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紮人輕咳一聲說，“我隻是兩條手臂壞了，我想要的是手臂，沒想要你的命啊。雖然你沒了兩條手臂，但你還是能活下來的。”
    宋芒：“……”
    這鬼有點良知，但不多。
    宋芒想了想又說，“雖然你是被分屍而死，但是你都是鬼了，應該可以把碎掉的魂魄拚回去的吧？什麽叫你的手臂壞了？”
    聽到這話，紙紮人的臉上湧現出了一陣憤怒和恐懼。
    “因為有人在毀壞我的屍身！”
    紙紮人說。
    “我死了之後，確實可以把魂魄一塊一塊地拚接回去，但有人在用特殊的辦法毀壞我的屍身，我斷掉的手臂就再也沒辦法拚回去了！
    昨天我還沒法拚回去一條手臂，今天就變成兩條手臂都不能拚回去了！說不定有一天，我身上的這些零件都會一塊塊地消失！”
    宋芒想到剛才鏡子裏的情況。
    確實和她說的一樣，昨天張明華的魂魄隻是斷了一條手臂，今天就變成斷了兩條手臂。
    紙紮人又一臉期待地看著宋芒，“剛才你說幫我找回屍身，是真的嗎？要是……要是你真能幫我找回屍身，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裏，我知道怎麽離開！”
    “你知道怎麽去地下車庫？”
    宋芒記得昨晚直播彈幕說，這個副本的出口在地下車庫裏麵。
    但地下車庫的入口很難找。
    昨天她在一樓轉悠的時候，發現這棟樓裏麵沒有樓梯，隻有電梯。
    但電梯裏的按鈕就隻有一到五層。
    一般來說，地下車庫都是在負一層，但這個地方沒有樓梯，電梯也沒法去負一層，她就不知道該怎麽進地下車庫。
    昨天直播間裏麵，倒是有人分享在哪兒找到了地下車庫的入口。
    但宋芒發現，每一個通關的人分享的入口位置，都不一樣。也就是說，地下車庫的入口位置，是在變化的！
    “這裏沒有地下車庫啊。”
    紙紮人突然說。
    宋芒表情一頓，“什麽意思？你是說，現在沒有地下車庫？還是，你以前在這裏工作的時候就沒有地下車庫？”
    “我以前在這裏工作的時候，就沒有什麽地下車庫。後麵我調走了，這個醫院很快就倒閉荒廢了，更加不可能建造地下車庫啊。”
    “……”
    宋芒的神色變得有些凝重。
    張明華和直播間觀眾說的信息有很大出入，她更傾向於相信直播間彈幕的說法，因為不止一個人從地下車庫離開副本。
    難道張明華說謊騙她？
    宋芒盯著紙紮人看了一會兒，對她的話，保持懷疑的態度。
    她問道，“那要怎麽從這裏離開？”
    紙紮人卻沒告訴她，“你還沒同意幫我找屍身呢，如果你幫我找到了，我就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盡力試試吧。”
    宋芒沒有給一個肯定的答複，“我剛來這裏，對這裏不是很了解，也沒法確保我能找到你的屍身。”
    紙紮人歎了一口氣，“好吧，看來還是得靠我自己。不過，謝謝你給的身體和錢，我就不跟著你了！”
    砰的一聲。
    紙紮人推開洗手間門就出去了，然後從宋芒的值班室離開了。
    宋芒把洗手間的門重新關上，上了個廁所，然後洗漱了一下才出來。
    她剛出來，就看到昨天的那個男醫生在值班室外麵等她。
    “你怎麽還不來上班啊？”
    男醫生看到她就焦急地說，“下麵病人都要鬧翻了，都是來找你看病的，你趕緊下去給他們治病吧！”
    男醫生衝過來拽住宋芒，就把她從值班室拖了出去，一人一鬼進了電梯。
    電梯裏麵。
    男醫生表情古怪地看著她說，“你的袖子怎麽空空的？哎呀，今天怎麽兩條手臂都斷了啊！你這樣還怎麽給病人看病，等會兒他們要鬧事了！”
    “……”
    她又不是真的醫生，咋看病？
    宋芒想了想問，“都是些什麽病人啊？我最近身體不舒服，工作沒狀態，要不然你幫我去看病？你不也是醫生？”
    男醫生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
    他過了很久才說，“那些都是醫院的老病人，隻有你最了解他們的情況，知道該怎麽進行治療。
    我對他們都不了解，如果我替你去看病，哪句話說錯了，他們估計會揍我！”
    宋芒詫異，“說錯一句話就會揍人啊？這些病人也太暴力了！”
    “那也沒辦法啊，他們除了患有特殊的精神病，還都有狂躁症！
    等會兒你去了診室，記得把東西都收起來，免得他們突然發狂，拿起手邊的東西就打你！”
    說話間，電梯到了一樓。
    他們從電梯出來，男醫生帶宋芒到了一個新的診室裏麵。
    男醫生剛把診室裏的大部分東西都收起來，門口就來了很多穿著病號服的精神病人詭異。
    那些詭異臉色慘白，眼神都帶著一股很重的怨氣，仿佛下一秒就會亂打亂砸。
    男醫生看到病人來了，跑到宋芒身邊說，“來了十多個呢，你小心點說話啊！這要是全發狂了打人，我們倆可扛不住！”
    話語剛落，有一個病人進來了。
    他坐在了桌子前麵，滿臉怨氣地說，“醫生，我覺得這個醫院的所有人都克我，我來了這裏之後就一直倒黴。你能不能把他們全部都殺了？這樣就沒人能克我了！”
    宋芒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就看向了旁邊的男醫生。
    結果男醫生對著她一陣搖頭又一陣點頭，讓她完全不懂是什麽意思。
    旁邊銀蝶正在拿著手機直播。
    宋芒就看了一下直播間的彈幕，想看看其他人怎麽應對這種情況。
    結果，也沒人給她參考。
    那些通關的玩家說，他們在副本裏麵的時候，根本沒有詭異把他們當醫生，自然不會有病人找他們看病。
    宋芒想了想，這個問題，她肯定不能回答都殺了，畢竟她實力做不到。
    那她也不能回答不殺。
    這樣回答，這個病人可能會破防發狂，然後攻擊她。
    宋芒思考片刻，拿出一雙紙紮耐克運動鞋，對那名病人說，“以後你都穿這雙鞋，這個標誌認識吧？
    這雙鞋的牌子叫耐克，你穿了之後就不怕別人克你了。”
    男醫生：？？？
    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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