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小聲嘀咕的聲音，墨玄燁沒忍住嗤笑出聲。
    “嗬……”
    沈嘉歲假裝很驚訝，抬起頭看向他，無辜極了：“陛下，你怎麽在笑？是在嘲笑臣女嗎？”
    “沒有，就是突然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了。”墨玄燁搖頭否認，漂亮的眸子裏卻帶著絲絲壞笑。
    以前隻覺得沈嘉歲空有美貌，整個人囂張跋扈毫無可取之處；如今看來，她還有做生意的頭腦，低聲嘀咕的樣子也很可愛。
    沈嘉歲沒再搭理他，低頭整理著自己的衣物，微微蹙著眉頭。
    衣服倒是一點沒濕，就是剛剛雨太大，鞋襪都濕透了，雖然天氣變暖了，濕答答的也很不舒服可能還會著涼。
    在男人的凝視下，她竟毫不避諱地脫了鞋襪，露出了那雙白嫩小巧的腳丫。
    腳趾上還塗了跟手指上同色的寇丹，顯得腳背更白了，墨玄燁眼珠子都舍不得移開。
    他眼眸逐漸變得幽深，這個女人看起來那麽怕他，結果卻當著他的麵脫鞋。
    她不知道女子不能輕易將腳裸露於男人麵前嗎？
    莫非……她是在勾引自己？
    這個想法冒出來後，他目光赤裸裸盯著那雙小巧精致的腳，突然說出一句：“朕第一次見給腳上塗寇丹的，你還是第一個。”
    “不過，很漂亮。”他由衷地誇讚，恨不得上手摸兩下。
    正在用帕子給自己擦腳的沈嘉歲聽到這話，頓時愣在原地，有些懵逼。
    不知怎麽，她剛剛一時想到了遠在21世紀的爸爸媽媽，和躺在醫院裏，看起來毫無生氣的植物人自己來。
    想著想著，她就忘了自己所處的東陵國相當於古代，這裏的人還是很封建的，有些糟粕存在。
    這裏的女子，腳不能隨便露，除了自己的丈夫能看。
    若沒成婚的女子被男子看到腳，是要嫁給他的！
    她低頭看著自己白嫩嫩暴露在男人視線裏的腳丫子，莫名有一絲尷尬。
    這算不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看現在的樣子，麵前這個男人已經被她撩撥到了，倒是今日的意外之喜。
    戲說來就來，她似乎剛反應過來，慌亂地用手擋住腳丫子，臉紅到了耳根，紅豔豔的耳垂仿佛能滴出血來一般。
    “陛下，臣女剛剛失禮了，鞋襪都被雨水浸濕，有些不舒服……”她紅著臉不自然地解釋著。
    剛剛還那般豪邁地在他麵前擦腳，現在又突然變得這般害羞和拘謹，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墨玄燁腦海裏有一個荒唐的想法。
    她該不會是雙重人格吧？
    “無事，朕不介意。”他憋著笑說，心情極好。
    沈嘉歲暗暗翻個白眼。
    占便宜的是你，你介意個什麽？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臭男人，你那嘴角的弧度，我看都得拿個ak來壓，還不一定壓得住！
    “臣女謝陛下。”她咬著牙說道，不過能勾引到狗男人，也算是攻略任務還算順利。
    馬車緩緩朝著將軍府駛去，二人麵對麵有些安靜，墨玄燁默默打開了那瓶精油聞了聞香味，而後露出一個驚喜的表情，眼睛都亮了。
    “挺好聞，這是什麽香？”他堂堂帝王，因為要找話題，又重新開始了好奇寶寶的模式。
    “回陛下，是茶香。”
    茶香？
    墨玄燁微微勾起唇角，他很喜歡喝茶，不得不說這精油的味道送得還真挺適合他的。
    他倒了一點塗抹在手上，而後閉目輕嗅，眉頭卻微微蹙起。
    “可朕聞到的，怎麽會是淡淡的橘子香味？沈嘉歲，你是不是拿錯了？”
    雖然橘子香味也很好聞，但不如茶香，他喜歡茶香，也覺得自己更適合茶香。
    聽他這麽問，沈嘉歲勾起唇角，開始給他解釋：“陛下，要調出適合男子的香，要比適合女子的香更複雜一點。”
    “男子極少有用香的，花香和果香都不太適合，其實雪鬆最適合男子但這裏沒有材料，臣女做不出來。”
    “臣女送你的這瓶精油，就是唯一適合男子的香味，但這香味並不單一。”
    “最開始塗抹是淡淡的橘子香，過一會兒就會變成木質香，最後才是茶香味，這香聞起來很溫柔細膩又很幹淨，很適合男女約會，臣女願稱它為初戀香！”
    她解釋了一大堆，墨玄燁大致聽懂了，覺得很奇妙。
    “約會？”他敏感地捕捉到一個詞，而後語氣有些曖昧：“就像現在這樣？”
    他突然地靠近，淡淡的橘子香氣和海棠花香氣，將二人緊緊包裹住，女人則是被逼到了角落，不敢抬起頭看他。
    “陛下，就莫要開臣女的玩笑了……”她看起來有些難為情，把自己抱著安撫。
    這一幕刺痛了墨玄燁的眼睛。
    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了，咳嗽一聲，不動聲色地退回了原來的位置，目光卻時不時掃一眼對麵那個十分拘謹的女子。
    見她實在有些壓力，便強迫自己收回了目光，將注意力集中在另一個名為護膚膏的小盒子上。
    打開盒子給自己手背抹了一點，的確細膩光滑，不過他畢竟是個大男人，皮膚要那麽細膩光滑做什麽？
    所以，護膚膏不如精油得他心。
    不過，兩樣東西都是麵前這個美麗的女人送的，他倒不介意收藏起來，說不定能緩解一下日日夢魘的情況。
    沈嘉歲用餘光瞥了一眼他的動作，再看到他眼底的黑眼圈，聯想到他今日那些主動撩撥自己的話語，大概猜到了他的來意。
    想來墨玄燁是將夢中歡當作了日日做夢的夢魘，故意出宮來找她這個夢裏的女主，看看狀況能不能得到一些緩解吧？
    夢中歡是沒有解藥的，因為有時限，今天正好過了十八天，今晚就不會再夢到自己了。
    不得不說，墨玄燁時間怎麽就掐得這麽準呢？
    整個馬車裏都是香味，精油的香味和護膚膏的香味，都很好聞一點也不刺鼻。
    純天然無公害的東西製作出來，就是好！
    二人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快到的時候沈嘉歲趕緊將被男人內力烘幹的鞋襪穿好，整理了一下衣服，才下了馬車。
    “今日多謝陛下，臣女先回去了。”她起身告辭。
    剛下馬車，就見男人跟在身後下來，還隨著她大搖大擺地入了將軍府。
    “朕找沈長風，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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