望向了景安的仵作,聲音之中滿是質問:“縱是如此,敢問皇上。”
    “我等如何知曉,這心竅之中,所帶砒霜毒,是解剖屍身以後浸染還是毒入心竅所導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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