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沈小姐，你與朕當真隻是朋友嗎？”
    男人的眼眸微眯，深邃的瞳孔中帶著一絲暗光。
    沈嘉歲原本端坐在凳子上，手裏還握著茶杯。
    見他朝自己逼近，身子顫抖得越發厲害，臉色都白了。
    她低垂著頭不讓男人看到她眼底真實的情緒。
    “你我萍水相逢，那夜的荒唐事也並非你我所願，還請陛下就此忘了吧！”
    硬著頭皮說出的話，卻讓顧修遠聽出她語氣裏的顫顫巍巍來。
    他終於逼近她，強硬地捏起女人的下巴。
    “沈嘉歲，看著朕。”
    此刻的沈嘉歲眼角又是陣陣紅意，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止不住往下掉。
    “求你，不要逼我……”
    逼？
    “嗬，在你心裏，做朕的女人委屈你了？”
    “沈嘉歲，朕是皇帝，你能做朕的女人是你的福氣，你為何要這般，這般……”
    他說了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不知該如何來形容麵前的女子。
    隻知道，他此刻心裏很是憤怒。
    收回了手，便見女子逃也似地離開他身邊，好像他是什麽可怕的東西。
    “怕朕？”
    沈嘉歲抿唇不語，隻是一個勁搖頭。
    她害怕得太過投入，沒注意到胸前的春光微微半露。
    顧修遠眼眸暗了暗，走過去一把將她抱在懷裏。
    “啊！”沈嘉歲掙紮著想要下去，男人的手臂卻如鐵一般堅硬，她動彈不了分毫。
    顧修遠湊近她，語氣中帶著小小的威脅：“你這般叫喊，不怕外麵的小丫鬟衝進來？”
    “若她進來看到這副場景，你該如何與她解釋？”
    “放我下去，別這樣……”沈嘉歲隻能壓低聲音求饒。
    顧修遠唇角勾起，似乎對這個反應的她滿意一些。
    “這樣就對了，你已經是朕的女人了，回去後不準再想著別的男人，朕過段時間會派人來將你接進宮。”
    聞言，沈嘉歲似乎反應特別大，神色也變得有些驚恐。
    “陛下，我隻是一個富商之女，不配做陛下的女人，還請陛下饒過我吧……”
    “你已經是朕的女人了，沒什麽配不配得上的。”
    說完這話，他目光落在那暴露的雪白肌膚上，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更何況，你的容貌身段，不比朕宮裏的女人差，朕不許你妄自菲薄。”
    看見他赤裸打量的目光，沈嘉歲似乎又驚又怒。
    她雙手抱在胸前，咬著下唇，半天才鼓起勇氣反駁。
    “我不願進宮。”
    “你說什麽？！”顧修遠登基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人忤逆。
    眼見他要發怒，沈嘉歲卻閉著眼睛繼續道：“你那後宮的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我進去恐怕會屍骨無存吧。”
    “更何況，我從小便羨慕我爹娘那樣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是陛下給不了我的。”
    話落，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顧修遠難得不語。
    良久，久到沈嘉歲腳都站麻了，他才說話。
    “一生一世一雙人，朕的確給不了你。”
    “但是，朕讓你進宮便會保證你的安全，你不必擔心。”
    他高大的身影湊近沈嘉歲，讓人感覺壓力驟升，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隻見顧修遠撫摸上她那張絕色的臉蛋，眼眸裏閃過一絲笑意。
    “你隻需要，伺候好朕就行。”
    “十日後，朕會派人來沈家接你，你盡早跟你爹娘打個招呼。”
    說完，他就往門口走去，似乎要離開。
    沈嘉歲急了，不管不顧地上前攔住他：“等等！”
    顧修遠低頭掃了她一眼：“怎麽，想在這裏再體驗一番？”
    沈嘉歲自然清楚他說的是什麽，臉上頓時又羞又怒。
    但她固執得不讓開，就這麽擋著離開包間的路。
    包間外的巧雲十分擔憂，畢竟裏頭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若是傳了出去，外麵的人不知又會說出怎樣難聽的話來！
    見她要去開門，王武一看這還了得？
    “沒有我家主子的吩咐，你不能進去。”
    巧雲急了：“你們到底是誰，要做什麽！”
    王武隻能胡謅：“沈小姐不是說了嗎，隻是朋友，這朋友之間談話你一個丫鬟進去打擾算什麽？”
    “你家小姐也未曾叫你，你貿然進去不妥吧？”
    巧雲思索再三，終是放棄了。
    包間內。
    沈嘉歲的眼淚控製不住往下掉，看得顧修遠既生氣又心疼。
    他最怕女人落淚。
    也最煩女人落淚。
    但沈嘉歲落淚，讓他又心疼又生氣，有些矛盾。
    他忍不住雙手握住女子的雙肩，質問她：“沈嘉歲，做朕的女人，你當真如此不願？”
    沈嘉歲慢慢抬起頭，那雙眸子已經紅通通的。
    “毀我清白的是你！”
    “害我被流言蜚語所傷的是你！”
    “害我被葉子清光明正大退親的是你！”
    “如今威脅我讓我必須進宮的還是你！”
    她忽然歇斯底裏的一段話，讓顧修遠驚了，生生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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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不等他說話，沈嘉歲直接打斷他。
    “陛下，你是高高在上的陛下，你毀了我，如今還要來威脅我。”
    “不，朕……”他想插嘴，發現根本插不進去。
    “我沈嘉歲不過是個小小的富商之女，那麽微不足道，卻讓我承受這無妄之災，被世人嘲笑。”
    “他們質問我辱罵我嘲諷我，問我為什麽不去死！”
    “我原本可以有美好的未來，卻被你生生毀掉了。”
    “就因為你是皇帝，我就要乖乖服從你，憑什麽？！”
    沈嘉歲一口氣訴說了自己心中的委屈，她的臉上又驚懼又憤怒，似乎在等待著承受來自帝王的怒火。
    可沒有。
    顧修遠並沒有發怒，而是認真複盤著自己的錯誤。
    “你說的沒錯，你所承受的都是無妄之災。”
    “但是沈嘉歲你要明白，朕不是普通人，朕是帝王。”
    “朕的女人隻能進宮去，你若不願進宮那便隻有死。”
    用平淡的語氣說著殘酷的話語，不愧是帝王。
    沈嘉歲抿唇不語，不知心裏在想什麽。
    顧修遠心裏還是憐惜她，不想她自戕，想得到她。
    於是補充了幾句想要點醒她：“你若進宮，朕會寵你，亦會保護你。”
    “你若是能為朕誕下皇子，那你即使是商戶之女也能坐貴妃之位。”
    “還有，葉子清為了個丞相千金拋棄你，你不恨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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